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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电影人乔安娜•霍格（Joanna Hogg）拍摄了三个故事片，在片中，在一座开放式的大房子里，情感脆弱的朋友和家人之间彼此隐瞒着秘密生活着。《展览会》（Exhibition）（2013）目前在林肯中心电影协会放映，持续到7月3日，一同放映的还有前两部作品《与我无关》（Unrelated） (2007)和《群岛》（Archipelago）（2009）。
我做电影，但之后从不看，也就是说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与我无关》和《群岛》了。不过，我觉得三个影片之间的联系很紧密。它们形成了链条，每一个都与下一个相连，也许是因为说再见对我来说太困难了吧，所以才接二连三拍。拍完《与我无关》之后，我琢磨无儿无女这个主题，在片中，这一点是通过中年的安娜和她朋友的孩子之间的关系来探讨的。安娜和她屏幕外的丈夫打电话，在我构思《展览会》时，这对无孩夫妇聊天的画面依然回荡在我脑海中。我做《群岛》时，只是从表面上去思考这个家庭的儿子爱德华的性。那个电影所探讨的性生活的缺席，让我在《展览会》里将女性艺术家D的情欲生活继续发展下去，从而模糊了她在与丈夫H之间的关系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在《与我无关》里，我拍摄的是一个大家庭的成员，之后在《群岛》里，我又将镜头对准了一个更小的家庭单位。将核心人物减少到两个，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尤其是在《展览会》里，这样做之后，焦点竟然转向了我自己。我觉得《展览会》是这三个影片里最个人化的一个。它让我审视自己和另一个艺术家的婚姻，直面我的困扰，比如我经常感觉是在一个喧闹的城市的海边呆着，无法控制我爱的人。
例如，在《展览会》里有一个场景，D在学习，听到楼上H离开办公室上街的声音。她之后听到一些声响，类似我现在听到的窗外曼哈顿城中心的某新声响，汽笛长鸣，人们呼喊。我对电影声响很感兴趣，甚至远大于画面，因为声音能够对想象力产生影响。有时候我担心自己捕捉的声音不知放在何处才是。我为它们创造了一些激烈的场景。我的恐惧（很像D）通常不是真实的，但它们却能很快将我笼罩。这种想象的愤怒所带来的力量也是我拍摄《展览会》的原因。
我也对观察人们的生活方式很感兴趣，而不仅仅是自行想象。即使是我观察电影时，我都会去寻找一些我所认可的生活故事。我并不期望其他电影人能准确地描绘出我所看到的生活，但我希望能被他们所展现的一些事实所征服，即使有时看起来很庸常。
我们花了很多生活在建筑里，我喜欢的电影经常以触动我的方式运用建筑。对于建筑空间的描绘在我的故事片里很重要，每一个都在一个房屋里展开，《与我无关》里，是一个改造过的十八世纪的托斯卡纳农舍，而《群岛》，之前是西西里岛的一个传教的地方，《展览会》，则是在1969年伦敦的后现代主义房屋里，它很像一个方形的娃娃屋，与周围居民喧嚣的生活形成了对比。在每一个片中，你能能感受到房屋外和被省略的那一切之间的互动力量。
我很关注建筑，部分原因是我和所处环境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关系，它们成为我的身体和记忆银行的一部分。墙里有一种安全感，即使因此我可能会被困在里面。这些感觉很难表达，所以我尽力用故事说出来。
文／ 王丹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