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2009年香港国际艺术展开幕前一周,上百的游客被隔离在湾仔维景酒店,这里距离举办博览会的会展中心很近,大部分来到香港的旅客,到达后都要进行体温检测。幸运的是,流感的恐怖并没有吓退亚洲艺术的玩家们。大家按计划到达这里,也许,艺术展在“入口和某些特定地方放有杀菌手洗液”的保证让大家安心下来,但也许就如一位北京艺术家所说的那样,人们只不过是希望能在五星级的君悦大酒店接受隔离而已。
预展开始后,心情开始好起来;博览会非官方的口号“比去年更好”映入眼帘。入口处,是新来的高古轩,Lisson, 白立方,他们奉献的都是佳作大作(Lissson墙上都是Julian Opie的作品),再往前走,是北京的那些画廊如Boers-Li, 常青画廊,麦勒画廊, 红门,香格纳画廊,以及一些亚洲画廊如Kukje, Tomio Koyama和诚品, 每一个都在做着润色工作。收藏家和本地的观众对于这里都很认可,交流着他们的想法,比如质量、专业、有潜力等等。唯一的抱怨是白墙(塑料的,而非木头)和白酒(没法喝)。
高古轩夜晚开幕的afterparty在the Pawn举行,提供了更好的美酒,这是家当铺改成的餐厅,画廊的Nadia Chan荟萃了80年代的一些曲目,但很少有人能随之翩翩起舞。(高古轩去年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办公室,但不知道何时他们将在此开设一家真正的画廊)。第二天晚上是Schuebbe Projects在Pawn举办的有点活跃的派对,一些参与者提前对博览会给出了评价。麦勒画廊的总监麦勒认为,ART HK的野心是变成东方的巴塞尔,这不是不可能的。他将香港比做瑞士(人口一样,人们都非常实际,因为很小,所以不得不变得非常国际化)同时也解释为什么和北京形成了鲜明对比:“北京是地狱,很好玩的地狱,但还是地狱。”当然,中国出售的艺术也是有百分之三十四的奢侈品税的,而香港免税,这算是一大优势。
博览会值得一推的项目是亚洲艺术文献库的“后室谈”,一系列的放映和研讨会,给市场的疯狂带来了一份知识分子的力度。下午,AAA新拍摄的纪录片进行了首映,《萨特与邓丽君:1980年代的广东当代艺术》,屋里挤满了人,甚至邓永锵也过来参加了(艺术收藏家,Shanghai Tang和China Club的创办者)。AAA主席、艺术史学家Jane Debevoise介绍并讲述了广东在艺术史书中被忽略的“复杂和重要原因”。这个题目与香港艺术家、策展人和艺术经纪人的内心很靠近,他们觉得自己被挡在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门外。当邓永锵说起,香港艺术家比较懒惰,依赖于政府去打造艺术界图景,而80年代广东的艺术家则更自主,一位愤怒的女性冲他喊起来,说他根本不了解香港艺术。
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受到每个人的关注,大家在“中国焦点:重整旗鼓的中国当代艺术”的研讨会对此进行了特别讨论,与会者有画廊家张颂仁,评论家胡昉,艺术家邱黯雄,收藏家Uli Sigg,策展人姚嘉善和Artforum的田霏宇,大家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认为一切都处于变动中,艺术家将受到考验,内地的关键是要向前迈进。当天晚上的一个研讨会更具争论性,伦敦论坛Intelligence Squared在亚洲首次举办了研讨会,题目为“发现者不等同拥有者!文物应属原有国”。鉴于近日YSL拍卖的圆明园兽首事件,一些带有英国口音的人们或支持或反对这种行为,CNN主播和Twitter的热衷者Kristie Lu Stout主持。最后,观众投票,支持者为110个,反对者为247个。很明显,人们希望文物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
随着博览会进入了周末,观众们被各种各样的展览所吸引过去了,包括:李青在汉雅轩的展览,颜磊和MC仁在唐人当代的展览,以及两个在十号赞善里画廊的相关展览:Dinh Q. Lê在Soho空间的摄影,以及在柴湾工业区画廊附属区的由Lê 和Zoe Butt策划的年轻越南艺术家群展。后者的after party一直延伸到周六晚上,将香港艺术家比如李杰、周俊辉、梁志和与妻子凑到了一起,黄志恒将这里的大小与他们和Rirkrit Tiravanija以及Michael Lin的工作室相比较。
周日晚上,博览会几乎算是要结束了,除了那些还在等着路易威登展览的人。几天后,“创意情感展”在香港艺术博物馆开幕。有传言,达明•赫斯特,奥比以及吉尔伯特和乔治的作品被大量购买,但大多数画廊几乎没卖出什么就收摊了。Boers-Li画廊的Robin Peckham总结了一下:Art HK的赢家是:西方大画廊,香港本土画廊。大输家是:内地大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