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SLANT
夜走黑桥
又一次将信任和自由交还给对方的一个展览,策展人崔灿灿通过放弃展览主权的方法,获得了更广阔的天地。艺术和策展的关系,艺术家和策展人的身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与消解,艺术在这个空间中完全呈现出的自由姿态,可能是这5年来最难得的风景,毕竟这5年来我们更多面对的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一边倒的文化现象,“夜走黑桥”可以在这一主流的态势中保有想像力和可能性,并非偶然。这也可以被看作是策展人和艺术家的一次合作,因为在个合作中,存在着“相信”的力量。
“夜走黑桥”,我们说要有空间于是就有了空间,北京,策展人:崔灿灿。
Pierre Huyghe:Pierre Huyghe
2013年看到的最棒的展览和艺术家,皮埃尔・于热作为“关系美学”的实践者,推出的展览远远超越“关系美学”的解释范畴,甚至之后的“后期制造”也不能完全破译他在现场和艺术创造之间所构建的逻辑,他对动物的热爱,从动物视角出发的思考。如展览现场惊鸿一瞥的前腿为粉红色的狗,以及戴着LED面具的人,都让整个展览幻化出一种更为神秘的东西。这是一个关乎纯视觉的展览,所有元素在引发思考的同时,不得不让我反思“意义在哪里?”,不可言表的情感因素,以及关乎身体行动、视觉传达、遗留物、现场等等综合因素的空间。
Pierre Huyghe,“Pierre Huyghe”,蓬皮杜艺术中心,巴黎,策展人: Emma Lavigne。
栗宪庭电影学校第九期独立电影培训班事件
2013年是中国独立电影的拆迁年,也必然让我们反思惯性工作,以及意识形态在今天中国的双重作用。在这个方面,学生和观者的游击态度,以及媒介和媒体开放性上的现实,都让整个事件成为被公众关注的焦点。作为年度事件和艺术批评家栗宪庭的处境,都不得不让我对整件事增加了关注。这个事件在此折射出一个中国特有的现象,一方面是监管机构的不透明,一方面是来自民间机构的坚持和挣扎求存。这并非80年代或90年代中国,在对文化传播、集会,以及社群媒体的自媒体现象,显然管理者是与现实过分脱节的。
威尼斯双年展国家馆
2013年的威尼斯,惊喜来自国家馆。如日本馆的田中功起(Koki Tanaka)所呈现的工作,一方面回收之前的建筑双年展,从空间到具体物件的遗留,再加上他工作中涉及到的通过联合不同人的行动构成的现场和录像,都指向一个混杂中有反思的现实,如此繁复思考和工作的艺术家,能如此举重若轻地通过艺术来表述其希望传达的思考和行动。还有Anri Sala的法国馆,Jesper Just的丹麦馆等等,都表现出不同于主题展的姿态和个人艺术创作的完整性。
徐文恺:屏幕一代
2013年接近尾声,徐文恺的“屏幕一代”从北京到上海完成了一个从影像、屏幕到装置化的过程。“屏幕一代”不同于策展人之于艺术家,徐文恺很清晰地把握着屏幕作为一个呈现的平面,还能够呈现什么!如“机器人三定律”的影像,其观念在于内容所提示的某种人类和权利的关系,作用于其创造物的姿态。徐文恺将基于这个平面的可能性,几乎穷尽。从gif图所构建的复杂景象所产生的视觉幻觉,到RGB三原色表现出的彩虹般的视觉效果,无不反思图像基于时间概念,以及图像自身构成的可能性探索。
徐文恺,“屏幕一代”,chi K11艺术空间,上海。
李振华,策展人/艺术家,从2010年至今,他分别在瑞士保罗・克利美术馆夏日学院和瑞士Prix Pictet摄影节担任推荐人,同时也是2014年英国巴比肯中心(Barbican Centre)国际展览“数字革命”的顾问和推荐人,个人艺术评论文集《文本》于2013年出版。
文/ 李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