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hel Churner

  • 第五十五届卡耐基国际艺术展

    卡耐基国际艺术展是北美历史最悠久的当代艺术展——在世界范围内仅次于威尼斯双年展——因此,举办到第五十五届,展览规模和持续时间上表现出一定野心似乎理所应当。今年的展览“火星生命”几乎占据了整个匹兹堡卡耐基艺术博物馆,而且持续时间长达八个月,撤展定在2009年一月。但是,规模大和持续时间长本身并不是值得称道的优点,实际上在这里它们可能会更加凸显大型展览中常被批评家诟病的各种问题,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同类大展都趋向采用无所不包,全球主义,甚至“异时性”的策略。一个大主题下收入四十名艺术家,即使最勇敢的观众也会觉得太多了;很多艺术家的参展毫无悬念(Doug Aitken, Thomas Hirschhorn, Wolfgang Tillmans);非西方艺术家少得有些对不起颇具分量的“国际”一词。展场主体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若干白立方组成,尽管加州建筑公司Escher GuneWardena花了大量精力在如何用展厅比例体现斐波那契数列上,最终还是给人一种艺术博览会展位的感觉。最后,也是最令人尴尬的一点是,传达展览理念的语言过于简单,除了强调艺术是奇妙的神秘之旅以外,就是反复指出艺术家对“普通材料”充满表现力的运用以及他们 “对日常用品的改造”,俨然这两种说法是什么新鲜事物似的(更别说因此拥有多高的价值了)。实际上,用策展人Douglas

  • 《于未来前夕》

    不久前,MIT Press出版了《于未来前夕》(On the Eve of the Future),那是学者安内特·米歇尔森(Annette Michelson)在过去三十年写的一系列关于电影的文章。文集的编辑瑞秋·切尔纳(Rachel Churner)在本文中采访了作者安内特·米歇尔森,两人就这本书的发展开始聊,从米歇尔森早期与巴黎五六十年代先锋电影的相遇,到之后她先驱性地将电影推为批评和学术研究的对象,先是在《艺术论坛》,然后在《十月》——她是后者的创始编辑。

    RACHEL CHURNER:《于未来前夕》是一部写作跨越三十年的电影论文集,从七十年代开始。书里的一些文章——你最早的一些关于电影的——是先发表在《艺术论坛》上的,或许我们可以从你怎么会给杂志撰稿开始聊?

    ANNETTE MICHELSON:我刚从巴黎回来,我在那里居住了约十六年,当时,我给《艺术杂志(Arts Magazine)》和《艺术国际(Art International)》写东西,并为《纽约先驱论坛报》的欧洲版撰写艺术评论。后来,我来到洛杉矶,一些读过我文章的艺术界朋友建议我应该拜访一下菲利普·莱德(Philip Leider),他是一本新的评论杂志《艺术论坛》的编辑。我便去拜访了他,他让我给他写。也差不多是那时候,我记得是在克莱蒙·格林伯格(Clement

  • 安内特·米歇尔森(Annette Michelson)

    安内特·米歇尔森(Annette Michelson)常常跟我说,年纪太大了就会发现实用主义变成了必要——而讲求实用,她苦笑着补充道,从来不是她感兴趣的事。近三十年来,安内特一直想把她关于电影的文章结集出版,但总会出现一些更有意思的项目牵走她的注意力。有时候是她自己的事:就在去世的前几个月,她还在为写一篇新的文章研究伊万·巴甫洛夫(Ivan Pavlov)和《大脑的机械学》,后者是弗塞沃洛德·普多夫金(Vsevolod Pudovkin)1926年拍摄的有关巴普洛夫实验的纪录片。有时候是她被其他人的工作吸引:编辑一本关于荷利斯·法朗普顿(Hollis Frampton)的文集,或者帮《十月》杂志编辑苏联作家铁捷克(Sergei Tret’iakov)的文章翻译。她时常觉得有太多东西需要读,需要讨论,需要消化,回头整理自己以前的文本和理论容易导致她吸收信息的强度降低。也许这些更为紧迫的新项目使得她可以推迟正面审视自身学术活动的多样性,毕竟,她的书写对象从洞穴壁画到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跨度巨大。

    然而到了九十岁,她意识到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了,于是决定把全部时间投入文集出版。我被叫去帮忙,因为几年前在《十月》杂志我曾经跟她一起工作过。很快我们发现,一本书肯定装不下她的所有文字。第一本文集《于未来前夕:电影评论选》(2016)主要关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新电影”(N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