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库哈斯这个名字在建筑界和设计圈已是响当当的了。上周三,由新当代艺术博物馆赞助的在纽约Kimmel中心的讲座,顷刻间票已售罄(博客上有人说:“这个人就跟Lady Gaga一样火”)。所以在活动现场看到有很多多余的座位,真让人惊讶。坐在我旁边的人指着前排的建筑艺术界人士们的座位说:“这的确是个内部活动。”那里坐着(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杰里-索特兹(Jerry Saltz),建筑界的Cynthia Davidson、 Eva Franch-Gilabert、Tony Vidler, 以及新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副总监Massimiliano Gioni。博物馆总监Lisa Phillips走上讲台,欢迎这位荷兰建筑师回归这座在70年代首座给予他城市规划灵感的城市。
当她指着面向第五大道的窗户时,说:“这是世上最好的大道(这也是库哈斯早期研究的地方),凯文-罗奇(Kevin Roche)设计的大礼堂百叶窗已经挡住了视线。建筑本身是纽约融合商业区的象征,为库哈斯最爱的 “曼哈顿主义”拉下了帷幕,加快了Gotham“文化拥堵”的消失,突出了库哈斯本人所说的“自恋式”历史主义。他认为这座城市和几年前不同了,不再那么“癫狂”(语出他的第一本书《癫狂的纽约》)。
罗氏的后现代的模拟作,为库哈斯关于“未来的记忆”提供了良好的背景,这一挑战超越了舞台布置的建筑借鉴,或者是用新方法将保护与破坏联系起来的旅游友好型重建。库哈斯拿庞贝破损的水泥模举例,说是“一种不情愿的保护行为”。日常生活的静止时刻为过去提供了一个更混乱的图景,而不是永恒的建筑纪念物。随之而来的滑坡追溯了迪斯尼化的趋势(作为友好经济的保护),为保留对过去的重写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地球表面的百分之十二,包括海洋,现在都需要一定的保护”,库哈斯为那些热切的建筑师们,迅速地指出了这个艰难的现状。他运用OMA项目作为资深理论的试验场,库哈斯并没有羞于掩盖他过去的建筑史。熟悉的库哈斯式数据(测点网,条形码)重新作为方式手段出现,不是用于建筑,而是用于选择性的保护。他甚至提出了自己为在Bordeaux的一座房屋的设计作为一种极度官僚式的例子:这个项目在完成时被认为是一座历史地景。
有一半的时间里,库哈斯讨论的都是当代艺术博物馆的现状:这里既是一个保留历史的地方(重新利用之前的工业建筑),也是一个销毁历史的地方:为了达到白立方的“中和性”而剔除掉所有功能性的细节。当他说起将老发电站翻新变成泰德现代后,这种担忧明显加重。他告诉那些想成为设计师的人:“艺术家更喜欢建筑性干预达到最小化的空间。”邀请了一些好争论的建筑师参与后,“他们告诉我们靠边站。”
提问时间开始后,库哈斯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引到了博物馆的主题上去。他问:“屋里有艺术家们?”将自己描述为“艺术家-建筑师-哲学家—女权主义者”后,库哈斯转向第二排的Abramović:“Marina,你是一名艺术家。对于你自己决定扩大空间,感到担忧没有?” Abramović说,对于MoMA的中庭,她一直试图“融入活力,融入一些非物质的东西。”之后她开始强调泰德官方的艺术品位。Abramović抱怨,建筑空间“有太多的装饰了,太多的东西被放进去,结果却看不到作品。”同时,也许是为了回应库哈斯的说法,以为屋里所有的艺术家想的都差不多,她补充:“我不是个女权分子。”
收藏家Dakis Joannou的提问看似是一个事先安排好了的问题,他问“库哈斯会不会摧毁柏林墙”。库哈斯就说起了他在伦敦AA建筑学院的论文,当时他将“柏林墙作为一件建筑作品”来表现。这一项目成为他的首个重要设计(与Elia Zenghelis一道)的灵感来源:大出逃(Exodus),或者说建筑志愿者囚徒,在此,墙与城市密不可分。库哈斯说:“推到这面墙是一个原始的胜利主义者的姿态”,但却不是他刚刚所提议的对都市建设“科学理性”的摧毁。对于库哈斯而言,保留历史遗迹在某些方面,也是很个人化的事。“我没法带我的儿孙,去看看这面墙的原址。因为再也看不到了。”
文/ Michael Wang
译/ 王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