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晓

  • 静像

    卢卡·潘克拉齐(Luca Pancrazzi)、曼努埃拉·塞得玛(Manuela Sedmach)和塞尔斯(Serse)的作品为我们展示了意大利当代艺术景象的一个剖面。在这里,艺术家们所揭示的是一个隐藏于现实事物身影之中的世界。尽管探索的方向、手段各异,但是在艺术的想象力与技术上,他们的简单、坚持、对传统媒介近乎极致的使用,赋予了作品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在于发现并向观众揭示了一个“不可见的世界”,并为观众感知现实提供了新的线索。这些作品让人们暂时从那些单调、充满反讽或晦涩内涵的当代作品中解脱出来,重新体会到凝视欣赏的平和与愉悦。

    三人中,塞得玛(Sedmach)更倾向于展示本质的东西。她只使用三种颜色:黑、白和生赭(富铁黄土),通过颜色的层层叠加产生透明和薄纱般的视觉效果。她的主题是不确定的地方,无边的地平线、寒冷的沙漠、轻盈的浮云、宇宙……通过对另一个超时空地域近乎宗教式的描绘和无止境的重复,表达了艺术家某种精神上的诉求。潘克拉齐(Luca Pancrazzi)的动机来自挑战人们已有的对现实与其再现、正负形式空间的观念;他利用白色的颜料与画布的底色来经营画面

    ——在形状、深浅各异的白色块的切分下,画布的底色被构建成有意义的场景。塞尔斯(Serse)的主题主要来自植物和建筑风景,他利用石墨粉末和橡皮,在纸面上“雕刻”出一个空灵、瞬间凝固的黑白世界。

    在这些“静像”中,艺术家在

  • 断舌

    此次展览展出了二十七位艺术家的作品,基本囊括了时下流行的当代艺术形式。

    与“断舌”字面透出的严酷决绝相比,现场作品折射出的含义似乎要隐晦、复杂得多。

    陈劭雄在录像作品《墨水日记/墨水城市/墨水东西》中,延续了他对都市题材与个体记忆的关注。现实中的场景与物件先被绘制成水墨作品,再制作成录像。都市变迁、时空错位的诡异加上传统因素――水墨的介入,让人怀疑那些飘忽不定、浮光掠影的片断究竟是真实的经验还是虚拟的幻象。同样的诡异也可以在白宜洛的摄影作品《永远》中看到。在同一点、不同时间拍摄下来的数百张黑白影像拼接在一起,在静态的二维画面中再现了时间的线性历程,而影像间乍看之下的相像让所拍场景中的“渐”变过程在画面中呈无限延展趋势,甚至接近于某种“入定”的状态。在中国当代都市这样一个奇特的社会空间中,物质与文化的发展、消失、变异、融合、分裂造就了主体精神的失落,那些瞬间即逝的生活印记难免让人产生不真实的荒诞感,而那些看似荒诞的场景却可能蕴含了真实的隐喻和对现实的冲击。《最佳新闻奖》是王宁德结束十年摄影记者生涯的纪念之作,通过选取绝对具有新闻效应但在日常生活中不可能拍到的画面,来表现其眼中的社会状态,顺带也把摄影的“真实”和“客观”嘲讽了一下。这种对“真实”的再现、质疑、甚至反讽,或许即是当代艺术家重建自身主体性、寻找存在空间的一种手段,这在其它参展作品中也可见一斑。

    对外部世界的不信任和寻

  • 名和晃平:棱镜

    对艺术家来说,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光怪陆离的技术为艺术试验提供了无限可能;但这同样也可能成为一个沉迷于新奇的物质技术而在艺术边界迷失的混乱时期。在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试图用“艺术+科技”来描述这个社会时,利用技术媒介拓展艺术语言本身的探索,挑战已有的视觉经验和感知模式,正是“棱镜”展让人感到欣喜的地方。

    《棱镜》是名和晃平在中国举办的首次个展,也是其尚在延续中的一个作品系列。5米成5米的白色展厅干净简洁,近乎极致。透过特殊纸张洒下的灯光经过墙壁与地板的反射,迷惑了人的空间感,让习惯于锁定空间边界的眼睛一度不适。五只用压克力构造的棱镜盒子中,分别放有一只鸡的标本,超级玛利玩偶,一只实物大小的玩具豹子,一棵仙人掌,一个Dysan牌吸尘器,错落有致地固定在墙壁上。这些被置于特殊三维空间中的物体,经过多重棱镜层的光线折射后,失去了自身的重力感,呈现飘浮的全息图式的景像。以往对平面与立体艺术的定义在这里部分失效,我们惊异地发现在原本泾渭分明的二维与三维之间,可能还存在未知的层次和一个信息量极为丰富的地带。艺术家似乎利用视错觉与观众玩了一个视觉游戏,但不能否认的是,在这个小展厅和这些作品中获得的特殊审美体验。

    出来再次看到展厅外墙上的棱镜-土狼,发现这件作品更像是一个序言。艺术家将这只小狼头部的标本制成像素状,只不过每一个像素单元被立体的球状玻璃棱镜所取代,精致华丽。其内在的真实肌理在光线折射下也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