手谈
“创造的工作不可在多于两人在场的情况下解释”,塔木德的告诫被很多人视为交流的智慧。在这个话题的另一端,海德格尔讥讽过“没有很好加以隐藏的凯旋感”的阐释。假如这两种见解之间需要一个连接的话,我想应该是普鲁斯特说过的“事实上,每个人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他内心的东西”。这些前人的观点,可能已经接近了谈论艺术的最佳尺度。或许,也可以作为一种理解实践智慧的有备无患的前提。我想正是从在这个意义上,本次“在-空间”展览的组织者李景湖将艺术家之间的交流解释为了“手谈”(围棋的一个术语)。
在展览现场发现这样一则创作手记:“想起一个念头,写下的却是另一个”,具有一定写作经验的黄珺尧不会不知道语言与创作间的暧昧关系。任何创作文本都存在模仿、亵渎和再创造,这样的文本跟创作之间形成理解的岔口,它始于言说自我的不可能性,终于无限的潜存关系,让创作的事实搁浅于某种非此就不能被发现的过程里。正如此次展览另一位参与者曾湾在组织者的要求下,为自己的作品写道“这些画作是对字词句的练习……因为你不能再给句子加上一个名字去称呼它,句子如其本身所是”。艺术固然如其所是,描述性话语却存在如其所不是的问题。艺术家将个人创作比作其他事物的做法并不稀奇,有时是不得不为之,有时是聪明的保守策略,但如稍有不慎,“违背”了艺术阐释的要义,就可能成为粗率的主意,或是无用的精妙。
诚然,这差不多已成为对当今艺术家的技术要求,它并不是一种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