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温凌参与的《由王兴伟策划:具体》正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展览中,温凌展示了其最新创作的画作以及两幅绘制于1999年的自画像,同时他的新画册《54boy》与《One Day in My Life》也由艺术家本人独立印刷出版。借这个机会,我们邀请到温凌回顾一下自己的创作经验与其记忆与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
我的爸爸是画儿童绘本的,就是给六岁以下的小孩看的那种小猫小狗的图画故事。我是看着他画这些画长大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发现,自己越来越对那种单线、叙事性的纸上绘画有着强烈的亲切感。
我希望能仔细观察和体会生活。比如爸爸生病后那双充血的眼睛,我开汽车时的感觉,一棵杨树树干上的花纹,我用新买的3G手机上网时的感觉,走在长安街上被很多摄像头,警察,便衣监视时的感觉,被警察拦住检查身份证时的感觉,目睹爸爸病危的感觉,等等。
在把这些感受画成漫画的时候,我希望能做到“具体化“。具体到要画出漫画主人公手里拿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我创作的过程是默画,靠记忆画画。用记忆对现实生活进行一次过滤。我可能只会记住生活中的某些事,某些物。而这个凭记忆对生活进行筛选的过程我特别觉得有趣,这其中融入了我的世界观和潜意识。而且我惊奇的发现,我靠记忆去默画,反而比我写生要画的更像。
我希望学习造物主,他创造的东西拥有非常具体化的独一无二的第一层表面皮肤,而又充满第二、第三层深刻寓意。
我不希望跳过第一层皮肤,直接表达第二,第三层寓意。
我做作品的目的之一是想复制我的DNA,生育孩子可以复制我的DNA,做作品也可以,我觉得我的作品里带有我强烈的DNA。
我希望做具有不可取代性的作品,也就是那种只有我能做出来的,而别人多么努力,都无法做出来的作品。这也就是所谓的“个性“吧,每个人都有的,不同的,不可取代的个性。
采访/ 杨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