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Velasco

  • 所见所闻 DIARY 2014.05.19

    迷城记

    艺术巴塞尔,迈阿密巴塞尔,香港巴塞尔…巴塞尔巴塞尔巴塞尔。

    今年,第三届Frieze纽约跟第二届香港巴塞尔几乎追尾撞上了,就好比衔接不太一致的淡入淡出镜头一样,有些人在一个城市睡过去了,两天后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不知道身处地球哪端。

    不过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香港,因为我不太确信我是不是真在香港,还是说,我眼前的这个“香港”只是给又一个巴塞尔艺博会装的门面而已。(很漂亮,玻璃,港湾,霓虹闪烁,小山坡亚热带的植物。)

    至少我确信我们是在巴塞尔艺博会上,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才周一,我就已经在一场晚宴里了,这场晚宴是K11艺术基金会为张恩利举办的,在Gaia Ristorante,我想着我和我同事当晚在另两场晚宴的座位安排, (分别是亚洲协会香港和伯格收藏的宴会),来回的路途感觉就如一杯被赞助的香槟酒(瑞纳特?伯瑞?)那么惬意。

    很奇怪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混在了一起,就连那些新生事物也是。那不是上周在纽约才见过的Bernadette Corporation艺术小组,还有K-Hole,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观念品牌战略专家Paloma Powers?“Paloma is our alibi。”安德烈·希尔(Andrea Hill)在都爹利会馆周一晚的活动上告诉我。都爹利的活动聚集了一些最棒和最活泼的(或者说最干渴的)人,大家庆祝田霏宇的展览“后感性后遗症”。“她比Reena

  • 采访 INTERVIEWS 2012.10.16

    斯托·科莫和凯瑟琳·伍德

    现场艺术在此驻足。2012年7月18日,泰德现代的大油库开幕,这个由一组圆柱形房间组成的地下油库和其他空间一起,成为了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为博物馆大力扩建的第一阶段。之前这里是储存了百万加仑石油的库房,如今被认为是世界上首家致力于现场艺术、电影和装置的博物馆空间。

    油库目前的节目是为期十五个星期的展览和活动,题为“行动中的艺术”(“Art in Action”),活动进行到10月28日,之后这里将临时关闭,为博物馆下一阶段的扩建做准备。在过去的十二个星期里,策展人斯托·科莫(Stuart Comer),凯瑟琳·伍德(Catherine Wood),凯西·诺贝尔(Kathy Noble)邀请众多艺术家来进行新旧表演,推出新旧装置、电影和多媒体作品。第一轮节目达到顶点之际,artforum.com采访了科莫和伍德,他们讲述了油库如何挑战旧模式为博物馆确立新模式。

    即使是在开幕前的几个星期,这里依然是在建中,我们下去得戴头盔穿靴子。我们通过临时搭建的脚手架进去,声音杂乱。我担心这里太简陋了。我不知道人如果不配上建筑装备置于其中会感觉如何。但是第一周看到安·特蕾莎(Anne Teresa)的个人表演,我心定下来,因为一个人要是做了很棒的表演,完全是可以控制全场的,忽然觉得有很多可能性产生。

    目前,油库按照我们所希望的样子发展。我们将我们的“行动中的艺术”项目成为一个公开的宣言:一种尝试

  • 所见所闻 DIARY 2011.06.07

    光国之都

    “不可思议!”

    “好兴奋”

    “给力……”

    “我讨厌这个地方”,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说真的,威尼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在这个又夸张又傲慢的城市里,如果你将游艇正对着Sestiere Castello停下,就会挡住一半水路,那些没船的老百姓要想去双年展就得徒步了。在这个地方,你也许会看到在游艇附近阴影下的水面上,有一些带着救生圈的保镖狙击手漂浮在那里待命。这是一个享乐的地方,你会看到某个大收藏家突然集结了一大堆“朋友”在埃尔布利饭店通宵达旦地聚会。你会看到Courtney Love像鬼影一般出现在某个派对上,衣着华丽,和Michael Stipe与Jay Jopling谈笑风生,然后赤着脚走过满地的碎玻璃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策展人Christian Rattemeyer望洋兴叹道:“以前是这样,人们先去双年展的绿园城堡展区(Giardini),然后参加晚宴,再参加余兴派对,最后回去休息。”难道那些亿万富翁把迈阿密直接“海运”到了威尼斯?

