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用“蓄意的破坏”来形容米兰国际家具展,也许并不言重。上周三开幕后,它就吸引了大批的商家和参观者。尽管早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家具展,但是,35万狂热的设计爱好者出现在Rho的巨石建造的展览会场里时,我还是被这番场面给吓住了。经济不景气也许冻结了某些人的银行账户,但是,仍有一个(巨大的)市场,正在向那些寻找别致装修理念的人们敞开大门。
为期五天的活动里,穿着体面眼神恍惚的人们,出没于 Zona Tortona 街区夜间举行的一个又一个的活动, 那儿,画廊提供的香槟,都是盛在 Karim Rashid设计的瓶子或杯子里。另外,Axor 成为了 Philippe Starck作品的制造商,为大家呈现了一排高级女式喷头。Bisazza 展现了两件空想艺术装置:一件是Andrée Putman的棋盘模式走廊,另一件为Jaime Hayon设计的马赛克覆盖的飞机大小的作品。活动里,人气最旺的是伦敦的一家设计公司在一个废弃的游泳池举行的晚会,那里,Shay Alkalay设计的一堆抽屉是主角,而泰德英国的设计师 Caruso St. John受到 Artschwager启发所创作的木桌子又为这里带来了一丝庄严感。
这些琳琅满目的事物,并未影响人们对Peter Greenaway独具创意的、对达芬奇《最后的晚餐》进行演绎的多媒体作品的兴趣,它正在米兰最特别的建筑Palazzo Reale皇宫里展示。一束束光,掠过《最后的晚餐》巨大的数码图像投射。而实际上,就在开幕的几天前,意大利政府反对作者使用该画的原作进行创作。
角落处的展览,触及了一个我们今天看来很熟悉的主题--办公室是创意的中心,Michelangelo Pistoletto在Loggia dei Mercanti(中世纪以来就是米兰的商业中心)创作的艺术标志办公空间 (Art Sign Offices)正诠释了这样的想法。八个部分构造出一个图景,意为“意识紧张的人体”,多少也表达出人要与自然维持平衡这样一个概念。明黄色的格子墙庇护的是被赋予了人的力量的物品,这也与博览会的可持续能源的主题相一致。
拥挤的长椅,各种看的见看不见的墙椅,以及各种无法辨认的东西,汇集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找出个地方站稳,等待着 Swarovski Crystal Palace(施华洛奇水晶饰界)在 Zona Tortona的活动开场。这个活动是由 Nadja Swarovski 主持。外面,一个憔悴的、亚麻色头发的伦敦人,试图控制人数,现场已经有200来号人了,人群躁动不安。里面倒没有这么混乱,这里不仅有喝酒聊天的人,也有艺术家的作品,如解构主义建筑师 Zaha Hadid设计的枝形吊灯,艺术家 Marcel Wanders设计的马赛克墙,设计团队 Studio Job奉献的巨型水晶球。 也是同一天晚上,就在隔壁,Wallpaper举办了有以Thomas Demand 和Jeff Koons的作品为主体的派对。
到周四晚,这几天的频频奔波已经令我有些疲倦了。但是,Rem Koolhaas为 新的Fondazione Prada所做的设计,揭开了历史性面纱,由此将我从恍惚中拖了出来。 Fondazione Prada 基金会由Miuccia Prada和她丈夫 Patrizio Bertelli创办,1993年和1996年,他们邀请具有传奇色彩的策展人和批评家 Germano Celant担任艺术指导。最新的项目是委托 Koolhaas的大都会建筑事物所重新设计他们拥有的一家古老的酿酒厂 Largo Isarco,将其变成一个既当代又传统的艺术空间。
在Largo Isarco的阁楼间,是Celant和 Bertelli研讨会。Koolhaas认为他的设计涉及了“规模的抽象转换”,最后补充,“我们要能和致力于这种转换的艺术家一起工作。”Celant强调了在展览中展示文化的重要性和将策划与建筑结合起来的必要性。Prada和她儿子Francesco在第二排安静地看着, 欣赏着口才极佳而又非常认真的Bertelli,而 Vogue的 Hamish Bowles,却有些不忿地直视着他。
第二天,在城里的另一处,Prada现行的基金会为29岁的艺术家Nathalie Djurberg举行了一个叫“变成我”的展览。巨大的雕塑装置,有树木,房屋,一个相当逼真的长芽了的土豆。我欣赏着作品,琢磨着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一切,不禁对米兰慢节奏的生活本质有了进一步的理解,这个城市之所以平时慢慢的,是因为它需要储备自己每一盎司的能量,为的就是能有劲儿度过如此疯狂的一周。
文/ Janine Ar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