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二

  • 刘茵:汤中倒影

    选择这个时候评价刘茵的作品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她的作品让人有更多的期许在其中,也许通过她与观察社的合作只是更加凸显“观察”的意义——观察社的观察和艺术家如何通过与空间的合作实现自我进化。毕竟观察社(原本是隐匿在广州海珠区闹市中间的一间小店铺)的存在本身除了不断发掘艺术实践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通过与艺术家的合作逐步建立起一种新的艺术价值判断的尝试。

    近六十平米的观察社内部雪白干净(一如她作品的风格),而原本透明的玻璃门被贴上茶色的玻璃纸,观察社从外部看上去像一个半透明的容器:白天和傍晚呈现两种不同的景观,夜幕降临的时候,内部的白色霓虹灯作品《抗幻觉药物》透过茶色的玻璃纸引起路人的注意,但在白天这件作品显得无所适从。刘茵的作品在不断地改变着,尽管刘茵一直以小幅绘画创作为主,但将她定义为插画艺术家并不恰当,本次观察社的展览首次将她内心世界的冰山一角展现在观众面前。作品很大程度是关于艺术家的自省。展厅中间的4号和5号作品都被称作《凝视》,前者是一个带着假面的石膏(背对着门外的观众),与之相对的是一部电视机,其中的画面是关于展厅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本次作品的影像,艺术家制造的两种凝视的方式,让人在关注展物的同时却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同样类型的作品还有散落在两个角落的作品,其一名为《坐在墙角观察的艺术家及其自画像》,其实是一棵绿色的植物盆栽及一张小插画,其二名为《躲在墙角观察的艺术家及其自画像》,是一只白色的漂浮在空中的氦气球以及一张小插画,无论是刘茵将这些日常的事物也视为艺术家(或一个观察者的角色),抑或她将自己代入它们,艺术家已经不再是不断表达和交换创意的角色,而是将她的思想一件一件地散落在观察社中。在展厅另一角有一件名为《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的作品,一张椅子和桌子被安置在一个103厘米(高)×85厘米(宽)×105厘米(深)的空间中,观众必须低头趴在桌子上才可以看到桌面上的东西,有着叙事性质的题目似乎和作品本身关系不大,或者,其趣味正是在于接触到两者之间产生的疑问与想象。

  • 感官拓扑:台湾当代艺术体感测

    “拓朴”本是几何学术语,用于评定彼此相关联的数据间是否形成一种一致而清晰简洁的空间结构,简而言之,“拓扑”是为了测试一种更本质的关系。而“感官”这个作为连结人与物的载体,在高速运转的时代机器之下已经被消费和忽视,可以说“感官拓扑”是关于身体和本能的深入测试,测试如何开放身体、深入本能、体验直觉的程式和层次。这一测试则由11位台湾艺术家的作品来带出,大部分作品通过声、光、形、色等多元高科技及当代艺术表现手段,让观众获得一个勾连视、听、触觉的心理历程。

    陶亚伦的《零度意识——漂浮速度每秒三十万公里》(2006)是一件用材特别简单的作品,只由光和雾构成。第一主角“光”藉由隐藏的动力机械形成光“片”,遵循稳定而循环的频率扫射整个黑暗密闭并且充斥烟雾的观看空间,此时光成为雾的载体,雾成为光的内容,观众浸淫其中,犹如接受光的切割。若你试图用肢体去切一道光或者说一块雾,肢体也被光“切断”,该作品原本需要观众在光的切片中与之进行交流互动,而此时所有观众都成为了表演者。

    姚仲涵的《流窜坐标1》(2008)则是声、光与人的合奏。艺术家钟情于使用日光灯,并且将它们改造为亮起时间是依照个体的物理条件而定,它所发出的声音来自发亮过程的震动,没有定律、没有规矩——这是一个有个性的光。当观众通过头顶布满环形日光灯光管的甬道时,行进的身体带动日光灯的启动,流窜的闪光牵扯着同时却不同步的启辉器的声响,享受去“看”一个声音,“听”一个视觉的特殊感观体验——紧张的视觉,松弛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