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莎

  • 采访 INTERVIEWS 2018.04.17

    马海蛟

    “快乐区域”是出生于河北,现居北京的艺术家马海蛟在国内的首次个展。展览围绕其持续创作项目 “风景计划”展开,同时呈现了包含展览同名新作在内的三件影像作品。本文中,艺术家分享了此次展览的整体构想。“快乐区域”在TABULA RASA画廊持续到4月29日。

    对我而言,创作是有一定(时间/空间)跨度的。这就像画家先出去写生,画大量速写,回到工作室后再根据素材做一些具体性的创作。我把这个创作模式叫做“风景计划”。在一件作品完成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有一个“风景计划”,以一到两年为一个周期来创作。

    2014年我去挪威交流学习了四个月,期间像游客一样随意拍了很多当地风景,无意识记录下了许多旅行中的素材。这些内容都被我归档到硬盘的一个文件夹里。2015年8月,我回到杭州半年多才重新再去看这些素材, 反复阅读这些风景后,我发觉(我拍摄的风景)都特别“明信片化”:森林就是森林,人不是主体或者比重特别小,就像早期的风景画。这些画面跟《挪威的森林》小说对白里的风景描述在我的记忆里共同勾连在一起,形成了《说谎的梦,说梦的谎》(2015年,风景计划 #2)。杨福东当时对“风景#2”的评价是“国际小清新”,因为对白是日语,可能会显得影像跟文字的黏合度不够,但我理解他主要说的还是内容和形式之间的问题,“你做的很优美,但是是小清新的”, 这也影响到我后面的创作。比如

  • 陈维个展

    一个造型朴素的八角许愿池。射灯照亮水底,硬币反射着光,一汪金汤。被敲碎的无名雕塑沉落水底。空中不时有水滴落下,砸入这潭死水。落水的声音进而成为整个空间中唯一的节奏。而LED灯的电流声是恒常的。这座许愿池可能出现在北京6环外某个以巴黎或者罗马命名的楼盘,正等待着城市的扩张能最终把人流带向它。而现在它接近于某个当代文明的遗址,坐落在五环边艺术区的画廊展厅里。展厅之外是画廊精心打理的庭院,像一个巨型生态雨林缸,较之陈维在模型中描述的世界看上去更加不真实。

    从叙事的角度看,陈维的摄影不难让人联想起擅于制造空洞景观的托马斯·迪曼德(Thomas Demand);或者说,整个展厅便是一个广义的“房间”,观众可以随着光源的提示凝神于空间内部细微的变化——类似于导演罗伊·安德森(Roy Andersson)将镜头固定,在同一个场景中制造的一连串的复合影像。以此陈维在香格纳北京空间的首展中建立了一座“新城”的场景:写着“Building Your Future”的广告版倒放在展厅入口,而中文“美好未来”来自他对房地产宣传广告语的观察。讽刺的是,与之并置在一个平面上的《硬币》(2017),被命名为“沉思的少女”的无名雕塑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钱币,直白的指向这个用“美好”词语包装着的“房子”,实际上是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无法支付的未来。

  • 采访 INTERVIEWS 2016.12.29

    宋拓

    宋拓的最新个展“K-POP取代J-POP,C-POP取代K-POP”通过北京公社画廊官方微信宣布“由于技术原因”延期开幕。宋拓表示虽然感到郁闷,但这也不是第一次展览被叫停。而接下来2016年12月25日-2017年1月24日在武汉剩余空间“Talk,Talk”作为特别展映部分与观众见面或许可谓“曲线救国”。据悉这三件新作品也将在2017年1月以放映或讲座的形式回到北京——宋拓也称:“在北京展出才有意义”。

    我在新作品中拍了很多各个年龄层的小孩(有00后,有10后),因为我生活的区域是一个大型的全功能型社区,有医院、学校,和所谓的“普通人”。少妇、老人、小孩比较多,流动人口也很大。有缘认识了他们后发现00后的世界挺有趣的。正是这样,才想到做《加油好男儿》(The Fighting Boys)。他们比我这一代人还要成熟。又靓,又有文化有修养,我在他们身上能感觉到民主、多元文化和民族主义。让人感觉这个世界可能真的越来越好了,貌似不需要革命和反抗了。假如现实/国家自动变好,那么革命不就变成一种兴趣或者自作多情了吗?他们的风骨好像越过了80、90后,和长者们更能够融洽地达成共识。

  • 赵赵

    赵赵用自己名字命名的最新个展新闻稿宣称这是他“十年来最重要的个展”,这个说法此后也不断出现在各媒体的转述中。这种斩钉截铁的口气在当代艺术家中并不多见。大多人可能没这份底气,更多人不愿意被盖棺定论。《塔克拉玛干计划》、《西装》及《刀》在空间中各自独立,作品裹挟着成长记忆、家庭、日常生活,不断强化着一种“第一人称”叙事,来输出赵赵独有的个体经验史。显然,用三件作品来归纳总结十年跨度的实践,这个尝试本来就只与创作者自身有关。

    《塔克拉玛干计划》是展览现场最核心也是体量最大的作品。整个项目呈现了赵赵最为典型的工作方式:通过一个具有实施难度的、超出日常规范的行为来实现社会介入。在沙漠中启动一台冰箱听上去是一个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人工奇迹。赵赵选择一台外形简洁、充满未来感的银色双开门电冰箱作为现代文明生活的象征,强制地植入这片贫瘠荒蛮的土地。 在沙漠中铺设的

  • 叶甫纳:甲天下

    不少强调研究过程、概念实施的项目性展览,繁复而高密度的信息通常伴生着一种不容辩驳、无从下口的局促感。如此在观展体验上,叶甫纳的“指甲计划”一如游乐园,为观众喜闻乐见。也由于作品本身形式通俗,强调视觉趣味,很容易被划入“时髦的”、“网络化”、“亚文化”等标签的阵营,让观众在兴奋过后变得审美疲劳起来。

    通常意义上,两年算是一个相对完整、清晰的实践周期,叶甫纳适时地结束了“指甲计划”。而“甲天下”作为“指甲计划”收官之作,面貌上却并不完全是总结性的文献展。展览现场作为一个有叙事性的有机空间:两座《指甲银行》()效仿科学统计的方式拟出了一套归档、提取的系统。将两年间收集的150套指甲的策展方案以及作品的实施成果实体分类收录,以满足日常调用和查看的需要。而形式和概念都延续了此前在上海歌德开放空间“指甲银行”的同名展览,“银行”作为所有方案存储和交易的场所,同时也意在回应计划本身通过网络传播众包实现模式的概念。

    标题“甲天下”语带双关,放置在“指甲计划”这个项目上的确是个恰到好处的梗。而英文展览名“Nailhenge”这一生造出来的词对应是展览中体量最大的一组指甲装置系列“巨甲阵”——高过两米的10片巨大指甲一字排开,分别指向“五指山”与“巨石阵”两个东西方历史上的神话传说。展览前言中将其形容为“对世界不同文明的传统与历史进行了一次现代性的重建。”叶甫纳本人则宣称美甲是古而有之的身体实践美学,在透明的指甲上实施的绘画内容分别描述了每一座“指甲神山”相对的创世神话。无论是“五彩石”轮廓、基因链的螺旋排列的形式与女娲伏羲图中麟身蛇躯交缠的形态相同,你很难认同这种仪式性的重建是对历史、艺术史的严肃指涉,因为一切指甲计划的实体作品,一旦剥离其背后针对艺术展览系统的破坏与介入的实践,孤立地以视觉、图像来看待,那它们与创艺美甲的距离似乎并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