    周一下午我到了的时候绿园城堡展区好不热闹,Bice Curiger策划的名为“光国” (ILLUMInations)的双年展已经呈现在眼前了。艺术家Mike Nelson将英国馆设计成了凌乱的昏暗公寓,一端向着天井中央伸去。Christian Boltanski在法国馆中放置了一台轮转印刷机,不断地印刷不知名的娃娃脸图片。在瑞士馆内,Thomas

  • 所见所闻 DIARY 2011.01.27

    足不出户

    上周六上午,估计所有人都参加了VIP艺术博览会(VIP Art Fair)的开幕,你可能会想,都VIP了还要等这么久。在头几个小时里,就算是有特殊VIP卡的人也难打开这个只在网上召开的博览会的登录页。那天下午VIP博览会交易人Magda Sawon兴奋地说:“在VIP网页上有句话:‘我们太受各位抬爱了,所以才会打开得这么慢’。”

    但是你一旦打开了,就发现所有人都在那儿。也许我这么说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多。不管怎么样,那上面确实有很多画廊,而且不乏一流画廊:Zwirner、 Gladstone、 Presenhuber、 Miro,我还能列出很多,但是这个网页现在要“安装一系列升级软件”“以改善浏览质量”,所以目前暂时没法上去核对我所说的话。

    当一切运行正常的时候,人们就会忍不住赶紧上去浏览一番。每个人在上面都有一个化身——一个形态闲散的剪影——在这个影子“靠近”每一件作品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作品有多大了。它在一件一件作品间诡异地滑动,并且相应地变大变小。即使是不打算收藏的人,也会觉得这些作品的价格很有意思:谁能想到辛迪•舍曼最近拍摄的“恐怖的收藏家夫人”(creepy collector-lady)系列里的照片售价$250,000–$500,000 (L&M Arts画廊代理),而山姆•弗朗西斯(Sam Francis)珍贵而古老的纸上树胶水彩画也是这个价?谁又能想到有人会出€100,000–€250,000来买皮埃尔•于热组装的“活海洋生态系统”(live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12.08

    巴塞尔迈阿密艺术博览会[迈阿密]

    巴塞尔迈阿密艺术博览会(Art Basel Miami Beach)可以说是“公共关系的梦幻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艺术发烧友、艺术品交易人、“名鞋”、“名香水”的隆重“发布会”。本周二,重要的事儿都跑到了别处(例如David Wojnarowicz在国家肖像美术馆展出了令人震撼的录像作品《我的强烈愿望》),这些不差钱的迈阿密帮飞机要坐头等舱,入口要走VIP通道……什么地方的卡都有,置身本城有何似在人间之感。

    我们可没有抱怨什么,毕竟我们来了。各种惊奇的派对和各种惊奇的余兴派对不正是给这次盛会揭幕的最好方式吗?(减压热心提示:经常说说“惊奇”二字能防止疲惫)。我们的第一站:André Balazs(纽约酒店经营家,住宅开发商)开发的标准酒店(Standard hotel,酒店名称),参加了设计师Marc Newson举杯庆贺的“Mar Newson与Dom Pérignon(香槟品牌)首次在美国海岸推出的Aquariva游艇发布会。”我们错过了命名典礼(Newson也错过了,令人惋惜),但我们却逮住了小吃,基本上都是蟹肉蛋糕和,哦!Dom Pérignon香槟酒。

    接下来,我们去的是Emmanuel Perrotin画廊,这个已经成立六年的画廊之前是一个加油站,此时它正在庆祝其最后一次在迈阿密的展览。后来,后院的舞蹈派对也开始了,楼上有一块警示牌(注意:本房间含有成人内容,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禁止拍照),活动的新闻稿也很吊人胃口(“……定会令最经世的观众也大吃一惊”)。在白色的窗帘后面是Paola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10.24

