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周一很晚时我才来到威尼斯,参加丹尼尔•伯恩鲍姆担任策展人的双年展,到了之后,搭上了似乎是来自Ferrovia的最后一班游艇。目的地:San Zaccharia和一家可以想象得到的、狭窄而又昂贵的酒店。浏览着2007年的旅游指南,我注意到在“Dorsoduro”的一节,有个新闻的题目是“Pinault in the Punta?”这个调调太油腔滑调了吧。小册子的部分似乎索然无味,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用西班牙俚语去思维,而不是意大利语。不管怎样,François Pinault今年确实在Punta。我对于导游册预言重拾的信心,被我对它眼下的用途所激起。谢天谢地,变化在威尼斯是不受欢迎的。
第一场邀请预展的前一天是周二,我在Giardini周遭转悠着,发现极少有场馆可以参观或者已布置完成(一些周三也没有完成)。Pinault,左右两边是很酷的策展人Alison Gingeras和Francesco Bonami,是少有的几个享受私人散步者。看上去,他对早些时候参观的Elmgreen & Dragset的丹麦和北欧展馆很兴奋。这场迷人而有些奢侈的展览名为《收藏》,是对市场和其中的主人公的讽刺。剩下的空间里,有很多艺术买卖人和媒体人。纽约-伦敦艺术家、却代表德国馆的Liam Gillick说:“有一千七八万人口的国家这么早不会让任何人进的。我敢肯定,这里有种后殖民帝国主义焦虑的症候。”
没有太多可看的,我穿过桥,来到Accademia,去看Renzo Piano的预展,接着去了Piero Golia和Fabian Marta在Spazio Culturale Svizzero举办的自助晚宴,紧接着又是常青画廊在Palazzo Pisani Moretta举办的afterparty。年纪不小的富婆随着摩城唱片和迪斯科舞曲翩翩起舞。怎么说呢,这是一个相对黯淡的夜晚。
第二天的十点钟,我返回了Giardini,第一轮“职业预展”已经开始。今年的观众似乎不多啊,或者说,能认出来的不多。策展人Bob Nickas说:“来了之后,我只看到四个我想回避的人。”一位美国的艺术经纪人开玩笑说:“经济萧条使得VIP更加VIP了。”在这里,人们听到的更多的是意大利话,参加活动的美国人较少。实际上,Naomi Campbell也来了,但她没有像2007年那么爱抛头露面了。没看见他在Giardini周围,甚至都没看到一次为媒体安排的拍照机会。
与上届不同,当时爱敏(Tracey Emin),Sophie Calle和Isa Genzken控制了主要场馆中的三个,今年,大男子主义者回归了。较大的国家都把领地给了男人们,附带的活动很难影响到这种态势。Gillick 将一向较难处理的Albert Speer曾设计的德国馆加上了宜家的现代主义。我感觉,这与他的猫和R.Kelly的“Sex in the Kitchen”有关,但对细节还不是很理解。(评论家Holger Liebs说,一些人抱怨这样的钻则,但是Gillick也许比德国人还德国。)Gillick表示,经过很多的考虑,他已经决定“接受弱点”,将展馆本身置于那里而不管。对面,Claude Lévêque以完全相反的方式处理法国馆,以空白而柔和的墙面而改变了建筑的华丽夸张,将Belle Époque变形为充满矛盾的末世寓意画。“我恨洛可可建筑,”Lévêque站在他的银色墙边,冷笑。他的策展人Christian Bernard则更轻松:“Lévêque试图以一种单一的姿态去抓住展馆。”
角落处,布鲁斯•瑙曼的美国馆就像一只肿胀的大拇指一样伸了出来,美学上粗糙,正是瑙曼之迷人所在,里面充满了不少九十年代中任性而为雕塑和录像。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些作品的选择是出乎意料的。瑙曼耸肩:“你得去问卡洛斯,是他选择了这些作品。”他指的是美国馆的策展人卡洛斯•巴苏瓦尔多。
两个最受欢迎的,是史蒂夫•迈奎因为英国馆和丹麦和北欧馆。官方的程序中,让人觉得近乎法西斯啊,英国人要求能够根据他们事先安排的时间,呆上一阵子。我们站在外边,靠近临近的德国馆,我向Michael Craig-Martin保证,只不过三十分钟时间而已。他问:“半小时?一辈子了简直。”已经很愤怒啦。
在中心,都是伯恩鲍姆精心布置的展览《制造世界》(Making Worlds)。“之前我已经做过了,所以我知道我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指的是2003年与Bonami一起做意大利馆联合策展人的事。开始的空间,展示的是三个较为年轻的艺术家,也许大家觉得这有些冒险,尽管每个人都获得一定程度的认可。Guyton\Walker(Artforum曾经报道过),Tomás Saraceno(沃克举办过个展),Nathalie Djurberg(Fondazione Prada的宠儿),他们三个的作品,逐渐将我们引到了场馆的中心。这里的氛围有些哀伤,展出的一些艺术家已经过世,无法享受到所该获得的荣耀:Öyvind Fahlström, Gordon Matta-Clark, Blinky Palermo, André Cadere,最后一位曾偷偷溜进展览中,游击队风格;如今,他死后才获得了官方认可。好残酷的讽刺。
Elmgreen and Dragset晚宴即将在奢华的Palazzo Contarini Polignac举行。根据座位标记,泰德现代的策展人Stuart Comer将坐在Kim Cattrall和“Mr. Sturtevant”之间,尽管两位都不能参加。但空座位还是会填满的,在两个特别特别长的桌子边,我也无法认出所有的面孔,当然,还有些麻烦制造者我是能看出来的:艺术家Maurizio Cattelan和Terence Koh;策展人Paul Schimmel和Massimiliano Gioni; Yvonne Force-Villareal和Doreen Remen; 经纪人Victoria Miro, Emmanuel Perrotin和Massimo De Carlo; Fondazione Trussardi 的Beatrice Trussardi,当然,还有Rubells夫妇。“有点像布努艾尔的电影,”MAMbo的策展人Andrea Villani说。“无法相信这么多人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 Michael Elmgreen宣布道。每个人离开时,心情都不错,大家快步走向麦奎因在Pisani Moretta的派对,然后,乘水上游船去了Koh, Stefano Tonchi和David Maupin举办的有些颓废放荡的活动。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会在下一场活动中见面,我没说再见,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