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5月29日这天虽闷却有着少许怪异的凉意，这对上海来说，预告着20多天黄梅雨季的不日降临。好几个刚从北京匆匆赶来的朋友居然说：“上海真冷呐。”除了天气，素有“高冷”外貌的上海外滩美术馆，坐落益丰外滩源俨然5年。街上不时撞见各色婚车，才觉出这个日期的代码是“我爱你的到永久”。 翌日便是上海外滩美术馆5周年的大典，还能记得开馆筹建之初，美术馆的联络方式仅仅是一个私人邮箱。全馆第三个展览“日以继夜”由享誉国际的策展人候瀚如策划，而他在讨论五周年的展览选择时则力推陈箴，“如此一个旅法的重要上海籍艺术家须要一个重量级的个展。”
作为人才辈出的上海戏剧学院毕业的留法艺术家,陈箴在2000年病逝并继续着传奇般的“创作”。陈箴（1955－2000）个展——“陈箴：不用去纽约巴黎，生活同样国际化”展期跨度4月之久。自然，向来团结的“法国帮”奋力到场，黄永砯夫人、艺术家沈远表示她特意为此飞来，匆匆两日便折回。天色未黯，策展人候瀚如已经被群访的记者围坐。面色红润、神情敏捷的他看不出一丝倦怠。媒体见面一结束，他便被围观索取联系方式，候瀚如索性大方用手机展示起通讯录来。 夜色稍有来袭，美术馆开始清场迎客。下周便开启龙美术馆大展的丁乙老师猛然发现：“啊呀，我看错时间，早来了”。
不闲着，大家正可以挪步临近的MABSOCIETY BANK，两位艺术家的个展撞日举行开幕。毕业于鲁迅美院的，被称为“拥有雌雄同体般的艺术敏感度”的耿旖旎告诉你何为“神爱浴人”，而美女海蒂•芙欧特用塑料袋来装载“500年”。“现在年轻人的创作力很旺盛嘛！”丁老师刚一句感叹，立马又被架去各种合影中。
“那边开始了吧？”石青在BANK大厦楼下问道，于是人潮马上从BANK的欢愉中调回。路上忽又迎面撞见候瀚如，原来他也正偷闲去BANK一转。显然入夜了，人流和谈话渐浓。作为陈箴作品方案实施者（艺术顾问）的徐敏女士早早等在一楼门口。门外，已经在外滩美术馆扎根5年之久的副馆长刘迎久告诉我：“这个展览准备确有足足一年了，而完全实施是在一个月内压缩完成的。” 过程当然是估计得出的紧张，就一些大型装置 《日咒》、《兑换处》以及悬挂在四楼挑空高处的《早产》皆是些劳神费功的大制作量。而位于二楼的大型场景装置《净化室》看来是烦煞了外滩同人，“要知道这些泥巴都是徒手糊上去的，上海的天气又潮湿多雨，我们老担心它最终干不了呐。”刘副馆笑道。
馆长拉瑞斯一如既往的保持抿嘴微笑，携年轻的馆内高级策展人李棋优雅迎宾。巴黎高等美院归来的“大烟囱”馆长龚彦打招呼之余，另召集《艺术世界》的同事们从夹缝中挤出个“小工作会”。人群陆续进入展厅行进，的确如候瀚如形容的那样，一切如看到“记忆中的形状像一部电影一样展开的画面”。你可以寻找到一连窜的核心词汇：国际中国化、城市研究、身体的延伸，公共性、个人感受，“陈箴在寻找怎么打破界限，并有种升华的暗示，结果却是仪式性和宗教性的，”策展人如是说。
恐怕是饭点到了，不断的招呼和寒暄把人引向了顶楼。颇用心的中式盆景设计的小食早已被分食一空。此时居然发现黑乎乎的人群各自捧着酒杯，挤在满目灯火的露台。大家都有不少近期“业务”要交换，新上任的上海法国领事馆文化参赞保尔眼睛含着些许血丝微笑：“我正在适应上海的节奏”，而晚风中的人们也似乎有些醉了。
灯火和迷醉还在继续……第二天, 美术馆一旁的中实大厦内被包装一新，幽蓝的灯光下是颇具夜场俱乐部风格的“五周年庆典”。很容易联想是否美术馆有财政减缩的问题，然美术馆拍卖用以筹款也算是正常不过。想必不少华丽人士是冲着“五周年拍卖”而来，原本限制严格的入场名单随之放开。此刻，馆长拉瑞斯开讲致谢，而后发言的欧亚平先生却是建馆来第二次公开上台发言。作为地产商人身份的欧先生淡定的切起蛋糕，细数起美术馆5年来的春秋。除了全部到场、疯狂合影的美术馆新老员工，理事会、顾问长谷川佑子等成员，豪门白立方、贝浩登和支持陈箴个展的常青画廊皆一一到齐。
云阶般的观众席瞬间占满，面对是圆形的白色舞台上宣告拍卖开始。在场的12副拍品中有9副曾经参与过外滩美术馆的展览。古根海姆的亚洲研究部策展人梦露随之介绍起李杰的作品。而最大也最有故事的拍品恐怕非属蔡国强不可。与陈箴同为上海戏剧学院同学的蔡国强算是在西方最为炙手可热的中国艺术家之一了，他2000年的《农民达芬奇》在2013年被转移至巴西举办同名个展，观看人数超过100万人，而这幅拍品即是在巴西当地完成的火药画。现场明拍、暗拍并齐，定价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着微信。 最后一匹黑马杀出 —— 一位蔡老师熟悉的藏家。
上海外滩美术馆隆重而国际化的5周岁生日算是圆满落幕，而这个豪华的周年大典貌似耗去了200万的真金白银。不过决然可喜的是，当天的义拍估摸着募到了800万上下的钱——至于到底决算何许，还得考据于官方口径。
文／ 巢佳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