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科尔 | Andrew Cole

  • 那些隐晦的欲望之物

    过去十年间,所有学科都转向了物:实在的、物质性的、冷漠的物。这些思潮经常被笼统地归类为“新物质主义”(new materialisms),它对艺术家和批评家来说都深具吸引力。艺术界显然几乎无法戒除这种爱好——这是个颇为诡异的现象,因为无论是艺术还是艺术史几百年的时间里正是把物当作物来思考的。但物确实是它们看起来那样吗?在这篇文章中,学者安德鲁·科尔(Andrew Cole)就占据艺术界话语的两种新物质主义哲学展开讨论,他指出了以物为导向的本体论和思辨实在论中存在的矛盾、错误的假设和明显的漏洞。

    在俄罗斯加里宁格勒(Kaliningrad)附近的村子Veselovka里有幢破旧的砖房。传说在这个区域还属于普鲁士的时候(当时加里宁格勒还叫作Königsberg),康德曾和这个房子有着某种关系,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却不清楚。虽然康德是否曾经在这个房子里居住过未可知,却不妨碍有人将其视为哲学家本人的房产,并且在房子外墙上涂写了“КАНТ ЛОХ”的断言。这两个词用绿色的喷漆涂就,下面还顺手装饰了一颗心和一朵可爱的小花。如果把它们翻译成英语,这个断言就是“康德是个傻逼。”

    很少会听到有人把康德这个名字和“讽刺”这个词儿联系在一起,但颇具讽刺性的是,这个涂鸦者选择的这幢房子实际上并不属于康德——房子的现有结构建于

  • 课堂行动:教学与行动主义

    在如今这危机四伏的时代,我时不时地会想到,是什么让我的工作既有用又无用。我是一名任职于常春藤联盟大学的教授,尽管我相信研究和教学会产生富有意义的影响——改变我们的所知所信——但很难说今天在象牙塔内工作和政治行动主义有多大的关系。我不抱任何幻想,认为我在课堂里所做的和参加抗议、集会、静坐、罢工是一样的。实际上,充分意识到这种差别是十分重要的。认识到行动主义和教学之间的差别让你可以对两者的局限性保持一种更为实际的态度——与此同时提供两种不同的活动场域,两种为更多人的利益做出贡献的方式。

    以我的经验而言,教学和行动主义之间的界限真的就是在于你把自己放在哪边。现在的行动主义者都很喜欢讲“身体”,通常是用来强调我们的同类是如何通过包括从监禁到廉价劳动等被缩减为用于制造利润的原始材料的各种方式,以及去强调这种剥削的实际生理效应,诸如饥荒和慢性病。这种对身体的强调也是因为在行动主义中——在这里我指的是那种要求你把自己放置在特定场域以及参与集体行动的行动主义——你仅仅是一个身体。但这实际上非常有力,因为身体中蕴含着在场和力量——远比在声音中更多,声音的影响已经被虚假民主消解,声音“被听到”但是不被关注。(实际上,声音已经和投票殊途同归——被记录,被追踪,被忽视,被遗忘。)相反,一个身体可以去占领、游行、抗议、聚合、围攻、斗争、供应、奉献,以及建造。

    但是行动主义也是一种长期努力。作为一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