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布莱恩-威尔森 | Julia Bryan-Wilson

  • 室内: 凯瑞·扬的艺术

    在1969年一段经常被提到的录像里,伊利诺伊黑豹党副主席弗莱德•汉普顿(Fred Hampton)发表了这样的宣言:“当我离开时,你们要记住我最后说的话,我是一名革命者,你们必须继续这样说下去。”英国艺术家凯瑞•扬(Carey Young正是接受这项重任的人物之一),但却是在另外一个领域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具体说,她在2001年的录像《我是一名革命者》将自己对“我是一名革命者”的传承呈现出来。在这里,扬雇了一个商业培训师,很耐心地教她说这句话。身着工作正装的艺术家,开始说:“我叫凯瑞•扬,我是一名革命者。”在培训师的指正和鼓励下,她一遍遍地说下去—一会柔和,一会大声,时快时慢。在这场排练的某个时刻,扬紧张地一笑,耸耸肩,说:“感觉很奇怪啊。”

    汉普顿的语言是充满力量的。如今从YouTube上看到他当年的讲话片段,仍然能感受到听众们的群情激昂。他对“我是一名革命者”的宣言,实际行动是很严肃的,他既是黑人民权运动的领袖,又是美国政府的一个眼中钉,于是,芝加哥警察和FBI,在1969年将他杀死在床上。扬半心半意的重复,没有如此这般的真实性,更没有与之相伴的危险性。她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场合和时间内,重复这另一个人说过的话,培训师要求她假装自己是站在大庭广众面前讲话,但实际上她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内,从身后的窗户里,可以看到一些在桌边忙碌的工作人员,他们根本没意识到她的存在。

    那么这里,

  • “酷儿时尚史”

    青春期的时候,我在南部同性恋聚集地休斯顿淘货时,经常会看到印着本地HIV/AIDS组织的口号的T恤衫,每件旧衣都令人想起一个朋友、父亲、恋人的离开。在纽约时尚技术学院博物馆举行的“酷儿时尚史:从衣橱到天桥”(“A Queer History of Fashion: From the Closet to the Catwalk”),由弗莱德·丹尼斯(Fred Dennis)和瓦莱丽·斯蒂(Valerie Steele)策划,乔·桑德斯(Joel Sanders)负责展览设计,捕捉了服饰在酷儿生活中所发挥的作用,表现了他们饱受歧视的历史过往。

    这场展览展示了过去三个世纪的一百多件服装,很有野心,最远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早期英国的猫力窝(molly house,同性恋男子出入的私人之地)上大家常穿的缎子-塔夫绸,那个年代“鸡奸”是被迫害甚至处决的,然后一直往近代延伸,到了现代就是以满墙的同性恋婚礼服展示。虽然展览的重点是LGBTQ人群所设计的时尚,但是它也追溯了更广泛的社会转向:从歧视迫害到主流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早期的材料非常摄人心魄,那段时期的服装体现了酷儿亚文化密码通过设计被呈现出来的方式,从中可以看出另类性别表达的冒险性,风格和方式所发挥的重要作用,这些促进了社会团体的形成,催生了可能性的社会语言。

    放大的照片(和音乐曲目一起)构成这些华衣锦服的戏剧化背景,通过它们对这些场景的描绘而产生具体的语境,比如有巴黎二十年代知名的女同俱乐部Le

  • 《女性与工作》

    《女性与工作:对1973-1975年工厂劳动分工的记录》(Women and Work: A Document on the Division of Labour in Industry 1973–1975),这件由玛格丽特·哈里森(Margaret Harrison), 奇·亨特(Kay Hunt), 和玛丽·凯利(Mary Kelly)共同完成的作品,已经成为了观念艺术的划时代之作,低调地写进了历史记录里。1973年3月19日那天伦敦艺术家联盟“女性工作坊”的备忘录里,对此有所记载,哈里森、亨特和凯利三人成立了一个小团体,去当地的一家工厂考察女工人的生存状况。这个类似社会学研究的激进主义者倾向很明显:三人想做一个“找寻相关的工会和反歧视运动之间的联系”的项目。他们的调查努力最后以黑白照片,录音带,表格,影片和文本的形式呈现出来,最初于1975年在南伦敦艺术画廊展出,这家画廊离工厂所在地Bermondsey不远。从2001年起,这些作品成为了泰特英国的永久性收藏,这个春天,面向公众展出。

    在哈里森、亨特和凯利多年的调查中,她们收集了丰富的材料,这些材料涉及在英国同酬法案执行期间,按性别划分的工资等级,对工作班次的重新安排。艺术家最后从制造金属盒子的工厂被赶出来,但此前她们已经进行了很多采访,观察到了整个生产制作过程。在组成作品的众多部分里,有计时卡,工伤报告的医疗记录(被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