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CIGE开幕预展当天，正值北京连续雾霾第一天。雾气缭绕的暮色中，奥体公园依然有戏迷在一阵阵吊着嗓子，尖利的声音给压抑的天气平添了几分清冷。奥体旁边的国家会议中心，则并没有受到天气的负面影响，依然是人进人出：一边是参加高科技展会余兴未尽的IT人士，另一边则是风尘仆仆走向CIGE的艺术热爱者。博览会沉寂了一年，想起2012年第九届的“清静”（见艺术论坛中文网2012年4月所见所闻），对这一届的期待大了许多。至少在未进入现场前，一切还是未知的吧。
几位中年男士提前走出来，在污染中的户外聊天。我走过去时听见一位先生抱怨场内的粉尘太大，都是前一天施工装修留下来的。不过，现场的人还是很多。入口处，两名上身裸体涂着彩绘的男子四处走动，接受着人们的拍照。询问得知，这是艺术臻酿推广红酒的活动。市场总监罗兰透露，他们与方力钧合作，推出印有艺术家作品的限量红酒1,9999瓶。穿过人群，我看见常青画廊的沈燕坐在汉斯•欧普•德•贝克（Hans Op de Beeck）的亮晶晶的装置《虚空》上，于是走过去，问她销售状况。她简短说了一句“暂时还没有呢。”我想继续询问，她表示总监白飞德（Federica Beltrame）马上要去一场宴会，没有时间细聊。
在蜂巢当代艺术中心的展位外墙上，是宋陵的旧作《无意义的选择》系列。夏季风被人们包围着，忙得不可开交。我上前与展览总监佟娟娟打招呼，她有点惊讶：“你们还关注CIGE？我印象中Artforum是不关注的。”我问起销售状况，她一句“我还要忙着卖东西呢”就结束了对话，前去招呼前来询问的客人。在朝鲜万寿台创作社美术馆展位，我看到的是工人挥汗如雨、少年儿童扬起苹果般笑脸的画面，场内几乎只有工作人员。想起这家美术馆一向不允许拍照，我小心翼翼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她表示可以拍照，但不能接受采访。所以，至于这些洋溢着“社会主义正能量”的画作，在本次博览会究竟是否走俏，花落谁家，我是无从得知了。与这番高冷不同的是，韩国的Seed Art Gallery，则因为展出了中韩国家领导人会晤和中国第一夫人的油画，吸引了很多观众前来拍照。
在A区忙碌的应空间总监赵剑英，爽朗地让记者九点半再过来，因为届时销售状况能更加明朗，“这次我们是以整体的展览的形式来呈现的，没有单独区分或怎样，而是糅合在一起。”台湾艺术空间非常庙的策展人胡永芬，面带微笑地站在范姜明道的装置前。她简单了介绍了一下为台湾本地艺术家服务的视觉艺术协会，表示能受邀来参加博览会，非常高兴。视觉艺术协会前任理事长、非常庙总监胡朝圣说：“我们是由七位艺术家和一位策展人组成的空间，这次是第一次来北京，希望能把我们台湾的当代艺术介绍给北京的观众。”而同样来自台湾的首都艺术中心，展出的则是知名水墨画家刘国松的作品。用在场的一位观众的话语讲，“很适合挂在家里。”
在B区，是AAC艺术中国青年艺术家入围展。据雅昌藏家服务部的潘梦青介绍，这次精选了AAC艺术中国八届以来入围的艺术家作品。第一站在今年的艺术北京，第二站在CIGE。我浏览了一下，温凌、王一凡、UNMASK的作品都赫然在列。在雅昌艺术图书出版的展位上，销售经理邬彪透露，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原版图书被预定出去，主要以个人为主。
在门口时，看到即将离开的F2画廊的张一舟和沪申画廊总监吴承祖。我问他们感觉如何，“嗯，先看艺术，然后再看人怎么看艺术。It’s all about observation,”吴承祖笑了笑，然后又说，“时间上有些仓促，因为十一长假刚结束，九月上海又有很多博览会，大家还没有缓过来，所以这次来参加的上海画廊也不多，我们也没有参加。”与二人道别后，我在门口的休息区小坐。旁边三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他们聊起在宋庄画画的北漂生活，虽然四处奔波，要学习也要创作，但对艺术和生活却充满毫不疲惫的热情。而旁边一位中年女性则跟同伴感叹：“这一趟好悲催啊，我以为是茶话会呢。”
这时候保利拍卖的人走过来，发了一本厚厚的2014年的拍卖画册。收到画册的观众在休息台前整理着行囊，大家议论着找地方吃晚饭。门口仍陆续有人盛装走进来，兴致高昂，场馆内人气不减。我低头看了看手机，此前一直等待的诺贝尔文学奖刚刚公布了结果，《青春咖啡馆》的法国作家莫迪亚诺获奖。“大家都没有变老。随着时光的流逝…你会投去孩子般的目光”， 依稀想起《青春咖啡馆》里的句子，也许，这段话应该献给今晚这些为艺术而走进来的人。
文／ 王丹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