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在这个宇宙,我们孤单么?外星人究竟存不存在呢?我们,我们自己,是世界中的陌生人么?” 这些发问听起来像是给一个科幻活动做推销,而这也正是第五十五届卡耐基国际展的标语,策展人Douglas Fogle也以大卫·鲍伊的1971年的经典歌名为此次大展命名,人们不禁想起Roswell、锡帽、天堂门。但一切并非如此,尽管有些奇怪,但它仍不失为北美地区最值得珍视的一场当代艺术阶段展。
周五早来到匹兹堡,参加开幕活动。在博物馆的入口处,我看到了一张招贴画,上面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霸王龙,邀请参观者“在我们的世界漫游”。我未抿的童心小跳了一下,尽管即将要看到的还有很多很多。那个特别的早晨,博物馆看起来就像一座名副其实的孩子的王国,中学生们在 Manfred Pernice拆了的玻璃橱窗装置那里跺脚蹦达,在播放着Susan Philipsz吟唱的福音调《俄亥俄畔》的院子里吃午餐。这也是204件作品中的两件(204件作品由40名国际艺术家完成)。
楼上,专门迎接国际客人的画廊要安静许多。策展人、画家、安装工(进行最后一分钟的装饰)汇集在大厅里,环视着Fogle的打造的一切。 在装置附近徘徊时,我本来用以写写画画的纸从桌子上滑了下来,Ryan Gander思考着他的作品,以及这个城市独特的历史。 该作品包括了100个激光切割水晶球,不过在这儿Gander只用了40个。他说:“我并不想和 Wilhelm Sasnal的领域相冲突。”“那不是一个双年展艺术家应该做的事。你太大方了。”惠特尼的前任馆长 David Ross开玩笑道。
其他的艺术家也许更愿意沉迷于自己内心的歌唱。Fogle将 Maria Lassnig变形了的自画像放到了Matthew Monahan一组高大的畸形雕塑后面,尽管这样的排列很明智,也更具气势,但Monahan还是不同意。艺术家果敢的妈妈说:“要是有必要的,我自己把它挪走。”最后,妥协似乎达成,Lassnig的画挂在了对面的墙上。
Thomas Hirschhorn的洞穴装置 Cavemanman,是一件巨大的真空恐怖作品,由棕色的胶带做成,此时,我碰上了荣誉退职的董事 Ann Wardrop。 她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说:“当博物馆空荡荡的时候,我很喜欢呆在里面。你不是么?”在另外一间大房间里,是Wolfgang Tillmans丰富多彩的图片,许多策展人如 Daniel Birnbaum, Lars Bang Larsen, Richard Flood以及 Fogle聚集在一起。“非常荣幸,本人能够成为威尼斯双年展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策展人。”这位面容年轻、 40岁的策展人开玩笑道。Flood马上接茬:“今年过后,你就不会看起来这么年轻了。”说完,他就得到了 Fogle一个热情开心的拥抱。
也许在“火星生命”展中,最令人惊讶的是比喻表达法的一种突显,尤其是纵览一下近期纽约的艺术潮流,如2008年的惠特尼双年展,新博物馆的“非纪念性”展,这个特点更为明显:如Monahan, Hirschhorn, Andro Wekua, Mark Manders, Kai Althoff和Barry McGee的作品,每一件都是以变形的类人雕塑为特点,而Lassnig, Sasnal, Bruce Conner和Daniel Guzmá都使用了比喻手法。 行星在快速倾斜,宇宙成为一个可怕的巨大空间,这种试图唤起人们对此的注意力的作品很普遍。首当其冲的是Paul Thek的 宣传册覆盖的《未命名》(地球图1),此外还包括 Friedrich Kunath, Vija Celmins, Mark Bradford, Rivane Neuenschwander以及其他相当一部分人的作品。 所有的一切表达的主题都是一致的。 引人注目的是Mike Kelley绝妙的、多彩的、类似实验室的装置,它是由虚拟的城市 Kandor(超人的家乡)所激发出灵感的,这个作品占据了雕塑厅的一层。Fogle在发布会上的讲话,认为“火星生命”是对人类关系的一种比喻,这个展览也是题目的如实反应。有“生命”——无数突变的不同的形式——有“火星”—— 神圣地代表了星球、太阳、星云和地平线。
那天晚上,一大群打着黑色领结的人来到博物馆楼上,进行欢庆。切而西的艺术商人们(Barbara Gladstone, Tanya Bonakdar, Anton Kern, Brent Sikkema, Michael Jenkins, Paula Cooper和Andrea Rosen 都在其中)和他们的艺术家以及匹兹堡的精英们一起聊天,尽管看上去他们并没有聊太多;差不多每个人对展览都很兴奋。 刚刚卸任的芝加哥现当代艺术馆馆长Madeleine Grynsztejn给予了赞扬:“很美,很柔和,很人性化。”
接着是一场正式的颁奖仪式,卡耐基博物馆的馆长Richard Armstrong宣布了专为新晋艺术家设置的Fine Prize奖(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和卡耐基奖(Celmins)的获奖者名单。参加者们冲进了博物馆播放着巴洛克音乐的大厅,那儿有略显粗糙的“流动晚餐”, 自助餐桌上是一些抹上了奶油奶酪的烧鲔鱼和草莓。一些主顾们在画廊里溜达,其他的人在户外春日的空气中,领略了Doug Aitken 新的户外录象投影:美国本土的动物穿越全美的旅馆进行探秘活动。
10点钟后,校车开始将客人从博物馆送到了Brillobox,一座两层高的用以休闲和跳舞俱乐部,墙纸是红丝绒做成的,天花板镀了锡。在那儿,Bradford 和 Peter Fischli 活力四射的舞蹈令人印象深刻,New Order的《完美的吻》行将尾声时,也将原本不想跳舞的 Fogle 带到了舞池。而不久,俱乐部的二层,就挤满了欢乐的、舞动的人。在这个远离自己地盘的地方,人们不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