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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后的孤独

Cao Guimaraes和Marcelo Gomez联合导演,《群众之人》剧照,2013年,片长95分钟。

改编自爱伦・坡同名小说的《群众之人》(The Man of the Crowd)是巴西导演的Cao Guimaraes孤独三部曲的终曲。Cao Guimaraes的创作不止于传统的剧情电影,其实践多数交叉于视觉艺术和电影之间,展示空间也在电影节和双年展之间辗转。2011年纽约现代美术馆PS1已经做过他的小型回顾展,近年他也陆续开始在多个国际城市做展览,回顾自身创作。这也是Guimaraes和巴西电影老将Marcelo Gomez的首度合作。两人在巴西城市贝洛奥里藏特(Belo Horizonte)见面,因为各自的专攻不同而互相欣赏,而这座城市最近也因为世界杯名气开始越发响亮(德国队在这里7-1完胜巴西)。

孤独三部曲的首部谈的是刺猬的困境,孤立于空间和时间中的独处,一种拒绝与社会发生关系的姿态,或者说是抵抗;第二部记录了不断和他人发生关系的社会人的持续异置;而去年在柏林电影节全景单元首映的《群众之人》则尝试在虚构和现实之间做文章,类似这样的真假游戏也已经是国际电影里的家常便饭。

全片高宽比例1:1的Instagram式电影只关乎男女两人。男主角是都市地铁的列车员,或者我不应该称他是男主角,因为虽然这是部电影,但也不一定是虚构;女方是地铁监控室的控制员,负责观察n条轨道上的交通来往。要注意的是,故事(或者说)现实发生在巴西的贝洛奥里藏特,这里的地铁布线相对随意,有点像纽约,跟北京和上海完全不同。男方的工作环境是地铁操控室,一个与众人一同行驶却又孤立于众人的空间,难怪每次在地铁里都在想像车头的暗室里在发生什么,黑暗中的另一个宇宙,也可以比作摸不到的大气层外(extraterrestrial)空间。相比男方仍然处在的机械状的平台,女方则待在一个数字化的操控中心,但同样是孤独一人,她有时会抓到男方在地铁行驶时睡觉,驾驶员需要在每隔几分钟触碰操纵台上的按钮以证明自己清醒,女方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鲍里斯・格罗伊斯课上说这是他近年来看过最好的电影。两个在群众中间独处的人会很容易和哲学家自身处境相对应。类似于地铁操纵室的“大气层外空间”又如电影院的放映室,其实众多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都是类似的配置,掌舵的人开始需要和乘客分离,混沌的“原始”状态开始分层,各自的专攻也开始不同,这是Guimaraes 和 Gomez 一块儿呈现的加速后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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