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博览会之前,有位行家这样建议:“要是有画廊告诉你他们做得很好,但是邻居做得不怎么样,你可别信。那意味着他们才是博览会做得不怎么样的人。”各种花招策略招术,含混其辞的话语,小心谨慎的买卖,都是每个博览会的内部规则,即使平静如Frieze也不例外。并没有人想出卖他们的邻居(迈阿密却总有人干这挡子事),但很多画廊家承认,他们来到伦敦,“期待的是最糟糕的情况”,尽管到了周三,他们也承认最遭的尚未到来呢。
11点的VVIP预展,队伍并不是那么壮大;说起目前市场上普遍存在的焦虑,很多人认为这是即将到来的不详之兆,而其他人,则称赞Frieze令人注目的却又非常独特的VIP名单。萨奇,达莎,Dakis Joannou和弗兰克·科恩都有在展台前溜达过,但跟我交谈过的人,没人提到任何购买的消息。在令人头晕目眩的伦敦,我看到了和收藏家一样多的名人,George Michael, 格温妮丝·帕特罗, 西恩娜·米勒, 索非亚·科波拉, 凯特·伯斯沃茨,以及Duran Duran的成员,在预展的早些时候都在此溜达。科波拉不象其他大多数收藏家那么小心谨慎,她还说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Victoria Morton在Sadie Coles的画和Roe Ethridge在Andrew Kreps的图片。
艺术并不是那么政治化的,但是人通常是这样的:在大西洋的另一岸的艺术界,竟然也有奥巴马热。帕特罗,夸耀着一个Elizabeth Peyton设计的BARACK IS BEAUTIFUL胸针,这位伦敦明星,叹口气:“他们还没给我发缺席者选票呢,我都觉得有些蹊跷了。”选举的三个星期前,奥巴马的胸针成为了这些时候的小配件,新博物馆馆长Thelma Golden和很多其他人也做了他们自己的小胸针。
几个星期前,博览会的格调才被确定下来,画廊家们最后决定了他们的名单:少弄录象作品,多些可以卖掉的图片和画。 一个著名的艺术经纪人说:“将录象作品卖到15万美元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要是高古轩对此有什么要说的,你依然可以将Richard Prince的一件“Nurse”画作以7百万美元卖掉。)即使是艺术界的猛人Gavin Brown(曾经在迈阿密在摊位上只展示一只烟盒。)都采取了保守的路子,博览会变戏法一样的奥妙已经很大程度上受到了Frieze委托艺术家项目的规范,艺术博览会短线巡回经济意味着整个行业默不作声的合作:要是在这当中,艺术家-经纪人之间的关系无法确定下来,那究竟什么才称得上是“艺术博览会所应有的艺术”|Art Fair Art呢?
“我在Sirkus上迷失了两个小时,”罗马的一位策展人,说起了 Kling& Bang对已拆迁了的酒吧的再创造。而Bert Rodriguez的 Where You End and I Begin, 则是一个艺术家操作的业余足底按摩台,简直有点太好了。Rodriguez给我按脚的时候,说:“我想公开地做按摩,反映街区文化。不过我不是职业按摩师,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帮忙的朋友,或者忙了一天后,给另一半按摩的恋人。”
今年,出乎意料的项目是Cory Arcangel的Golden Ticket. 聪明地仿效了Willy Wonka诡异的手法,这个项目,让博览会的组织者给那些申请参加而造拒的画廊派送巧克力。在这个项目中,一个“幸运的”画廊,米兰的Studiò di Giovanna Simonetta获得一张金票,免费进驻博览会;在地图上,展厅被标为“Frieze Project,”从而令其成为同时资本主义丛林中的明星和“贱客。”总监Arianna Di Nuzzo说:“很多记者都过来了,”对于受到如此瞩目,他觉得有些矛盾,还有点疲劳,“但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是这令人想起 Roald Dahl的古老寓言的话,那也让人想起了Shirley Jackson的短篇故事“The Lottery”; 这犹如一把双刃剑,将博览会的苛刻与无常融合在一起。
一天就要结束了,我还是没听见有人把他们的展台中的展品都卖出了,尽管有谣传(后来被确定)说Thomas Dane几乎把东西都卖掉了。博览会的画廊家们似乎都提醒自己,莫被乐观主义冲昏头了。 VIP厅的一位纽约艺术顾问说:“你不能仅仅因为帐篷还没被人们的热情所烧掉,就说博览会是成功的。”老牌画廊 Daniel Buchholz揉揉眼睛说:“到明年一月,经济混乱将结束。”而一些人则在这种晦暗不明中看到了一线曙光。Marc Foxx的Rodney Hil说:“经济真可以让人们不再顾及颜面了,它将每个人带到了一起。”
这是十月依稀尚存的最后一个稳固的活动团体。博览会后,我跑到了Rockefeller|洛克非勒基金会的晚宴,他们在 Langham酒店,举行Bellagio奖学金颁奖。 Serpentine蛇行画廊总监Julia Peyton-Jones(小汉斯的老板)介绍了一些讲话者,众多的客人们享用着喝不完的美酒,薄荷冰糕和蛋糕甜品。服务无懈可击,只有大酒店才可与其媲美。离开时候, Landau餐厅的经理帮我穿上大衣。想到活动的花费,有人大胆猜测,他们完全可以支持另一个奖学金了。但这种情况决不会发生的。“艺术与毒品是资本主义最后一个没有被规范的市场了,”艺术家Pavel Büchler说道。“经济将会很好地恢复。”不管怎样,那些眼花缭乱的装饰,那些VIP的你迎我合,那异常丰盛的晚餐,以及精心策划而人气超旺的派对,决不会出现在别处——同样,艺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