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光国之都

左: 威尼斯双年展主席Paolo Baratta与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Bice Curiger(摄影: David Velasco) ;右: 参加Allora & Calzadilla美国馆活动的体育明星。

“不可思议!”

“好兴奋”

“给力……”

“我讨厌这个地方”,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说真的,威尼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在这个又夸张又傲慢的城市里,如果你将游艇正对着Sestiere Castello停下,就会挡住一半水路,那些没船的老百姓要想去双年展就得徒步了。在这个地方,你也许会看到在游艇附近阴影下的水面上,有一些带着救生圈的保镖狙击手漂浮在那里待命。这是一个享乐的地方,你会看到某个大收藏家突然集结了一大堆“朋友”在埃尔布利饭店通宵达旦地聚会。你会看到Courtney Love像鬼影一般出现在某个派对上,衣着华丽,和Michael Stipe与Jay Jopling谈笑风生,然后赤着脚走过满地的碎玻璃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策展人Christian Rattemeyer望洋兴叹道:“以前是这样,人们先去双年展的绿园城堡展区(Giardini),然后参加晚宴,再参加余兴派对,最后回去休息。”难道那些亿万富翁把迈阿密直接“海运”到了威尼斯?

周一下午我到了的时候绿园城堡展区好不热闹,Bice Curiger策划的名为“光国” (ILLUMInations)的双年展已经呈现在眼前了。艺术家Mike Nelson将英国馆设计成了凌乱的昏暗公寓,一端向着天井中央伸去。Christian Boltanski在法国馆中放置了一台轮转印刷机,不断地印刷不知名的娃娃脸图片。在瑞士馆内,Thomas Hirschhorn的水晶迷宫上出现了一条标语:WE MUST FIGHT AGAINST TRANSPARENCE EVERY-WHERE(我们必须和无所不在的透明作斗争)。而在加拿大馆上的标语则不乏冗长,Steven Shearer在纸板上写道:“用雾雕刻的升腾的分泌物”。每个人似乎都有一肚子的话要倾诉。

左: 画商Nicholas Logsdail与艺术家Marina Abramović; 右: Courtney Love与Salem的Jack Donoghue。

我看见有一小队丹麦的摄制组正围着Maurizio Cattelan、Jean Pigozzi和Francesco Bonami转悠。那几个丹麦人故意问Bonami:“您觉得艺术世界对那些无名艺术家也是开放的吗?”说着,他们走过了以色列馆前面站着的艺术家Sigalit Landau。

Bonami答道:“再也没有什么‘无名艺术家’了。”然后就朝着英国馆走去,我就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了。欢迎来到知名的无名时代!

我继续往前走,看到德国馆把已故艺术家Christoph Schlingensief的作品《恐惧的教堂》放在了最显眼的大厅中央。另外,在意大利馆展出的是Omer Fast的影像和Kerstin Brätsch/Das Institut的装置。我正好碰见了这件装置的安装人员(他们可以算是无名的名人吗?),他们正在安装调整作品。此外,我还碰上了金狮奖的评委Christine Macel,她正在和工人们一起忙碌着。看来现在打电话跟人们打招呼还为时尚早。

闲逛了几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了双年展总部,一座15世纪建筑的阳台上,和朋友们聊天。Curiger说:“我还好吧。但双年展的筹备肯定是不会被载入史册的”她看起来既负重累累又如释重负。就在昨天晚上,她的MacBook Air在上船的时候不幸坠入河中。

第二天是第一批双年展的官方“开幕”。我们站在那里,看到一个体操运动员在Allora & Calzadilla设计的公务舱椅子的复制品上翻腾。在外面,成群的记者和策展人为他们的运动员喝彩,把他们叫在这个颠倒的坦克后面一起拍照:“美国!这就是美国!”

左: 艺术家Francesco Vezzoli与Miuccia Prada; 右: 收藏家Edythe Broad。

我们在葛拉西宫遇见了魔术师Vezzoli,他带着Eli 与Edythe Broad、 Dominique Lévy、 Maria Bell,和精心打扮的策展人Caroline Corbetta来到普拉达基金会,在18世纪的建筑Ca’Corner della Regina里参加其新的威尼斯展览。他转过头对我说:“我得开始导游了,不要见笑。”

我们围着这个建筑走了一圈,普拉达基金会就花了五个月是时间就令它辉煌如初了(栏杆上发粘的油漆为证)。Bell感叹道:“不可置信的美啊,这难道是装置吗?我们在Cattelan的鸵鸟雕塑前停了下来,它的头部埋在了地板里。Eli笑道:“啊哦……”

Edy:“哦,天哪!”

左: 艺术家Mike Nelson与画廊家Lisa Spellman(拍照者);右:收藏家François Pinault。

Vezzoli和Rem Koolhaas、Miuccia Prada,以及策展人Germano Celant匆匆会面之后(他们也就在一起见了十来分钟!)我们迅速来到了Palazzetto Tito,看Enrico David的装置,然后又到了Basilica di San Giorgio(教堂)参加了Anish Kapoor的展览《上升》(Ascension)的预展。MoMA PS1的董事会成员Richard Chang说:“Anish,这是一座半身像,”说着他试着去抓地板上升起的烟雾,Kapoor说:“等一等。”几秒钟后,Chang恍然大悟。

当我走进位于Cipriani的美国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正在播放Miley Cyrus的歌曲《美国派对》(Party in the USA)。此时Michael Stipe、RoseLee Goldberg和 Klaus Biesenbach正准备离开。我拿了一些意大利芝士焗茄子,一边看着这些人们跳舞一边享用晚餐。Vezzoli过来接我,然后把我放在河对面的San Giorgio Maggiore,也就是Missonis停船的南面。我脱了鞋,加入了Sadie Coles和Angela Missoni和晚餐,和Gabriel Kuri和Urs Fischer打招呼(他们两个算有名吧!),这时我发现大部分客人都正在准备参加各种各样的派对。然后,我穿上鞋,坐上另一辆水上出租车前往Bauer酒店,路上碰到了一个筋疲力尽的女士,我跟她打了个招呼:“我去调整一下时差,再见!”然后快步走进格拉西宫设计师酒店,此时Amy Sacco在大声喊“威尼斯欢迎你!”

哇……

左: 收藏家Eli Broad与艺术家村上隆; 右: MoMA PS1董事会成员Diana Picasso、艺术家 Thomas Dozol与Michael Stipe。

左: Maroon 5的Adam Levine;右: 策展人Caroline Corbetta。

左: 画廊家Jay Jopling与酒店老板Andre Balazs; 右:建筑师库哈斯。

译/ 梁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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