    后视图 [伦敦]

    星期三早上,十一点不到,一小撮收藏家和他们的随从们蛇行穿过VIP卡亭、VIP快速通行道等一系列VIP专用“障碍物”,进入摄政公园内由Caruso St John设计的大头房子。少数几个早起参加Frieze博览会暖身运动的成员之一艺术顾问Thea Westreich说:“这就是我们锻炼方式。”策展人的健身操,艺术顾问的有氧运动。

    一旦进入大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有人瞥见Claudia Schiffer,有人看到Claudia Schiffer,还有人提提起Gwyneth Paltrow,但我敢肯定她没来。(就算像他们所说的,博览会“应该花钱请Gwyneth来走一圈”,仿佛她是Frieze的吉祥物名人一样。)但我的确看到了Dasha Zhukova,最近《纽约客》刊出一篇文章专门讲她和她的车库当代文化中心。还有一脸倦容的Michael Gambon。白立方一个做销售的姑娘悄悄跟我说:“你认识他,他就是那个在《哈利波特》里演邓布利多的人。”

    准名流的身影每到一处必然引起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让人感觉有点儿集市的味道。到了中午,大家仍然彬彬有礼,展场氛围一片乐观。藏家Frank Cohen在Stefania Bortolami的展位上说:“Jay Jopling心情很好哦。能不好吗?他的赫斯特刚卖出去,350万,英镑。”类似低音继续以稳定的低频率进行下去,宛如一颗刚刚复苏的心。

    底下进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07.05

    曼哈顿来到了马德里[马德里]

    常言道,马德里从不睡觉,但纽约也从不睡觉(“没有休息的恶人”——语出《圣经》赛亚书 48:22和57:20-21,译者注),这样一来,在Douglas Crimp和Lynne Cooke上周三在索菲亚王妃艺术中心策划的大型展览《混合使用,曼哈顿》(Mixed Use, Manhattan)上这两个城市倒是可以“同床为伴”了。不仅纽约艺术来到了马德里,连纽约的天气也接踵而来,艳阳天一下乌云密布,但是雨却没有浇灭马德里观众对这次展览活动的热情。

    Crimp在周三开幕式上说:“最初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因为我从1977年以来就再也没策划过展览了”(但那是一次多么了不起的展览呀!)。这次《混合使用》展览既探讨了变化中的城市问题,也探讨了近几十年来摄影对于艺术的影响问题,摄影不仅是作为一种档案或者“批判性”实践,而且也是一种适当的“使用”方式。因此,现代主义的艺术家Peter Hujar和Danny Lyon等人都和辛迪•舍曼、Barbara Probst等人具有反思性的作品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还包括一些非摄影的再现方式,例如Glenn Ligon在他居住过的地方进行书写)。

    这次展览并无新奇可言。但也并不是平淡如水,而是简简单单,充斥着很多漫无目的的作品。奇怪的是,“动态图像”往往是最“静态”的,总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或题材(Steve McQueen的《自由女神》、Donald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06.22

    拉风的巴塞尔[巴塞尔]

    阿劳(Aarau)的魅力不容置疑,但在艺术世界地图上,它显然不是人们的目的地。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周日大清早上,我们一大堆人围着一张井井有条的瑞士自助餐桌开始享用燕麦粥、肉汤和咖啡,那些艺术知识分子终于在苏黎世和巴塞尔之间找到了一块歇脚的宝地,而且没有被奥尔藤(可怜的奥尔藤)隔开。但是把Eva Presenhuber、Barbara Gladstone和 Beatrix Ruf都拉过来还是不够尽兴,因为这里需要一些带“艺术”的东西,比如Aargauer Kunsthaus画廊,而且展览还要做大,就像Ugo Rondinone的《The Night of Lead》一样。

