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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画廊家Jay Jopling, 名模凯特•莫斯, 艺术家杰克•查普曼, 以及Rosemary Ferguson;右: 保罗 麦卡锡的《复杂物堆》。

就在第一届艺术巴塞尔香港开幕前的几天里,因为一只鸭子,这里成为了世界各地媒体的头条:香港艺术周的宣传工具——维多利亚港的大橡皮鸭不知怎么漏气了。在社交媒体上,鸭子被说成是禽流感的牺牲品。丹麦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将他的不幸之作起名为《传播欢乐到全球》(Spreading Joy Around the World),其实,当这只鸭子上周二即博览会私人预览前一天恢复了元气之后,整座城市又弥漫在欢乐当中。

左:藏家唐英年与妻子郭妤浅;右:策展人托比亚斯•伯格, 藏家乌力•西克与巴塞尔亚洲负责人Magnus Renfrew.

那天晚上,很多从外边过来的人都来到了西九龙的滨海长廊,这里是视觉文化博物馆M+的未来所在地。M+ 的进行项目“充气!”展(Inflation!),共展出七个奇特巨大的充气雕塑,既有曹斐的《珠玉满堂》又有贾若梅•戴勒(Jeremy Deller)的《占据圣地》(Sacrilege)。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五个女人留着Skrillex的发型(剃掉头一侧的部分,另一侧是长发),这也许说明艺术巴塞尔迈阿密的人群在向香港开过来。M+的高级策展人皮力坏笑着,在我的T恤上贴了一个印有保罗•麦卡锡(Paul McCarthy)的大便装置图案的标签。收藏家乌利希克在和M+的执行馆长拉斯•奈特夫(Lars Nittve)以及策展人托比亚斯•伯格(Tobias Berger)一起聊政治。人群挤在很小的阴凉处,太阳直射下来,大家扇着风。 “不行,太热了,”伯格拒绝了我让M+策展团队在《占据圣地》的充气床上跳一跳的要求。

左 Para/Site执行负责人Cosmin Costinas与策展人Inti Guerrero;右:艺人古天乐与吴君如。

我们疾驰来到中环,那里有一系列的开幕展。在毕打行(Pedder Building),指示行人的标志上写着无论是坐电梯还是走前边的楼梯,都得花上三十分钟时间。“什么玩意这是,迪斯尼吗?”有人问。那些熟悉地形的坚守戏院里后边的楼梯,开始了一堆展览之旅,其中有:Lehmann Maupin (“Writings without Borders”), Simon Lee (Angela Bulloch), Ben Brown Fine Arts (“Not Vital”), Pearl Lam(朱金石),汉雅轩 (邱志杰), 高古轩 (巴斯奎特)。 我不禁好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让斯黛拉•麦卡尼(Stella McCartney)和邓文迪走后门的捷径了。

左: Intelligence Squared负责人Yana Peel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田霏宇;右: 《纸雨》巡游中的音乐家、艺术家龚志成。

在干诺道中50号,人群有增无减,在一堆蜂拥而至的人群中,白立方创办人杰•贾普林(Jay Jopling)接待了查普曼兄弟和凯特•莫斯。再往楼上,艾曼纽•贝浩登(Emmaneul Perrotin)展示的是村上隆和夏维尔•威尔汉(Xavier Veilhan)。在一个有村上隆设计的地毯和花艺师东信(Azuma Makoto)设计的花艺的房间里,贝浩登举办了一个随意的晚宴,也许有些随意过头,不断有人闯进来,连客人都很难找到位置。

周三早晨一场瓢泼大雨席卷了整个城市。香港天文台报道有18,000次闪电袭击。这也是自2010年首次,政府部门发布黑雨预警,可谓是港版风雪天。之前预报的降雨量是每小时三英寸,政府要求每个人都尽量待在室内。但艺术界并没有受到坏天气的干扰。股市交易停盘到下午一点,可艺术巴塞尔的私人预展却按时拉开了帷幕。

左:Hayward画廊策展人Cliff Lauson,白立方香港策展人Graham Steele以及潘楚颖;右:策展人、艺术家吴其彦(Josef Ng)与艺术家杜子卿(Hiram To)。

在规定时间里,收藏家们缓步穿过大门,开始了245家画廊的博览会之旅。没有蜂拥而至的混乱,秩序井然。要是头天晚上的开幕能这么有秩序该多好!“大多数亚洲的重要藏家都出现了,”艺术马塞尔总监马克•斯皮格勒(Marc Spiegler)说,“来自中国内地的藏家比去年多得多。不过,今年也看到很多西方的更年轻的藏家们过来,欧洲甚至美国的都有,这是好事。”高涨的气氛也感染到画商群体。首次在香港展出的丹尼尔•巴里斯(Daniele Balice)说:“我希望我能在香港开设自己的空间,这个博览会我希望每年都能参加。”

