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布鲁克林的艺术家瑞秋•弗伦(Rachel Foullon)参加过很多群展,是策展计划《公共假日项目》的创办人。她对我们讲述了在洛杉矶Itd举办的首场个展,该展览于三月十一日开幕。
展览取名《计算》(An Accounting), 是有双重意义的定义(指经济学和叙事)。在Itd-洛杉矶收藏家Shirley Morales新建的这座宽敞的画廊里,我将展出迄今为止所创作的最大雕塑。其规模可以和我去年秋天在纽约的Nicelle Beauchene画廊的展览相媲美,在那里,我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一个小空间,打造了一个密集的类似工作坊的环境,形成了一种恰到好处的亲密感。过去几年里,我的作品参考了某些谷仓和农村住宅,在那里,人和家禽家畜都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里也存放劳动工具,储藏粮食。这次展览中我处理的是同样主题性的现场,不过就好像我们步出了谷仓走到了外面,在这个自己做主的环境中,面向更多的一些演员一样。
展览的重中之作是一件挂在天花板上叫《算盘》(The Abacus)的雕塑,这是用西部的红杉木制四驱车做成,经过打磨完成,感觉就好像是打造家具一样。算盘的水平棱柱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观众从下面经过,就好像一个临时的拱廊一样。它的构造源于Hallenhaus式房屋—这种撒克逊农舍将住宅和谷仓结合为一体,在15世纪的北美很受欢迎。这些谷仓和教堂一样具有同样的建筑源头。在算盘的设计中,支撑的斜杆完全向外,就好像芭蕾的小幅度屈膝动作一样,这样就给算珠留下了空间。
珠子是从帆布上裁剪下来的,每个作为一个莫比乌斯带,中间都有一个孔。2005年在伦敦,在功能性设计中我发现了潜藏其中的莫比乌斯带,当时我从一个农贸市场买了一捆家用抹布。他们都是长方形的,从中间一拧一折,就可以接在一起,于是形成了无穷尽的表面,很适合擦洗,也承载了无限的意义。在《算盘》中使用这种形式很适合表现季节的更替轮回,收获,生长,时间的循环,能屈能伸的形状正好昭示了上述这点。就如马克•吐温的名言“历史从不重复它自己,但是押韵罢了”一样,或者说就好像一个小狗追自己的尾巴一样。
每个珠子都是冷性的纤维活性染料和低量水分沉浸技法染成,于是产生了一种随意的仿大理石效果。观众经过算盘底下,珠子颜色的变化就好像慢慢煮熟的白肉一样,先是变成棕色,然后变焦,之后裂开,露出红色,视觉感很强。最后,原来的样子就消失了,疤痕变成了粉色。这种颜色上的动作是个抽象的想法,但是可作为一种创造体验的方法论来应用,视觉上有爆炸性,很饱满,承载着生动的想法,充满了生命力,令人想往却又痛苦。这正是与动物和土地亲密生活的诱惑和压力。对于与那种欲望相关的当代关系,以及农场与艺术家工作室的相似,我都很感兴趣。虽然这个有房间大小的算盘并没观众互动的(它悬挂的高度,使观众还不足以“使用”它),但这种体验却完全是身体上的。
《算盘》是一个计算工具,讲述事物是如何保存或存在下来的故事。它的经济属于集体的文化记忆。算盘并不会像一个计算机那样记录或储存历史数据,但是可以将当下的时刻计算并保存。就好像Hallenhaus谷仓里一体化的空间一样,看起来向前又向后,如此这般,也是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种思考。
译/ 王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