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白杨(Aspen)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生物,因此常被当作图腾,象征着族群兴旺。上周三,我兴致勃勃地来到科罗拉多的同名小镇上(Aspen:阿斯本)——虽然季风带来的雷电天气对航行不利——参加阿斯本美术馆(Aspen Art Museum)第六届一年一度的artCrush慈善晚宴以及一系列鼓励当地人慷慨解囊的活动。
进入阿斯本可是费了一番周折(连公路出口路标都没有),我最后很时髦地迟到了。参加的首个活动是wineCrush-募集资金的开幕仪式,品酒会和晚宴。地点在 John和Amy Phelan夫妇时髦的大房子里,两人为了这个派对把家里香艳的艺术藏品重新挂了一遍。到场嘉宾包括艺术家Mickalene Thomas, Matthew Weinstein, Will Cotton, Josephine Meckseper, Richard Phillips和 Tom Sachs;画商(“艺术作品”节目评委)Jeanne Greenberg Rohatyn;沃霍尔基金会主席Joel Wachs; Hirshhorn博物馆馆长Richard Koshalek,惠特尼美术馆馆长Adam Weinberg,惠特尼美术馆前任董事会主席Robert Hurst以及MoMA PS1总监Klaus Biesenbach。“我很惊讶,居然来了这么多美术馆馆长,”阿斯本美术馆馆长/首席策展人Heidi Zuckerman Jacobson说。“阿斯本的八月——谁会不愿意来呢?”我还看到眉飞色舞的Marilyn Minter(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2009年的录像《绿粉鱼子酱》前),她是今年阿斯本艺术奖获奖人。Minter对“华丽病理学”刺激的描绘正好对应了今天活动的整体基调。
第二天基本都在拜访该地区的一些美妙无比的私人收藏。全球排名前两百的艺术收藏家里,二十人在阿斯本有房子,所以可看的东西很多。第一站是Bob和Nancy Magoon夫妇家,他们最近把自家雕塑花园围绕Franz West, Nancy Rubins, Jason Middlebrook以及Richard Woods的作品重新设计了一遍。接着,我们拜访了Dennis和Debra Scholl夫妇现代感十足的家——他们家的酒窖和艺术收藏一样令人印象深刻——以及 Susan和Larry Marx夫妇。Marx夫妇的纸上作品收藏非常丰富,而且我在他们那看到了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幅Mark Bradford作品。每到一处都会听到黑熊闯民宅的故事——文化与野生令人激动的碰撞。
当天下午,我去阿斯本美术馆(艺术家Dave McKenzie为美术馆独立日庆典所做的巨大的充气娃娃仍然占据着首要位置)看Sergej Jensen的画展。“(Jensen沉着冷静的画面)和artCRUSH欢腾的气氛正好形成对比” Zuckerman Jacobson解释道:“这种沉郁为宴会的热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衡。”(虽然她很快又指出“两者都同样重要。”)她同时公布了由日本建筑师坂茂为美术馆设计的新楼规划,一旦正式通过,新楼面积将达到目前建筑面积的四倍,而且位置就在阿斯本市中心。好像每个人都在亮出自己的计划,后来 Don和Mera Rubell夫妇也迫不及待地暗示他们十二月将在迈阿密举办收藏展。夫妇俩在山上有套豪华别墅,1993年的邪典电影《雪岭雄风》就是在这里拍的。我坐在客厅一边吃着他们自己做的意大利面,一边听夫妇二人向我介绍展览的画册设计、艺术家名单和策展理念(机会难得)。
到周五晚上artCRUSH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连续快活了三天,毋庸置疑,绝对High起来了。现场所有人也都情绪高涨,欢乐的气氛直冲云霄。拍卖内容包括 Kiki Smith, Ed Ruscha, Roni Horn, Tara Donovan, Amanda Ross-Ho, Catherine Opie和Delia Brown等人的作品。Delia Brown的贡献是为赢得拍卖的金主画一幅腐败的社交肖像。“我真的很期待这幅画。”Brown说(她的大靴子倒是很搭配现场装璜):“真是个不错的任务。”我瞄到苏富比的珠宝陈列柜(专门为艺术圈准备的新的珠宝拍卖线),赶紧试了试一枚价值750000美元七克拉的钻戒,腐败了一把,然后就和所有人一样被叫去晚宴了。
随着晚餐上桌,苏富比的Tobias Meyer站到台上开始主持现场拍卖。虽然我有时被吊灯挡住看不见他,但Meyer的表现令人激动,他极其流畅地推出拍品,直到所有赞助人都掏出钱包。最后,美术馆募集到了近150万美元善款,创artCRUSH的历史新高。还有比这更好的庆祝理由么?衣着光鲜的来宾逐渐离开,很多人去了Syzygy餐厅的after party,在著名DJSamantha Ronson的音乐伴奏下,披着《绿粉鱼子酱》的荧光,彻夜舞蹈狂欢。就算这些全都多少有些病态,但不臣服于艺术的魅力真的很难。
译/ 杜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