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乐观主义大梦
《星际穿越》与其说是一部硬科幻,还不如说是一场关乎人类灵魂的大梦。在这种极端封闭的“梦”的题材下——其实极端的开放也就是极端的内闭——创作者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和恐惧,以及对存在的终极看法。换句话说,如果其绕开了,只能说又是一次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棍创作——当然,我们的时代永远不缺神棍,也不缺显得愚蠢的真诚表达。而在这部片子里,我又看见了以诺兰为代表的人性保守者们走平衡木的胜利。
片子说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拯救人类计划,穿越了硬科幻时代可以想象的极致壮观的洪荒宇宙,飞船几次近乎神秘主义的几次完美对接,一切美轮美奂。最后近乎摧毁时,重构的方式是人类情感,所谓“唯重力和爱不可以辜负”。父女之爱,爱人之爱,对生命万物的爱救赎了一切,跨越了维度,跨越了一切不可能。可以说,是头尾家庭剧的壳子,套上了中间一段祥和光明版的《2001太空漫游》。尽管诺兰的盲目光明和神启的解决方案遭到不少人的诟病,但是他未来主义的乐观组合,如同一味时代的迷幻剂,给观者带来很大程度治愈而非创伤体验。
首先,是人类未来的类如今第三世界的图景:沙城暴、农作物的枯萎、一切萎缩和匮乏、生存危机,种群需要去寻找新的土地空间,不然只能等死。该向度的描写,隐隐图绘了整个西方社会的一直以来的焦虑与需求。前半截的父女亲情一直维持着困顿的生存,变成了一场温馨的家庭互动。后半段,不同于直接地仅仅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实,诺兰转换和建构了一种另类现实——让主人公寻找和出行,寻找新的星球,如大航海时代的出行——航向未知领域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