作品的质量很高,但几乎什么惊喜(这里的关键词是“稳妥”)。艺术探新部分的一个经纪人承认,在布展期间,她看了看周围的展区,然后决定把自己的摊位调整得低调一点。另一个画商跟我小声说,一家blue-chip(蓝筹)画廊挂的作品里居然有一件还贴着佳士得拍卖行的标签。

左:巴塞尔博览会负责人Marc Spiegler;右:电影人阿比查邦·韦拉斯塔古与艺术家黄汉明。

所以开幕式并没那么张扬,尽管有电影明星亮相,比如古天乐,吴君如,还有香港特区前政务司司长唐英年及夫人郭妤浅。看了一整天的艺术,很多人在奔赴各种晚宴前(其中就有乔治•杰生和迪奥为Artsy组织的活动),都跑到新的VIP区里歇息。天气虽然没有耽误博览会的开幕,但是现代传播和K11的余兴派对却不得不从君悦露天泳池边转到了室内。10点钟,这个小地方已经人满为患,主人Adrian Cheng和邵忠都难以在客人中间周旋。

第二天,阿托•林德赛(Arto Lindsay)的《纸雨》(Paper Rain)巡游队伍船载着我们从湾仔到中环,最终演变成了与音乐人,舞蹈家和艺术家的表演狂欢,这也是艺术巴塞尔的公共活动之一。蒙蒙细雨落下时,林德赛转向我:“现在,开始下雨了!”电影人阿比查邦从游行中场开始拍摄,在大友良英(Otomo Yoshihide)的音乐会中达到了顶峰。

左: Alex Borer 与艺术巴塞尔New Initiatives负责人Annette Schönholzer;右: 艺术家王浩然。

我们在中环大厦的Apex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只展出一晚上的Keith Haring 和Retna展,之后去亚洲艺术文献中心在Duddell’s俱乐部的私人晚宴,以及收藏家张明和潘楚颖在私密俱乐部Fly的活动。我去了之后,这里已经超负荷了(没有人因为要现买现卖而却步),人群又恢复了早些的样子。艺术巴塞尔亚洲总监马格纳斯•伦弗鲁(Magnus Renfrew)瞅着我们面前的醉态毕现的人群,不禁说道:“选香港真是选对地方了。会一直做下去。”

Hayward 画廊策展人克里夫•劳森(Cliff Lauson)第一次来港,他说:“我同事都要去巴塞尔,但是我却选择来香港。”歌舞升平并未画上句号。我们决定去王浩然(Adrian Wong)的Absolut伏特加酒吧Wun Dun(混沌)转转。随着夜色加深,事态变得更夸张了,一个男的被香槟杯划伤了手,另外俩人在门口打起来了。我听说打架是因为两人在艺术的问题上意见不合,还真不是开玩笑。

左: M+高级策展人皮力, M+策展人姚嘉善与古根海姆博物馆亚洲艺术策展人Lyn Hsieh;右: 艺术家里克力•提拉瓦尼,以及艺术家、作者马修•柯林斯。

周五,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睁不开眼,但是会展中心的Intelligence Squared Asia辩论会还是令人为之一振。这次的主题是“市场是判断艺术质量的最佳标准”。正方是佳士得的艾米•卡佩拉佐(Amy Cappellazzo)和LA MoCA总监杰弗里•德奇(Jeffrey Deitch)。艺术家/作家马修•柯林斯(Matthew Collings)和里克李•提拉瓦尼(Rirkrit Tiravanija)是反方。提拉瓦尼说:“从十岁起我就没有参加辩论,我当时为UFO是否存在而辩,瞎编乱蒙,最后我们赢了。”最后的结果是,百分之二十五的观众支持,百分之七十三的反对,还有百分之二的未表决。这样看来,即使是在再过硬再受欢迎的艺术博览会上,市场还是有些局限的。

左: 艺人余文乐;右:艺术家Angela Bulloch与画廊家Simon Lee。

左: 艺术家张奕满与画廊家Amanda Wilkinson与Anthony Wilkinson;右:画廊家张颂仁。

左: 10 Chancery Lane Gallery负责人Georges de Tilly与Katie de Tilly;右: 潘世亨, 画廊家艾曼纽•贝浩登与艺人陈冠希。

左:策展人长谷川佑子;右:高古轩香港负责人Nick Simunovic。

左:艺术家João Vasco Paiva 和Nadim Abbas。右:艺术经纪人林茵和艺术家石家豪。

译/ 王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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