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in Chinnery

  • 北京现场

    曾经看上去了无生气的北京,在2008年却散发出了新的光彩。那布满钢筋水泥的地带在奥运粉刷工程的魔力下,洋溢出一派活力四射的气息。除了改善市容和资金流动外,时间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财富。跟随着奥运的脚步,北京有着足够充分的时间,以缓慢而开阔的步伐向前迈进,这番盛事带动的热情,似乎久久停留在人们的脑海中没有散去。今夏这场国际大亮相后,我们依然可以在此感受到一种特殊的节奏和空间体验。时间已过去了很久,中国式“长时段”的物质残余依然在空气中徘徊。当一座城市连空气中都负载着历史性的机遇时,这将意味着什么呢?这番浓厚的乐观主义,甚至也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在这种情势下,又如何去创造意义、找寻意义呢?

    看看798艺术区,也许就会找到答案。沿着艺术区翻新的道路前行,人行道上摆放着修建得毫无瑕疵的花朵,沿途则是众多的画廊,咖啡厅,广告公司和商店的标示。展览的海报似乎赛着伴儿地相互模仿,色调和形状几乎无异。即使旁边墙上那歪歪斜斜的涂鸦也传递出受政府支持的信息:“为中国加油!”这串无害的涂鸦诠释了焕然一新的798如今的身份所在 ----这里恰是小资们的绝佳去处。

    实际上,最开始,798是一片废弃的厂区,汇聚着一些独立的艺术家和画廊。2001年,艺术家将这座毛时代的军工厂加以利用,改造成工作室,规模逐渐扩大。三年后,在面临拆迁和重新规划时,艺术家竭力争取将这片另类区域成为一个受保护的文化之地。2006年,这里被确认,将免予重新规划。2007年,政府将厂区冠以艺术产业基地的名号;到了今年,这里拥有了将近200家画廊和休闲场所,被列为与故宫和长城同类的国家旅游景点。

  • 张慧个展:二十一层半

    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张提起他曾读过的一个故事,一位二十世纪初的艺术家,画花园时,最后发现有一棵树没有放进去。于是他拿了一把斧子,将树砍掉了。对于张而言,看的这个动作好比一个高度主观化的动作,从根本上影响了人们的实践活动。艺术家念念不忘的是那棵树,因为在艺术家的脑海中,构图的重要性已经取代了现实,形成了一个可选择的“盲点”。将大树从现实中除掉,颠覆了对真实世界的传统看法,体现了一种违背客观性的粗暴而又具有诗意的行为。

    张觉得这位艺术家是马克思•厄内斯特(Max Ernst),聊天后,他发现,故事讲的是厄内斯特的父亲,这位专制的爸爸是位业余的画家,他故意将这棵树从画中消掉,因为他觉得树的存在,使得画面构图形成一种不平衡感,然后就将真正的树木砍掉了,这样,画作看起来就更具“真实性”了。超现实主义者的行为成为了一种反叛性的挑战。而这种主观性的叙事方式在张慧的作品中非常明显。张慧曾学习过舞美,在剧场工作多年,在舞台设置和讲故事上,有着独特的敏感力。近些年,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平面二维的绘画世界,在对公寓和周围环境的表达中,对舞台空间和时间的把握,成为他近期展览《二十一层半》的重心所在。

    艺术家砍树的画面经常萦绕在张的脑海中,张想搞清楚的是,以不同的角度思考,是否可以将现实改写。而某种意义上的临时性改变,也被放到了那些被动的物体上,如窗户、垃圾箱,或者一扇门。展览中最具有中立性最不具备感性色

  • 石青:还不够久

    艺术史观是当今中国艺术家面临的最具争议性的话题之一。一方面,传统艺术家和官方的文化系统强调传统价值和所谓的艺术之中国特色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当代艺术家在一个由西方艺术史发展出来的国际艺术语言中谋求发展。因此,中国传统的文化价值和它在当代艺术作品中的图解已经成为了激烈的争论主题。因为中国文化的图解可以令西方艺术界产生商业和研究的兴趣,而艺术家希望直面或与他/她自己的文化遗产发生关联的愿望,可以和某种商业策略混淆在一起,这种轻易而为的手法目的是取悦追求新颖的艺术体制。

    石青最新装置作品《还不够久》(Not Long Enough,这场展览中只有这一件作品),有意地探讨了中西方艺术之间的碰撞交流。石的这场展览借鉴了极简主义,但却融入了中国水墨画的手法。极简主义思想的纯粹和条理成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传统相比较的一个背景和参考点。

    《还不够久》的结构安排令人想起了早期罗伯特•莫里斯(Robert Morris)和索尔•勒•维特(Sol Le Witt)的作品以解构城市景观功能的形式布满场馆。在这里,极简主义的清冽和“直白”美学,从后现代的建筑形式到它对石青的影响,因自身的全球化传统而磕磕绊绊,停滞不前。慢慢发酵变黑的浆糊粘到了作品的表面上,其实暗指水墨变化的有机过程。极简主义和中国书法代表的都是理想的抽象形式,但根源并不相同,而且,他们现在也以各异的方式影响着艺术家。石青将极简主义作为西方逻辑体系、上一场伟大的现代主义实验和对那场实验不可避免的结局的产物。这种逻辑体系对中国艺术哲学而言是完全外来性的,却也成为了一个另类艺术传统最具代表性的特征。然而,讽刺的是,大多数中国当代艺术家也似乎接受这种外来的精神影响,因为中国本身的艺术传统已几乎被全球或西方化的东西抹杀和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