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上周二乌云密布。这一天，很多人聚集在Vitale酒店的大堂，庆祝里奥•维拉瑞尔（Leo Villareal）艺术家的公共艺术作品《海湾闪耀》发布，不久后，它将照亮旧金山海上大桥。我到达时，这位谦和的艺术家正在宾馆里迎客，他看起来很放松，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担心自己的这件造价八百万美金的大作在开光时熄火。
维拉瑞尔的作品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LED发光雕塑。绵延2英里，项目的实行与艺术、技术和政治等领域以及市政部门的大力投入是分不开的。在贵宾晚宴上，有来自各界的代表，在可以观光的地点，都有其他的一些聚会，本地原本就很热闹的餐厅生意更加火爆了。官方的活动由加州副州长和旧金山前市长嘉文•纽森（Gavin Newsom）主持，客人来自四面八方，艺术界的人在此已经相当不重要了。我跟不同的人聊天，他们当中有律师、旧金山MoMA的馆长尼尔•贝涅兹拉（Neil Benezra）、生活方式杂志的出版人、艺术嘉年华‘燃烧人’（Burning Man）的常客（维拉瑞尔也是其中之一）、程序员，甚至一些艺术家（Ken Goldberg, Ana Teresa Fernandez），大家聚在一起期待一座没有金门大桥著名、但交通却更加密集的大桥的新貌。尽管现在奥克兰比马林郡在文化活动上更活跃，但旧金山市长艾德•李（Ed Lee）还是出席了，且没有骚扰奥考兰的官员让•昆（Jean Quan）。
活动最开始是一个私密性的室内活动， 宴会将持续到九点钟项目发布。我们列队进入，彬彬有礼的PR人员带我们到桌子边。在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个圆形的胸针，上面是小小的发光的LEDs，形状很像外面的桥。一些人懒得戴这些小玩意，后来主办方说只有佩戴它们才能进入VIP区。一个人发现这些东西在项目的官方网站卖300美元，真是在不遗余力地捞钱呀。（六百万已经募集到了；另外两百万要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用于项目的运营。）
本•达维斯（Ben Davis）是一个外表俊朗的社交高手，是大桥项目的幕后策划，他发表了演讲，不时称赞项目背后的集体协作精神。他说房间内的这些人，“极为慷慨。”考虑到《海湾照耀》的背后支持，他向官方合作机构如加州交通部门和大桥收费站表达了谢意。掌声四起。
在上完沙拉后，维拉瑞尔结果了话筒，对‘燃烧人’的兄弟们表示衷心感谢，当然也更多地向家人表示谢意，包括他的来自墨西哥的库埃纳瓦卡的父亲，被称为“秘密武器”的妻子伊芳•福斯（Yvonne Force），后者身着开得很低的橘黄色长袍。我们将主菜和甜品吃完，被告知有两个地方可以看见大桥上的灯，一个是街对面的码头，另一个是酒店套房的阳台。我选择了后者，挤进了一个几乎要超载的电梯里，在八层降落。
天上落下了雨点，这雨下得真及时，微笑的志愿者们给我们发了塑料伞。被雨水冲刷的街面很像一幅卡勒波特的印象主义油画。我们看到了对面大桥拥挤的雨伞，一些上面装饰了发光的小白灯。一切犹如电影中的场面，海边的幕帘，雨点敲打着堤坝，浇灭了VIP区域装点的纸灯笼。耳畔响起静心的电子乐，以及一些模糊的声音。从摩肩擦踵的阳台上，我们只能看到纽森和维特瑞尔在一块说笑，将作品描述为城市的“数码篝火”。
一个蹩脚的类似新年夜的倒计时开始了，大桥的电线变成了一幅电子油画。灯光伴随着平静的节奏跳跃着，但是没有焰火。这是一件耀眼的景观作品，带来玄思，离不开公共艺术品的那种安定人心的本质。好几个星期前，它就处于测试阶段中，所以本地人对此不以为然。在狂风呼啸的夜，在那个炫富的酒店里，灯若繁星的内河沿岸还是很有爱的，普通的参观者第一时间用相机捕捉了经典的一幕。人们的精力分散到彼岸，活动的余兴派对在一家以海鲜著称的名叫Sinbad的地方举行，狂欢者们在暗淡的霓虹灯光下翩翩起舞。
文／ Glen Helfand
译／ 王丹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