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冬天里的一把火

上周末可能是岁末北京小圈子最忙的一个周末。从表面看来,北京当代艺术活动的热度和北京的气温、国际艺术市场的温度呈反比。

11月6日,周四,中国美术馆的“与UBS对话:企业收藏论坛”。嘉宾名单比实际产出远为吸引。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这些杰出人士未能擦出火花,他们只是或长或短地汇报了自己过往事迹。包括凤凰卫视主持人曾子墨在内的中央美院艺术收藏与投资研究生课程班的学员列席了论坛。

左图:收藏家乌利·希克与收藏家张锐。右图:主持人曾子墨与唐人画廊杨洋。

像往常一样,越是成功的人越是言简意赅。乌利·希克先生仅用了四分钟就讲完他在瑞士荣格集团任董事时推动企业收藏当代艺术的事。他表示当代艺术是用来开启媒体从业人员心灵的一种方式,激发创造力,鼓励他们从多个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员工也说过“我的孩子/猴子也可以做成这样”的风凉话。

当晚,收藏家张锐在家中设宴款待了Petra Arends博士(瑞银集团艺术珍藏执行董事)、希克先生、部分瑞银中国区的高层、今日美术馆馆长张子康等。张锐的收藏品充分融入了他的生活。去盥洗室的路上,我被站在大厅一角阴影里的孙原、彭禹的四个超级写实的“披头士”老头吓了一跳。似乎为了印证主人在致辞时所说的,希克先生的话影响了他的一生,《麻将》的画册被放置在了书架上最醒目的位置。希克那席话的大意是:成功的企业家有很多,驻华大使也络绎不绝,但作为收藏家的我,只有一个。

11月7日,“2008年中国当代艺术奖获奖作品展”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终身成就奖得主艾未未和最佳艺术家刘韡展示了和在上海外滩18号展览不一样的作品。

左图: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杰罗姆·桑斯与友人。右图:导演崔子恩与艺术家刘韡在UCCA

作为“杨佳兴趣小组”的小组长,艾未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他将在上海吊起来过的一长串“永久牌”自行车,再加上几百辆,切成无数5厘米的碎片,铺在大厅中央10米X5米的地面上。作品标签上的介绍,对此灵感来源与意义指向,只字未提。上海的自行车作品还是《非常地妖》,北京的作品名就变成了《》。我的理解是:除了UCCA要打安全牌之外,老艾已经无语了。

在艾未未的大吊灯和他的自行车零件摊之间,夹着刘韡的倒立的方尖碑。刘韡的作品一贯地干净利落,没有废话。整个展厅的气场非常强势、非常阳刚、非常不由分说。随后进入曾御钦的录像厅,就好比品尝过一个加了芥辣的热狗之后,再来一客软滑的提拉米苏,搭配得刚刚好。

此次获得“CCAA最佳年轻艺术家”奖的曾御钦(1978年生),是台湾近半个世纪来再度参加卡塞尔文献展的第一人(2007年)。在CCAA的汇报展上,是他的两件录像作品:《静止在》和《我痛恨假设》。这两件作品微妙细腻,影像隐约呈现从侯孝贤到岩井俊二的一系列传承,脆弱、耽美、沉溺、内省、悱恻,有点儿小资,有点儿小病,气质接近台湾歌手陈绮贞。

11月8日,周六,五个个展在草场地艺术区同时开幕,广州的维他命空间在北京的一个常驻机构“这个店”也同日开张。

左图:艺术家周铁海和PKM画廊的郑镇宇。右图:艺术家王庆松(左)和王劲松在麦勒画廊。

麦勒画廊的个展分别属于谢南星和王兴伟。在热闹的开幕过程中,发生了停电。一再否认自己是“观念艺术家”的观念艺术家王兴伟获得了业界的好评。有艺术家认为他建立了自己的一套系统,争取到相当的自由,可以不用考虑“语言”或“标识”等问题。作品严谨而耐人寻味。

陈文波在PKM画廊的个展“亚洲光线”,沿着光滑亮丽的城市景观线路继续平稳滑行。艺术家本人对基于安全原因、未能在展览中实施一个“危险的”汽油装置方案而感到些许遗憾。

Boers-Li画廊开幕的是龚剑个展“人民公园”,杨心广个展“行道迟迟”。龚剑的题材从白菜萝卜、挂历、A片外景一直延伸到尼采。在被问到“为何选择尼采”时,他以招牌式“狡黠的天真”口吻回答:“如果我画了别的,你也会问同样的问题。”至于为什么画这个而不是那个,他说:“我是想建立一个无所不包的图像库来着,可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左图:艺术家傅洁和龚剑。右图:杨心广个展现场。

当晚三家画廊在蟹岛附近的一个蒙古包餐厅内联合举行开幕饭,用餐期间,按蒙古人的风俗,呈上了烤全羊。有艺术家在台下感叹:“要救市,不杀几个活物祭天地怎么行呢?”

左图:左起-艺术家谢南星、麦勒画廊的乌斯·麦勒、艺术家陈文波、PKM画廊的郑镇宇。右图:艺术家王川、谢南星、陈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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