    沃霍尔基金会主席Joel Wachs看了看这家美术馆玻璃外墙上画的砖头图案说“你会让Kelley Walker嫉妒的!”Rondinone也诙谐地说“我们都受了Cady Noland的关照呀”,显然他没忘了三年前在东京宫(Palais de Tokyo)为Noland举办的展览。

    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到处都能看到Rondinone的作品,他的《Big Mind Sky》挂在博览会广场的Ramada酒店上,这面有彩色窗户的墙延伸到艺术无限(ART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05.19

    美国偶像[纽约]

    “女士们!一千到一千五。”穿灰色运动裤的女士望着第四十五号拍品——安迪•沃霍尔的《银色丽兹》说。她的意思是估价:一千万到一千五百万美元。

    “绷得不太好,”另一个穿Burberry外套的女士不屑地说。她指的是画布。“Trixie的丈夫有一幅沃霍尔在餐馆纸巾上画的自画像,”第三个人炫耀道。

    佳士得周二战后和当代艺术品夜间拍卖会最后一次公共“观礼”的确看着有点儿像丧礼探访会,多年不见的远房亲戚聚在一起暗中观察竞争形势。一脸坚定的蓬蓬头女士们拿着老式的35毫米胶卷照相机逐个看货;穿着订制西装的男士手持咖啡纸杯四处巡视。John McEnroe头戴网球帽,脚蹬一双白色匡威鞋在一楼展厅飘来飘去,最后停在沃霍尔1964到1965年的蓝色“电椅”前凝神良久。当然,作品看上去无可指摘。

    Louise Lawler也去了,扛着一台中画幅的Mamiya和三脚架。她说:“我不是很确定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经常没想要来,但总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很多年前,我拿到许可来拍现场拍卖,但等我带着照相机到了以后,拍卖行某高层看着我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同意让谁来拍照片啊。’就好像我不是个人似的。现在我感觉完全没有问题了。而且我也不是唯一一个带着照相机的。”

    她说得没错——但她的出现为整个过程增添了一点灵光:艺术变成商品,商品再变回艺术。(接下来,也许-希望?-又变成商品。)只有一点毋庸置疑:拍卖行越来越偏向当代,沃霍尔“一刻”魅力不减,总在催生更多艺术与商业的神圣结合(以及不友好的分手)。

  • 所见所闻 DIARY 2009.12.05

    Santigold级别 [迈阿密]

    纽约拍卖之后,众人期待今年的迈阿密能成就一次最颓废也是最奢靡的辉煌:大减价加上海滩边的性手枪乐队的诱惑,令人们无法不去这样想。但不尽然,开始的两天,是一些低调的晚宴和“私人性”的社交派对。UBS取消了每年一度的海岸边的表演;性手枪的演出成为了媒体兜售新闻的流言。佳士得的Amy Cappellazzo,是佛罗里达人,在开幕上,回忆起了从前的艺术派对,“桔子奶酪,凯尔饼干,便宜的酒。”环视一下四周,即使是后繁华时代的迈阿密,还是有着一定的档次。当然,一阵天都是随手可得的龙虾和Iggy Pop。

    NADA博览会以往的预览向后推迟了,所以周二晚上变成了第五届设计迈阿密展览。今年第一个大惊奇是邻近的停车场。博览会附近严重的交通堵塞成为去年最大的盛景,但是今年呢,进出相当容易,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里面的人群,与之相伴的是迷人的艺术品,有年度设计师Maarten Baas的超现实主义作品和新的It Boy Max Lamb的泡沫塑料家具。设计与艺术之间陈旧的界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还有人要维护这种界限。“艺术可以是设计,但设计不能是艺术。”跨领域的艺术家Ben Jones说,今年他在设计/迈阿密亦有作品展出。不过一个旁观者说得挺对:“在这里,你可以两者都碰。”

    从设计迈阿密出来,我们来到了Terence Riley和John Bennett的地盘,这里介于Philip Johnson的迎宾厅和David

  • 所见所闻 DIARY 2009.06.12

    男人说了算 [威尼斯]

