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格玛·波尔克(纽约MoMA; 策展人:Kathy Halbreich, Mark Godfrey, Lanka Tattersall)
这一年是现代艺术奇迹迭出的一年,例如,今年夏天同时举行了展览包括:迈克·凯利(Mike Kelly )(MoMA PS1), 高更,利吉亚·克拉克(Lygia Clark), 贾斯珀·琼斯(Jasper Johns), 罗伯特·海内肯(Robert Heinecken), 西格玛·波尔克(Sigmar Polke)。 我第一次去波尔克回顾展,是在闭幕那天,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即使我之前到过第一个展厅,还是被博物馆天井处的《搜捕塔利班和基地组织》(2002)震慑。波克用一个报纸图表,描绘美国对911的回应,创作了一幅薰衣草色的“机器绘画”。“薰衣草”!
与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联合主办。
2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高古轩画廊,纽约)
施纳贝尔今年在博物馆和画廊里做了很多展览,其中,在高古轩的这场展览名为“热带黎明的景色”,作品年份为1989至1990年,之前都没有在纽约展过,因此显得尤其有份量。这些在粗粝麻布上绘制的大幅油画,仿佛给人脸上重重一击。二十五年前,有多少年轻的画家(尤其是男画家)认为他们在模仿比如说乔·布拉德利(Joe Bradley), 而实际上他们在不自觉地追随施纳贝尔的创作姿态并模仿着他使用的媒介?
3 格涅夫·费吉思 (Genieve Figgis) (HARPER’S BOOKS, 纽约州东汉普顿以及HALF画廊,纽约)
理查德·普林思(Richard Prince)在推特上发现了爱尔兰画家费吉思, 这也说明推特的服务除了对政府和贾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有用,对其他人也是有用的。你可能想说费吉思流动的画面表层丰富厚重,不过这些人物大多看起来如同死尸(虽然都有点儿欲火中烧的感觉)。迈克尔・莱西(Michael Lesy)的《威斯康星死亡之旅》加戴斯蒙德・吉尼斯(Desmond Guinness)的《爱尔兰住宅与城堡》, 完美到神圣的结合。
4 弗莱德里奇·库纳什(Friedrich Kunath)(ANDREA ROSEN画廊, 纽约)
库纳什最新的展览人气爆棚的招待活动, 传递着极具感召力的快乐,尤其是画上印的那行短句:FUCK IT, I LOVE YOU.没错,我们都喜欢爱,但库纳什疯狂之爱,与德国传统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狂热如塞克,如法斯宾德,他们都以“细碎的”视角去面对我们都认为我们想要感受到的情感。后者说:“爱是社会压抑之下最阴险的最有效力的最佳工具。”他自己也确实是一位爱之狂魔。库纳什2012年的书《你欠我一种感觉》,光题目就足以说明,他也是一位索爱者。
5 波纳·萨马克(Borna Sammak) (JTT, 纽约)
“所有的狗都是宠物”是萨马克在JTT的第二次展览,倘若我相信未来或政治的话,我会说,这称得上是他的新未来主义政治美学宣言。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所有的狗都是宠物。野蛮人和恶人在被美化的垃圾文化源源不尽的处女泉里反而成了好公民。我非常喜欢指引我们到GROUP PARTY SPECIALIST的黄黑“标识”。一个朋友说:“群趴?听起来真像一场噩梦。”也许吧,那又怎样。
6 “仪式之路: 维也纳早期激进主义,1960-1966” (HAUSER & WIRTH画廊,纽约;策展人:Hubert Klocker)
一流的历史展览,展的也是一流的历史污秽。已被判定娈童罪的Otto Muehl总结了维也纳行动主义小组试图超越抽象表现主义的强烈欲望,但他使用的语言不像抽象表现主义那么有超越性,(对部分人而言)倒是对战后情况的一种令人难以消化的阐释:“我躺了下来,开始象猪一样打滚,爬行,抓挠,用手搅和,乱甩。我用整个身体去画,拼尽所有感觉。”
7 达伦·巴德(Darren Bader) (ANDREW KREPS画廊, 纽约)
我对这场展览依然是无所适从,但这样的事实还是令我惊喜有余,近期的很多新观念主义艺术都以沾沾自喜的自作聪明令人不悦。巴德慷慨呈现了很多,让观众去看去解读:墙上的摄影,很多都有名但却无法辨认;地上各种东西——一个瓶盖,车的电池,布娃娃,扳手,碎纸机,大多数价格都是一万美元;桌上还有打印的摘要,给购买者指引和建议。
8 理查德·普林思(Richard Prince) (高古轩画廊, 纽约)
Instagram今年和艺术界很不对头,最突出的事件是理查德·普林思(Richard Prince)帐号被封,因为他把自己“灵性美国”(Spiritual America)系列里的一张波姬小丝(Brooke Shields)十岁时拍的裸照传到了instagram上,杰瑞・萨尔茨(Jerry Saltz)想办法让他恢复了帐号。(但现在普林思又消失了,姑且就认为他是故意贴不雅照片让自己被踢出去的吧)。实际上@richardprince4’的 Instagram感觉对他的艺术非常重要,同时也对当下膨胀病态的社交媒介进行了剖析。他在高古轩画廊的Instagram 图片展,犹如麻醉剂般:理查德依赖的是无知的Instagrammer, 诡异就在于即使对方恰好是凯特·摩丝也不知道—他从屏幕上截取这位超模的图片,删除不想要的评论,自己成为最有发言权的那个。摩丝和里面的其他一些肖像主角都很有名,所有的人,即使我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看起来还都很有名。Instagram 就是这样,能让每个人成为超模,再或者,没有人在这里能是超模。
9《女性瘾者》(第一部和第二部) (拉斯·冯·提尔)
主演做的是非常真实的色情动作。不管信不信,Shia LaBeouf是那么火辣辣!(我也不信,但真的特别火。)堪称意识形态上的女性性瘾的序言。
10 《低俗怪谈》 (SHOWTIME)
我最喜欢的新剧。虽然,道林・格雷(Dorian Gray), 米娜・哈克尔(Mina Harker),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博士(Dr. Victor Frankenstein)等等这些名字放在一起使用,一开始让人感觉荒谬,因为在维多利亚时代性压抑的环境下,这些元素形成了一种经典的恐怖故事元叙事,人们为何沉迷于那些恐怖的英国小说,这个剧对其背后的成因进行了分析评论(每周无法付钱买书的人经常成立阅读俱乐部。)《低俗怪谈》满足了一个新兴的识字的工人阶级的想象,就如如今高端电视节目的饱和触动了我们自己的后工业革命。谁不想看(反面的)女主角瓦内莎呢(伊娃格林扮演),这样的画面相信有很多人都回味过:和一个看不见的恶魔做爱,偷窥到她妈妈和邻居有染,对着Josh Hartnett的角色让道林以最不正当的方式欣赏他的身体喝倒彩。
大卫·里马尼里斯(David Rimanelliis)是独立策展人,艺术评论家,《Artforum》杂志特约编辑。
译/ 王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