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倪昆

Tooraj Khamenehzadeh & Negin Mahzoun,“穿越文字”展览现场,2013.

重庆器·Haus空间,专注于实验艺术的非营利性空间。2007年成立于重庆,由独立空间“ORGAN器”和“家·M公社”共同发起,是一个由艺术家、策展人组成的独立艺术机构,为从事实验性综合媒介的青年艺术家提供交换工作室,并定期举办各种展览。近期的项目有,第7届Organhaus 国际艺术家工作展示坊、策展研究项目“十日谈”、“I SEE”国际影像艺术节、带有调侃意味的‘黄桷坪建筑双年展’、‘望江公舍双年展’等。

2008年,器·Haus空间开始清理出自己的态度和框架,正式做了些展览,发展到现在有些变化。在2010年之前,空间项目的制定是比较拢统的,有针对年轻艺术家的项目、艺术家个展项目、艺术家驻留项目、还有独立的国际合作项目。2010年前后,空间在调整这些项目,原来的制定方式像在做一个平台,因为重庆这里资源少,当时也需要这样的平台。慢慢得通过积累,摸索到一些渠道,找到可以去尝试的项目。2010年后,我们做了一个选择,想把器空间变成一个实验性的、研究性的空间,而不是一个平台。我们就以独立项目来做全年安排。保留和国外艺术家的合作,这个至今占全年项目的百分之五十。增加了一些针对成熟艺术家的独立项目,例如“十日谈”,这个项到明年为止计划做三年。“十日谈”项目像个展,在前期找艺术家的时候,我们会和艺术家一起工作,讨论、对话,之后在器空间有一个小个展,并且要求艺术家通过这个小个展,来针对自己的创作理念进行自我对话。我们寻找一些符合我们判断的艺术家,共同合作来推进项目的进行。比如说“铜元局”开始是“十日谈”项目之一,后期王海川设定的内容在变化,包括我们自己的工作方向也在变化。有些项目适合在现场做,空间项目和艺术家项目需要平行的来看待,如何呈现都会去设计、考虑。我作为一个策展人会加入到这些项目中去,共同讨论项目未来的可能性。至于是否回到空间展示只是阶段性的,不一定要强调回空间做展览。比如刚才我谈到的“铜元局”我就把它放到“十日谈”里成为一个个案来讨论。现在也同时在跟武汉的李巨川在商讨,之前也邀请他作为“十日谈”计划的艺术家之一参加我的计划,进一步的讨论是看我们是否可以一起发起一些新的项目,但最终项目不一定发生在武汉,我想把他们邀请过来,一起做一些小型的项目,试试在重庆做可不可行。“昆山在造”这个项目在成都,成都离重庆近,我们过去也很方便的。但其他城市就涉及到操作的问题,还有费用的问题。

器·Haus空间从2008年开始,每年十月至十一月间会做一期主题工作坊,有一年做了两期。它的结构是在两周时间内密集工作,其中一次邀请了28位艺术家,每个艺术家都要用PPT跟大家谈自己的艺术实践。 我们会安排一半的中国艺术家和一半的外国艺术家,这样的分布可以造成极大的差异化,每一期我们有个很宽泛的讨论主题,今年我们讨论的是“公共空间”。在这个基础上,我还会和国外艺术家和外地的艺术家做一个对话,大家谈在所在地实践的情况,并会深入讨论这个实践发生的缘由,以及和其他地方的实践差异。最后整理出一个册子,这个项目是每年都有。我们愿意多一点时间来做对话,这意味后期会有大量的工作要去面对,这个让我想起来很头大的。

绘画在我们展览的比例来说非常非常少。从实验性的角度来说,相对别的媒介绘画更难,我们主要关注的是30-40岁阶段的艺术家。以绘画为主的没有几个,造成我们对这个媒介的选择偏少。核心来说,我们更强调创作可能性的突破。我们挑选艺术家不强调重庆本地或者其他地域。因为我对于国内的一些主流态度是怀疑的,比如发生的历史,就是被认同的历史,包括艺术史的实践。现在最迫切要做的事情是要去清理,加强对话。所以在艺术家挑选方面,20多岁的艺术家原则上我们不会考虑。我们选择的是长期专注于一定的研究目的的艺术家,他要有自己的面貌。某些方面比较独特。艺术家是不是有争议这个不重要。因为回头来看,现阶段做的可能只是一个样本。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一种清理的工作。之前合作过的艺术家隔一年左右会有一次对话,这是从文献方面考虑,这里也有一个操作的困难,不在本地的艺术家,他的一些细节的变化不能及时把握得到,本地的能达到这种状态的艺术家不多,所以也是一个问题。

2010年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器·Haus空间做的国际艺术家项目都让人觉得很奇怪。因为很多人觉得,选择的这些国际艺术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是很有名。关于背景的障碍很长时间也是我们遇到的问题,很多艺术家没有办法对话。但长期下来还是比较有收获,慢慢有一种经验,不是文本和信息的经验,是一个面对面的经验,国际艺术家的思维方式,他们阶段性的话题等等。时间久了以后有一些对艺术家判断的经验。但从回馈到个人来说,这种工作是很重要的,中国将来肯定要梳理自己的艺术脉络,毕竟中国的当代艺术是从西方发展出来的,首先要跟西方对话,对话没有障碍以后,才能更清楚的发展出自己的语言。

年鉴方面,我们2008年、2009年各出了一本,后面就没有再出过年鉴册子,但是不定期有项目画册。所有的工作都是我们自己来弄,工作量会很大,但是人员、精力跟不上。关于一个地方生态的梳理,我挺怕的,如果仍然抱着完全接受的态度来看这里的实践,有可能得出一个很奇怪的结果,也是某方面我们不愿意去做总结的原因,我们更愿意以个人的工作作为线索,从值得讨论和书写的项目开始着手来做。突然想到一句话,慢慢来比较快。我的一个朋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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