    周一很晚时我才来到威尼斯,参加丹尼尔•伯恩鲍姆担任策展人的双年展,到了之后,搭上了似乎是来自Ferrovia的最后一班游艇。目的地:San Zaccharia和一家可以想象得到的、狭窄而又昂贵的酒店。浏览着2007年的旅游指南,我注意到在“Dorsoduro”的一节,有个新闻的题目是“Pinault in the Punta?”这个调调太油腔滑调了吧。小册子的部分似乎索然无味,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用西班牙俚语去思维,而不是意大利语。不管怎样,François Pinault今年确实在Punta。我对于导游册预言重拾的信心,被我对它眼下的用途所激起。谢天谢地,变化在威尼斯是不受欢迎的。

    第一场邀请预展的前一天是周二,我在Giardini周遭转悠着,发现极少有场馆可以参观或者已布置完成(一些周三也没有完成)。Pinault,左右两边是很酷的策展人Alison Gingeras和Francesco Bonami,是少有的几个享受私人散步者。看上去,他对早些时候参观的Elmgreen & Dragset的丹麦和北欧展馆很兴奋。这场迷人而有些奢侈的展览名为《收藏》,是对市场和其中的主人公的讽刺。剩下的空间里,有很多艺术买卖人和媒体人。纽约-伦敦艺术家、却代表德国馆的Liam Gillick说:“有一千七八万人口的国家这么早不会让任何人进的。我敢肯定,这里有种后殖民帝国主义焦虑的症候。”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10.20

    Frieze掠影 [伦敦]

    博览会之前,有位行家这样建议:“要是有画廊告诉你他们做得很好,但是邻居做得不怎么样,你可别信。那意味着他们才是博览会做得不怎么样的人。”各种花招策略招术,含混其辞的话语,小心谨慎的买卖,都是每个博览会的内部规则,即使平静如Frieze也不例外。并没有人想出卖他们的邻居(迈阿密却总有人干这挡子事),但很多画廊家承认,他们来到伦敦,“期待的是最糟糕的情况”,尽管到了周三,他们也承认最遭的尚未到来呢。

    11点的VVIP预展,队伍并不是那么壮大;说起目前市场上普遍存在的焦虑,很多人认为这是即将到来的不详之兆,而其他人,则称赞Frieze令人注目的却又非常独特的VIP名单。萨奇,达莎,Dakis Joannou和弗兰克·科恩都有在展台前溜达过,但跟我交谈过的人,没人提到任何购买的消息。在令人头晕目眩的伦敦,我看到了和收藏家一样多的名人,George Michael, 格温妮丝·帕特罗, 西恩娜·米勒, 索非亚·科波拉, 凯特·伯斯沃茨,以及Duran Duran的成员,在预展的早些时候都在此溜达。科波拉不象其他大多数收藏家那么小心谨慎,她还说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Victoria Morton在Sadie Coles的画和Roe Ethridge在Andrew Kreps的图片。

    艺术并不是那么政治化的,但是人通常是这样的:在大西洋的另一岸的艺术界,竟然也有奥巴马热。帕特罗,夸耀着一个Elizabeth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9.19

    外滩交易者 [上海]

    林明珠在跟她的工作人员发火——或者说,起码表现的是这样的,她在厨房里大喊,摔门,不时在走廊里生闷气。对于这位对比窗画廊幕后的著名艺术操盘手而言,世界就是她的舞台,她随时可将之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所举行的盛大宴会以及她对艺术的兴致勃勃早已被人熟知,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似乎体现了--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充满商业气息的上海艺术界的血脉与能量。巴塞尔的总监Marc Spiegler说:“她是sui genreris, 没人像她这样。”

