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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峰会 [新德里]

左: 艺术家Anish Kapoor与Mithu Sen; 右: 霍米·巴巴。

穿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Pragati Maiden国际展览中心贵宾入口的红地毯上,此情此景让我猜测今年的印度艺术峰会(India Art Summit)会显得非常大牌,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我错了。事实上,在充满苏联冷峻风格的展览馆内部却是一副与其外表迥异的狂欢场景。美酒肆意流淌,我可不是夸大其辞,鸡尾酒是展览中心免费提供的。有些名流们对艺术显得非常亢奋,而另一些则同一道参会的其他人打得火热。理论家霍米·巴巴跟他的同伴Anish Kapoor往来于贵宾之间。Anish Kapoor同西装笔挺的印度明星们寒暄交流,其中包括Subdh Gupta、Bharti Kher、Vivian Sundaram和Gigi Scaria(她的作品将在下一届威尼斯双年展的印度馆中展示)。无处不在的小汉斯(Hans Ulrich Obrist)穿梭于人群之间,也许是为他第二天主持的KHOJ马拉松作准备。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Sheena Wagstaff同艺术史专家Geeta Kapur交流感情,Geeta Kapur频频挥动着她的手杖。时不时地,总会有人撞到全副武装的保安,他们“保护”着M. F. Husain饱受争议的作品。
左: Lisson画廊的Michelle D'Souza; 右: 佳士得印度现当代艺术负责人Yamini Mehta与艺术品商Mortimer Chatterjee。

毫无疑问,这届峰会同前两届相比,吸引了范围更广的国际权贵人物。或者像媒体报道的那样,“来自印度十六座城市和世界其他六十七座城市的贵宾”莅临峰会。人们时不时可以听到对于印度和中国将成为下两个“超级大国”的猜测。“我们觉得这里潜力巨大”,迪拜碳12(Carbon 12)画廊的Nadine Knotzer满怀自信地说。总的来说,今年作品的质量也更为精良。总部设在班加罗尔的SKE画廊的展位倍受欢迎。这里展出了Sheela Gowda的作品,其中有如瀑布般的发辫。同盏聚光灯下还有坐在一个木质光滑长凳上的Sudarshan Shetty。这个长凳是他的作品,上面刻了一行银字“上帝嫉妒我不会长生不老”。还真是。

左: 迪拜Carbon 12的Nadine Knotzer与Sara Rahbar的作品; 右:艺术家Sudarshan Shetty。

说道“造物主们”,有人八卦后殖民主义理论的创始人Bhabha在Ranbir Kaleka的作品前徘徊得尤为长久。这个作品是一个绘画加视频的三维艺术,也许Bhabha在思忖二者间的关系。不远处,Jiten ThukralSumir Tagra两位艺术家在“安全行事”(译注:原文为动词词组played safe。这里为双关用法,因为Playsafe是一个安全套品牌)。这对号称“双T”(T & T)的搞怪艺术家们支起一个台球案,上面只有两只球:粉色象征了性伴侣,白色象征了安全套。如果有谁能将任意一球打入球袋,便能获得一个小礼物:印着安全套图案的底裤。在其他地方,各种作品也被抢购一空,速度之快如同双T的台球。经销商Mortimer Chatterjee非常满意,他卖完了所有作品后说:“印度的艺术时代到来了。”

左: 艺术家Jiten Thukral;右:艺术品商Abhay Maskara。

在展会官方闭幕致辞中,峰会理事Neha Kirpal宣布“在这届展会上,有上百人第一次购买艺术品”,“许多价值连城的作品被来自世界各地的私人藏家买走”。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下赌注。来自纽约的Thomas Erben去年也参加了峰会,他承认还在等待时机到来,“我听同事说在印度市场上,只有印度或者跟印度有关的东西才能卖出去。今年看来的确还是这样。”虽然有人存有负面情绪,但是场面依然欢腾,至少印度藏家们肯出手购买。

有些画廊决定不参加峰会,但是他们在城市中的出现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利益。Talwar画廊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展出了唯一的作品:Ranjani Shettarde 的梦幻金黄和蓝色的三维艺术作品。在作品《泻湖》(Lagoon)中,天蓝和开心果绿色的珠子从天花板坠下来,好像深邃森林中垂吊的光亮果实。这个作品给人们提供了在展会的喧闹中一个喘息的机会。非营利的印度当代艺术基金会董事长Radhika Chopra称:“峰会的影响力很大,它的能量已经辐射到周边其他的活动中了。”在这些受峰会影响的活动中,最闪耀的要属斯柯达艺术奖2011(Škoda Art Prize 2011)。其在泰姬宫酒店(Taj Palace Hotel)的启动式可以说比峰会的开幕式还光彩夺目。沿着泰特英国透纳奖(Tate Britain’s Turner Prize)的路线,斯柯达奖颁发给德里的Mithu Sen。这样的结果让这位艺术家喜悦,却让一些批评家恼怒,他们认为应该让Kiran Subbaiah将该奖收入囊中。所幸,我们还能徘徊于Sen的视听展示之间,借香槟鸡尾酒消愁。Sen的视听展示精选了(但不局限于)裸男在白花旁边结合和排泄的画作。

左: Nature Morte的艺术品商Peter Nagy;右:艺术品商Thomas Erben。

对印度基础设施中空白的辩论使峰会沾沾自喜的情绪略有消减。展会中大多数小组讨论都涉及到这方面问题。参加这类问题讨论的人及时得到反馈:被《卫报》(The Guardian)称作“德里的泰特”的新博物馆建设已经提上日程以及国有国家现代艺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Modern Art)的当前状况。国家现代艺术馆正在新厢房中举办Anish Kapoor第一个回顾印度的展览。展厅闪闪发亮的黑砖地板(很像一个高雅浴室中的地板)把人们的注意力从Kapoor的作品上吸引开来。即便对艺术馆满怀好感的参观者也不得不承认该展览并没有提高国家现代艺术馆的声誉。

左: 设计师Chirag Dewan与建筑师Ashiesh Shah; 右: 收藏家Anupam Poddar。

Anupam Poddar的闭幕派对在他的私人博物馆——戴维艺术基金会(The Devi Art Foundation)中举行。在这里,人们对不同版本的印度相互摩擦碰撞的印象更加强烈。在这里,粉红色马提尼酒同橘黄色多汁的炸糖圈(jelabis)争夺着人们的味觉。Andhra的皮影戏重现了罗摩衍那中猴王哈奴曼踩在蓝黑色的恶魔身上的故事。而与传统皮影戏对抗的则是从舞场传来那诱人的宝莱坞最热门作品片段。“什么是真实的呀?”一位茫然的记者在凌晨时分咕哝道。

左: 作家与策展人Shanay Jhaveri; 右:艺术家Andrew Logan在RAQ的“Revoltage”前。

译/ 梁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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