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的“当代艺术转向”?
纪录片是否存在着一种“当代艺术转向”?从本屆“台湾国际纪录片影展”(简称TIDF)所选映的竞赛片中,我们的确看到对美学实验方法的普遍追求,不过形式语言却与内容多所断裂,概念先行地深陷当代艺术创作的范式套路中。许多影片看来更像是计划型创作中的一环,“纪录片”仿佛仅是其艺术创作的部分,或作为一理所当然的展呈工具,少见对媒材形式选择的必要性——亦即“为何是纪录片”——提出有力的证明。纪录片无需如其他艺术类型般接受适用性的检验,难道是因为其已预先地被赋予了真实或政治的连结正当性?抑或是我们太渴望看到该领域内的美学实验,对其概念与形式的操作轻易放行?
TIDF自2014年的第九届起以“再见‧真实”定锚策展精神至今已臻五届,可谓大大拓展了本地对纪录片的认识,更试图解决“纪录片是否为艺术”的合法性焦虑;不过,西方纪录片研究论述自1990年代起,即已兴起了对“传统纪录片”的反叛,急欲将纪录片与真实的必然连结脱钩。纪录片若要超越新闻媒体报导等领域连结,虽势必得致力找寻新的论述空间,但并不一定得服膺于当代艺术的建制,事实上,反过来对当代艺术“纪录转向”(documentary turn)的指证也行之有年。艾丽卡·鲍尔珊(Erika Balsom)与希拉·佩莱格(Hila Peleg)主编的《跨领域纪录片》(Documentary Across Disciplin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