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派普 | Adrian Piper

  • 面对现实:“启蒙在哪里?”

    康德对“启蒙是什么?”的回答从对“启蒙”的基本定义开始,他将其定义为个体理性能力自由且自主的运用,而非因为受到了外界的告知、命令或者要求。他所说的“个人理性能力的自主运用”基本上是指他在《道德形而上学基础》(Groundwork of the Metaphysic of Morals,1785)中明确提出的“慎思”(deliberating),而“慎思”的依据则是他在《纯粹理性批判》(Critique of Pure Reason,1781)中批判性地论及的理性原则。对于康德而言,理性慎思包含两个互相有所重叠的领域。首先,它包含了一系列认识论层面的探究,包括我们可以知道什么,我们如何得知,以及我们何时是在超越我们认知的极限,对那些无法实际确认的事物进行无从验证的猜想。所以这是一个在逻辑的客观公正的要求下收集、分类、整理已有信息的过程。其次,这一对一般经验的认知系统化过程(或者说“合成”[synthesis],如果我们使用康德的技术性语汇的话)为伦理和审慎推理(prudential reasoning)提供了方法论基础,以此去思索在某特定情境下我们的何种行为可被视作适当的。

    康德对于启蒙的阐释中的核心观点是,我们每个个体本身——而不是他人——都应通过这一双重意义上的理性思考去尽力判断什么是实际的情况,什么是正确的行为。理性慎思的重要性在于,它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完全是依据物质性事实

  • 奥奎·恩维佐(Okwui Enwezor)

    回头来看,他做的那些事是多么正确,多么必要,并且是不言自明的,但对于那些在他之前缺少机会和骨气去做这些事的人而言,他所表现出的自如又多么容易被理解成一种轻蔑的姿态。但我知道那并非他的意图;他只不过意识到了需要做什么并且那么做了:他看到没有任何平台可以引起人们对后殖民非洲艺术家作品的关注,于是创办了一本这样的艺术杂志;他看到所谓的国际性展览只不过是欧洲及其美国“白”弟子们自大又浮夸的展示,于是他策划了一个又一个引发变革的、并且真正国际性的展览,更不用说他为美学创新做出的新的、急需的贡献,他探索了此前从未被探索过的区域,其中包括非裔的美国。

    当然,他树敌不少,他无意间揭露了敌人的无知和庸俗。但即便是他们也被他那有如拥有魔力般召唤出的丰富而独创的自我表达所震惊,那样的表达将艺术带出绝望,那也是创造性灵感最深切、最可靠的来源。他们对他看似魔术般的力量感到恐惧,好像他能够挥动魔杖,念出咒语,然后,“啪”!地一下子,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由不可见的他者创作的艺术品便一一出现了,这些作品是如此有力、精密、复杂,似乎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直到这个游戏的尾声,他们才因恐惧压抑下自己对此充满贬损的攻击,而这时奥奎已经打破了艺术世界内众多根深蒂固的规则,而他带来的危险则不可能再被控制。

    已经太晚了。他已经重新定义了艺术杂志的目标,重新定义了收藏机构的目标,重新定义了卡塞尔文献展的目标,重新定义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