    我们在壮观的衡山路41号的24层吃了午餐,这座豪华的大楼(林的母亲顾顺英建起来的)雄踞于绿色葱茏的却低矮的前法租界之上。我们当中的一拨人受到邀请,呆在林的宅邸内,在参加上海双年展和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前,还要参加一系列令人疲惫的开幕式和其它活动(去看在James Cohan的Yinka Shonibare,在上海画廊的林明泓个展, 以及莫干山的一系列画廊)。呆在大厦的阁楼里肯定会受到厚待,林的占星师Linda Joyce已经直接奔过来的。

    由于伊朗艺术展时间的推后,我的行程被打乱了,所以就直奔其它地方了,包括策展人比利安娜|Biljana Ciric的“在野策略:越南与柬埔寨当代文化艺术实略”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尽管人们希望题目能再简洁点),随后是在优雅的中国饭馆鲜墙房的晚宴,那里曾是杨福东电影《竹林七贤》的拍摄地,接着是在外滩的一个派对,庆祝侯瀚如策划的杨诘苍在多伦美术馆的展览开幕,我到后不久就离开了,14个小时的飞行仍然让我有些疲劳。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8.22

    四处铺撒的糖 [纽约]

    很多令人吃惊的实习生们,出现在了上周六在 Terence Koh的Asia Song Society中举行的 “秘密开幕酒会”上,他们组成了人群的主体,这座简洁的艺术空间位于中国城。其中, 有一些 InterviewV 杂志的实习生,还有负责陪同 Matthew Barney 和小野洋子的,而陪着 Ryan McGinley则是一群人,另外,小汉斯也过来了(也许他的实习生另有打算?)

    “天呢,这些人都是大学生。他们让我觉得自己好像40岁一样。”一个20来岁的青年噘嘴抱怨道,他闷闷不乐地看着那些年轻人喝着 Nicholas Feuillatte香槟(“一定要多拍一些他们喝酒的照片,” 附近的 Tokion杂志的一个狗仔队的人说道)。

    上百名艺术家参加的这场展览,名为“我想在碗里放点糖”,是由 Koh, 联合 Anat Ebgi,Kunst-Werke的 Jenny Schlenzka, MoMA的 Eliza Ryan以及画廊的 Elizabeth Lovero共同策划的。策展的缘起是,就如 Koh直接说的那样,“选的都是我们想贬的人。”也许和其它的任何一场想引人瞩目的展览一样,独断霸道,不过至少我面对的不是通常所谓的装模作样的好品位。

    话说回来,品位还不算太差。也许在邪乎的表面下,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些人似乎这样想。“我不在其中,但我觉得他们的标准很好。” Jeffrey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5.08

    奇异的空间 [匹兹堡]

    “在这个宇宙,我们孤单么?外星人究竟存不存在呢?我们,我们自己,是世界中的陌生人么?” 这些发问听起来像是给一个科幻活动做推销,而这也正是第五十五届卡耐基国际展的标语,策展人Douglas Fogle也以大卫·鲍伊的1971年的经典歌名为此次大展命名,人们不禁想起Roswell、锡帽、天堂门。但一切并非如此,尽管有些奇怪,但它仍不失为北美地区最值得珍视的一场当代艺术阶段展。

    周五早来到匹兹堡,参加开幕活动。在博物馆的入口处,我看到了一张招贴画,上面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霸王龙,邀请参观者“在我们的世界漫游”。我未抿的童心小跳了一下,尽管即将要看到的还有很多很多。那个特别的早晨,博物馆看起来就像一座名副其实的孩子的王国,中学生们在 Manfred Pernice拆了的玻璃橱窗装置那里跺脚蹦达,在播放着Susan Philipsz吟唱的福音调《俄亥俄畔》的院子里吃午餐。这也是204件作品中的两件(204件作品由40名国际艺术家完成)。

    楼上,专门迎接国际客人的画廊要安静许多。策展人、画家、安装工(进行最后一分钟的装饰)汇集在大厅里,环视着Fogle的打造的一切。 在装置附近徘徊时,我本来用以写写画画的纸从桌子上滑了下来,Ryan Gander思考着他的作品,以及这个城市独特的历史。 该作品包括了100个激光切割水晶球,不过在这儿Gander只用了40个。他说:“我并不想和 Wilhelm

