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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ria Ibáñez谈纪录片《裸屋》

Nuria Ibáñez, 《裸屋》, 2013, 数字录像, 彩色, 有声, 67 分钟。

西班牙纪录片导演Nuria Ibáñez的最新影片《裸屋》(The Naked Room )(2013), 完全是在墨西哥儿童医院的一个儿科医生的办公室拍摄,影片将镜头对准来看病的小病人的脸上。本片从8月29日至9月4日在纽约的电影资料馆举办首映。

这个片子,我想表现的是常被视而不见的那些事物。如今,没有什么真正严肃的媒体来反映儿童和青少年的创伤问题。在我居住的墨西哥城,拍摄这些孩子对心理问题进行咨询,这个过程帮助我了解之前没有见过或听说的事情。不仅通过病例研究,而且从一个又一个孩子青春稚气的脸庞,我看到了我们的社会现实。

我选择儿童医院,因为我想面对的是初涉人世的创伤,这样的创伤会伴随我们一生。影片中的孩子言语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拍摄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分为两个时期,这样我的拍摄团队我和自己就可以熟悉医生的日常生活,而他们也对我们的存在习以为常了。

但相比较而言,我和孩子的相处时间很少,我只在拍摄当天见到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我相信“直接电影”的观察传统,不想打扰他们,也不想提前知道谁将会入院,谁会有什么样的问题,他们将会如何被治疗。在孩子们开始进行咨询时,我就接近他们和家人,解释我们的纪录片拍摄原则,想说明这个纯粹是我出于个人兴趣,不是受本地健康卫生部门的委托,他们可以自行决定是否愿意参加拍摄。只有他们同意了,我才跟着进入咨询室。

电影的题目所说的是裸露的房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孩子们讲述故事的那种坦诚,自尊,毫无偏见的方式。我只需站在那里听他们说就是了,而不必要做什么去获得他们的信息,虽然他们表现的那种自然真诚和我们的工作方式多少有关。我觉得站在他们面前很重要,以他们的视觉水平线,不需要移动太多,如果移动就会打扰他们的谈话,影响手势或沉默。我以紧框画面来突出他们的脸,这样使得我可以靠近他们,以切身之痛感受他们的伤痛,从而也避免了判断或同情等主观臆断。

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要说的,需要被聆听,所以我让父母和医生基本都不入镜,因为家庭环境和成年人的社会,已经伤害了他们。在他们咨询的过程里,我们能够看到不同形式的暴力,身体上的,言辞上的,精神上的;针对他人和自己的暴力;制度化的暴力。

我对疾病研究从不感兴趣,因为伤疤并不重要。他们之所以令我产生兴趣,因为可以引导我们透过事物的表层看到本质。选择这些孩子出现在影片中和他们所经历的艰难经历没有什么关系,通过孩子的总结,我想传递一些什么,比如人的脆弱,而这一点,在他们的叙述中,并没有明显地描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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