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23日，初雪后的上海，温度降至三十五年以来的历史最低。今天接连开幕或“开演”的“明和电机”，“单性知识”以及新版“世界工厂”的地理坐标在上海地图上画出一个大型的“V”字。寒风飕飕，三个主办方都不约而同的隆重感谢了到场的观众们，大有一种“今天你来了我的场子，以后咱就是过命的交情了”的感觉。
“明和电机”首次中国大陆地区展览的媒体通告一出，满世界都是求演出票的人。当天下午两点起，明当代美术馆门口人头攒动，水泥地上座无虚席。演出刚开始土佐社长就实力占领微信朋友圈。上一次把朋友圈刷出这种高潮迭起的情况，还是蔡国强在黄浦江边放烟花。社长现场表演了招牌乐器响指木鱼、声音振荡器、电音蝌蚪等具有代表性的明和电机产品，期间不断用日式英语插科打诨卖萌逗乐，圈粉无数。由于没有暖气，现场如同冰窖，但也没有人提前退场，反而不断高喊安可。除了那位被弹飞的玩偶人头使得现场的小朋友嚎啕大哭以外，相信现场观众都度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下午。演出结束后，作为明当代美术馆的投资人，明园地产的总裁凌菲菲女士发表了致辞，看得出她对此次的演出的火爆场面相当满意；其后馆长邱志杰也从美国发来贺电，原来他早在2012年上海双年展时候便想邀请明和电机进行开幕表演，由于展览计划推进而终未能实现，却导致了这场明和电机最大个展的出现。
此次展览明和电机几乎带来了全部家当，各种新奇好玩，脑洞大开。展厅里再遇见明园地产的总裁凌菲菲女士，她正在饶有兴趣的观看一件“傻巴欧面具”。交谈中得知，她于11年前就开办了明园美术馆，是上海最早一批的民营美术馆，一直在支持水墨的创作。“现在的美术馆很多，而我们想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关注别人不太关注的问题。在于邱志杰馆长商讨后，决定把这家明当代美术馆的专业方向定位为表演艺术及相关的艺术形式。”其实关注明和电机的粉丝不少，但他们走进美术馆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明当代美术馆这次造福了大批粉丝，社长表演结束后立刻被索要合照和拿着电音蝌蚪期待签名的观众包围了。展厅还遇见上海当代艺术馆（MOCA Shanghai）的策展人王慰慰，平时酷炫高冷的她心情大好，主动在合影时候摆出双V的手势，令人如沐春风——明和电机一场演出，果然造人。
来不及看社长5点的另一场表演，赶紧赶往沪申画廊的新展“单性知识”开幕式。比起明和电机的现场，这里的熟人多了很多。几个穿着颜色鲜艳、面料光滑戏服的演员，甩着浑身的触角，在近乎咒语的背景乐中扭动——胡任乂所作的现场表演《瘟疫》显得妖冶吊诡。唐狄鑫的作品《移动空隙》是两盏前行的灯火，位置在入口处，大家偏偏找不到。于是去问唐狄鑫，他说，他的作品就叫“找不到”，是“找不到”的——也是一个一本正经幽默的人。问及接下来的行程，苗颖表示因为一个展览，春节都会在德国度过。
在沪申画廊稍微暖和了一下，马上奔赴由赵川导演，7点半在1933微剧场演出的新版“世界工厂”。与土佐社长标志性的天蓝色工人套装不同，草台班成员们穿的深蓝臃肿的工装显得油腻糟污。这里的工装不再是怀旧的象征，也不仅仅是为了去除个人色彩而试图打造一种机械、人工的未来感。演出配合调研式的故事和数据，重现了大型制造业中工人恶劣的生存环境，像富士康连环跳，女工的梦魇，乡愁和离别。演员们的表演夸张，扮演小丑的两位更是显得荒诞可笑，而现场的气氛却比较凝重。其中一句台词讲道到：“我们用的每一样东西都经过上百个工人的手，我们用‘钱’买来这些物件，透过‘钱’我们跟工人发生了关系，如果我们不曾领悟这层关系，我们不会认识自己是谁。”也许这正是台下各行业观众关注草台班这场“业余”演出的原因。
目光收回台下，发现目前上海艺术圈炙手可热的“万金油”、经济学家梁捷老师赫然在席，这样与他的专业相关的艺术现场想来他也是不会错过。梁捷后方坐的是近期在PSA青策计划崭露头角的张涵露，刚在明和电机遇到的外滩美术馆助理策展人谢丰嵘也出现在草台班的演出现场，他最近似乎对表演艺术非常有兴趣，不知道接下来为外滩美术馆策划的项目会不会与之相关。可惜演出的现场安静肃穆，不便与他们交头接耳。
不等映后与观众交流结束便踏上归途，也已是夜里十点，因为第二天还有色影无忌在安信信托至美空间举办的新锐摄影大奖揭晓。春节前的艺术活动热到此应该会告一个小段落，等待3月份香港艺博会带来的另一个高潮。
文／ 肖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