  • 所见所闻 DIARY 2007.07.31

    废物与耍宝 [纽约]

    自从1969年Led Zeppelin乐队在Edgewater旅店的“甲鱼事件”以后,旅馆淫逸成了好事者和名人的社交礼节。这种公然破坏一直流行到现在,却刚传到画廊圈,实在让人吃惊。(Adam Dade和Sonya Hanney的作品“旅馆堆物”不算在内)。Dan Colen和Dash Snow以在Deitch Projects里的装置向反文化英雄主义致敬,这件《巢穴》再造了仪式化的“鼠窝”:他俩在一旅店房间里撕碎电话本、在乱糟糟的屋子里打滚,磕药直到自己感觉成了老鼠。这样专心纯粹地“动物化”一定会让Deleuze和Guattari亢奋起来。

    由于严格控制了观众人数,上周二《巢穴》的内部预览变得特别私密,总共50个人。据官方统计,这比制作这件庞大作品的人数多了5倍。作品制作的照片几周前就上了Deitch总监Kathy Grayson的MySpace博客——从30个Pratt学院的学生为装置打地基而撕烂2500本纽约黄页到“15个艺术家同行”为让这作品充满欢笑和灵魂而搞怪。“太棒了,不是么?”穿着牛崽裤和蓝色棉衬衫的Jeffrey Deitch神情放松,拉我走进他Grand街的空间。“要控制这点人数真不容易。”

    现场的滚滚纸堆里尽是羽毛团、难以辨别的污秽和液体(大多是小便和酒水,尽管有人希望至少有点血和精液)。棍子瓶子捣破了假墙,而用一道道神秘液体画出的涂鸦占满每寸墙面。其中一个就像是简洁版的Richard

  • 所见所闻 DIARY 2007.06.21

    罗格的地盘 [卡塞尔]

    八卦消息在外省传得最快。所以还有什么地方比巴塞尔美术馆馆长彼得·汉德申(Peter Handschin)和LISTE 赞助人弗朗索瓦·古茨维勒(François Gutzwiller)组织的晚宴更适合八卦呢?周四的宴会在瑞士乡村一座略带田园风味的时髦庄园内举行,共邀请了两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欧洲艺术圈的贵族。也许话题内容没那么带劲儿(或者至少人们躲在一边用德语低声嘀咕的才是真正的内幕消息),但数量绝对够多,就跟现场似乎取之不尽、吃之不竭的鼓丝鼓丝面和准时补充的烤辣椒一样储量丰富,而且服务生都不怀好意地格外性感。发达的通讯技术使身在大巡游其他各站的信息员几乎能即时发布最新进展。手机此起彼伏的振动都在重复同一个消息:十二届卡塞尔文献展办砸了。第二天就要坐近五个小时的火车从巴塞尔赶到卡塞尔,这时谁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但没什么能让我们停下脚步:我们飞越大湖可不是冲着手提袋来的。

    如果你先一头栽进了威尼斯或者巴塞尔颓废的吵吵嚷嚷中,那么文献展——姿态严肃(多么德国!)而且私人派对出奇地少——常常让人惴惴不安。“大家都不愿意去文献展,”一位纽约艺术商人说。周五下午我们到达卡塞尔,这时距离正式开幕还有一天,一场大雨从天而降,雨中的小城看起来阴郁又潮湿。卡塞尔曾是启蒙运动的堡垒城市(文献展的主展场弗里德利希阿鲁门博物馆是欧洲第一座公共博物馆),二战后经历了大规模重建。这是一座不平衡的城市,阴沉简朴的建筑群跟卡斯帕尔·大卫·弗里德里希(Caspar

  • “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野性之美”

