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周三苏富比当代艺术夜拍场外的大街上,收藏家Alberto Mugrabi告诉我,安迪•沃霍尔1962年极为少见的丝网版画的《200 One Dollar Bills》将会卖到四千万美元。我猜这不过是拍卖前的一个花招,或者是一个期待的想法而已,因为他本人拥有八百件沃霍尔的作品。我不禁想起了“卖谣言”这个词儿。
在拍卖场中,《200 One Dollar Bills》挂在了左边,恰好在苏富比欧洲专家们的头顶上。在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Tobias Meyer身后,是沃霍尔1965年开始画的自画像,艺术家将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上,将一个思想者的姿态变成了一种羞涩的引诱。
四千万美元将是沃霍尔的作品在拍卖场的第二高价格,超过了出售中的Brandos, Lizes, Maos,仅次于2007年以7,100万美元卖给Philippe Niarchos的《Green Car Crash》。苏富比的Cheyenne Westphal说:“这一季都是美元支票。”而城内的艺术经纪人Per Skarstedt “这是本周唯一真正的杰作。”“是波普,极简,观念。一切从一开始就在那儿,”Thomas Ammann画廊的Georg Frei说。实际上,沃霍尔并不是为名声所迷,他喜欢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普遍性。那么,什么比美元更能遍布四处呢?
直到拍卖前的那天,“很牛的私人”委托者的身份还是一个秘密,之后有话传出来,此人是Pauline Karpidas,一位藏家,艺术世界的大亨,以在希腊伊德拉岛的夏季项目而著称。尽管她交际甚广,但这幅画的出处还是让一些内行人迷惑,因为它悬挂在她逝去的丈夫蒂诺在雅典的公寓里。1986年,Karpidas为这幅画作支付了38.5万美金,这是艺术家在世时,作品拍卖出的最高价格。
Meyer以六百万美元的《200 One Dollar Bills》开场。苏富比的专家Alex Rotter站在Meyer的左边,突然举手大喊“一千二百万,”这一举动令大家吃惊。过道上的艺术顾问Philippe Ségalot又提出了一千三百万。黎巴嫩的藏家Abdallah Chatila和Jose Mugrabi,坐在Alberto身边,戴着棒球帽,身着紫色汗衫,随之也加入进来。价格以百万上升,几乎很难分清是哪儿在喊价。当竞价达到三千万时,苏富比的Loic Gouzer和Bruno Vinciguerra有获胜的希望,在三千四百万时,速度慢下来。Meyer说:“我们要再试一次吗?看起来真棒!”Mugrabi咬咬牙,喊出三千五百万,Gouzer以三千六百万回击。结果,Vinciguerra以匿名电话的竞标方式,以三千九百万(加上佣金四千三百七十万)将画作收入囊中。Meyer说:“有点过,但我还觉得是不错的交易。”幻想狂们猜测,最后的战争是在Niarchos和卡塔尔的一位皇族成员之间展开。
紧接着又是这位波普大师的另两件作品:一幅画上面是卷起的美元,1962年创作,拉瑞•高古轩以610万美元买走。另一幅的委托人是Cathy Naso,当她在Factory做前台时,沃霍尔把这件作品给了她。拍卖后,Naso说:“安迪让我出名了十五分钟啊,十五分钟的出名足够了。”
五十五件拍品,取得很成功的结果,最后共拍得1亿3千4百零4万美元。七件作品超出了五百万美元。二十件拍品来自俄亥俄的藏家Mary和Louis Myers夫妇。不过有时,好生意也很无聊。黑色粗野的战后画作和雕塑,也是庸常品味的展示,但是,苏富比几乎将所有的拍品都卖掉,似乎显示出这些作品以大众性的魅力而变得不朽起来。
还有一些作品再次拿出来,给人以耳目一新的当代感,如Alice Neel的《Jackie Curtis and Rita Red》,画的是一个1970年的著名易装癖和她的男友。最后拍得165万美元,是最高估价的三倍。Victoria Miro画廊的总监Glenn Scott Wright认为:“双人肖像很少见。而且其中的一个模特还是沃霍尔圈子里的。”这幅画被克利夫兰艺术馆购买,将与Neel的回顾展一起,在休斯顿美术馆、伦敦的白立方画廊、瑞典的现代艺术馆展出。美国战后最重要的肖像画家之一的世界巡展,可以说来得很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