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沙姆伯兰 | Elizabeth Schambelan

  • 宣传与恐怖

    “上千种死亡的形状环绕着我们,没有人可以逃脱,没有人是安全的。”在《伊利亚特》第十二卷中,萨尔珀冬(Sarpedon)如此对格劳科斯(Glaucus)说道。比尔·帕克斯顿(Bill Paxton)在《异形》里则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完蛋了,伙计! 妈的!”对于帕克斯顿扮演的士兵哈德森而言,死亡根本没有形状——那只是他屏幕上的一小块污迹,充满恶意的辐射团。但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他以一种令人难忘的恐慌语调向他的战友们传达了这一消息。

    2016年11月,我们还不知道即将从天而降的的噩梦的确切轮廓。我们只知道我们完蛋了,切切实实地完蛋了,无从回头地完蛋了。我们知道人们会因此受到伤害,各种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伤害,我们知道人们会因此而死去。对大规模死亡的猜想远非异想天开。毕竟,正如赫鲁晓夫在古巴导弹危机期间写给肯尼迪的信中所说,“如果人们不运用智慧,他们就会像瞎老鼠一样争斗,彼此的灭绝也就开始了。”

    很显然,坐在白宫里的那位金发老鼠比任何前人都更擅长灭绝之道,约翰·博尔顿(John Bloton)担任国家安全顾问的任命令我们陷入了全新的红区警戒状态。在特朗普总统相册的“我的第一次战争”那页上,伊朗可能会填补空白(普京授权许可),但还是要密切留意特朗普和金正恩的动向,两人之间互抛媚眼的举动让人不免联想起《学徒》(The Apprentice)里为了争当最佳恶棍而短暂结盟的那些堕

  • 怪奇之网

    “杂志”(magazine)这个词本来的意思是被划分为若干个单元的事物。《艺术论坛》没有一个特定的机构风格。从实验文学到旁征博引的学术论文,从流行文化中的热点话题到高深理论,一切都在我们的发表范围内。我们不推崇任何一个特定的艺术流派或美学或艺术创作方法。这种对停驻的拒绝是编辑感知力的一种表达,同时也有助于防止僵化、从众、物象化,以及那种可能触发反动政治的对现状的过分投注(cathexis)。换言之,我们致力于建设的,是《艺术论坛》以及更广义的当代艺术所参与的文化传统——“前卫”,因为没有新词代替,只好沿用这个如今略显浮夸的概念,在它让人联想到的那个已经逝去的年代里,“令中产阶级震惊”(épater la bourgeoisie)仍是可能的。你也可以称之为现代主义的传统,如果你相信那些宣布现代主义已死的说法被严重夸大,相信其后续在充满断裂的同时也包含着大量延续。无论你把它称作什么,而且本文并不否认它始终宣称坚守的价值(平等主义、反资本主义等)一直在不断被背弃的过程中才得到确认,这一遍布全球的跨国传统都与左派政治紧密交织,《艺术论坛》的工作一直以来也是如此。批评在这一文化-政治的谱系里至关重要,对我们来说同样是。

    从最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批评是保持以不僵化、不自满的态度应对世界的一种关键策略。你总要退后一步,重新审视一切,不把任何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也从不对自身的共谋和缺陷熟视无睹——至少在理想情况下如此。我们所致力的批评并不是一种制定价值判断的方式,而是一种文学的-艺术的-智性的实践,它与弗里德里希·施勒格尔(Friedr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