    城市:纽约

    展览地点:大都会博物馆

    展览开幕日期:05/04/2011

    展览闭幕日期:07/31/2011

    策展人:Andrew Bolton

    亚历山大·麦昆的作品极富表现力:角和羽毛的结合,光滑纤薄的“包屁者”(bumsters),以及奢侈的“VOSS”收藏。显然,这位设计师将秀台变成了展现高深观念的剧场。从向旋转的模特Shalom Harlow及其白裙上喷射颜料的机器手臂(1999年春秋秀)到2004年的杰作《释放》(Deliverance)[这是由Michael Clark根据Sydney Pollack的电影《孤注一掷》(They Shoot Horses, Don’t They, 1969)改编的舞蹈]都说明麦昆在展览方面是行家里手。他的作品展现的是服装在身体上的不断更换,是对于身体的围攻与征服——一种规训与惩罚的美学。他所思考的问题是,如何让服装尽显华丽?在他去世后的这次回顾展上我们可以饱览他所设计的一百套女士服装。在他2010自杀后,André Leon Talley评价道:“他是真正的诗人,是女装界的兰波。”

    #translated#

    梁舒涵

  • 现场电影!杰克•史密斯!

    热内•里维拉(René Rivera)是一个瘦小的、戴着厚厚眼镜的、74岁的新波多黎各人。他很不起眼:在秋天柏林的“现场电影!杰克史密斯!在一个被租的世界感受五个造热日(LIVE FILM! JACK SMITH! Five Flaming Days in a Rented World!)”活动期间,三天中我都遇到他,之后我才意识到他也是马里奥•蒙特兹(Mario Montez)---一位登台表演数次、令人倾倒的偶像,戴上深褐色假发和精致的手套,穿上短套领衫,长袍,就立马变了一个人。蒙特兹,杰克•史密斯最著名的两部影片《热血造物》(Flaming Creatures) (1962–63) 和《正常的爱》(Normal Love)(1963–65)的明星,作为观众和焦点人物,数次参加到活动之中。

    这场活动关于史密斯的故事就如蒙特兹回归“公众”之中一样,三十多年后,同刚从奥兰多的退休人员变成了被拒而重返家乡的女王。蒙特兹是原创超级明星创造者制造出来的原创巨星。

    忍受一场长达五天、每天十二小时的杰克•史密斯讨论会,不禁发现,史密斯并不是我们应组织讨论会关注的那种人。毕竟,这位艺术家没有留下任何遗嘱,而且众所周知,他要求死后即焚毁他的作品;据他的朋友、档案保管人佩妮•阿卡德(Penny Arcade)说,他的全部作品,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垃圾堆中抢救出来的。

    谢天谢地,这场由苏珊•萨克斯(Susanne

  • 道格拉斯·克林普(Douglas Crimp)的《图像之前》

    《图像之前》,道格拉斯·克林普,纽约:Dancing Foxes Press;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2016,308页。

    故事的开头就像一本经典的成长小说,起点在那座无所不能的岛屿城市:时间是1967年,一位年轻作家从爱达荷州一个名叫科达伦的美丽小镇逃到曼哈顿寻找自我。十年后,他交上了自己的答卷:这份答卷叫做“图像”(Pictures),它的出现改变了艺术及其话语的发展轨迹。

    道格拉斯·克林普的新书《图像之前》之所以如此出众,不仅仅是因为其主题——这位艺术史学家/艾滋活动家在完成1977年艺术家空间(Artists Space)那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展览以及对其历史化起到关键作用的同名批评文章之前的早年经历。也不仅仅在于约翰·阿什伯里(John Ashbery)派对上的那些浪漫邂逅,与艾格尼丝·马丁(Agnes Martin)、埃斯沃兹·凯利(Ellsworth Kelly)、查尔斯·詹姆斯(Charles James)以及丹尼尔·布伦(Daniel Buren)影响深远的会面;或者之前精确明晰的形式分析写作带来的震颤如何催生了二十世纪后期艺术批评最重要的创新之一:对现代主义艺术及戏剧性的寓言中存在某种断裂的承认,克林普称之为“后现代主义”。这本书的出众之处在于,故事的讲述方式。

    《图像之前》是一个奇特而闪亮的混合体:半是回忆录,半是理论,从一个段落到下一个段落,叙述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