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地理
当展览中有众多的屏幕黑下来的时候,人们也再度被提醒展厅一直是作为社会关系现场的空间。被丛峰描述为“空间电影”的《地层2:软流层》(2018)首次在展览中进行空间性的呈现,影像中对社会景观的思考就在展厅时空中成为了一众黑屏和静帧墙组成的“景观”。立在这堵“景观墙”的前面是徐坦《关键词实验室——水,地,地盘-2》(1996,2013,2018)中甘蔗扎成的“稻草人”,像一具骨架,观众可以持续在这身体上拼贴上新的词汇和语句。视频影像中对具体地区的田野调研与历史上和国际上对土地及其所有权、使用权等的文学与法律叙述并置,浮现出一片不断被重定义和始终处在冲突之中的充满不稳定性的土地形象。而在这不稳定性的地层与相对延续性的景观之间,是在不断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中被驱逐、裹挟、挤压着的人和事物。生存难题和饥饿的地理作为生产逻辑、剥削关系以及权力结构所制造的产品和人为的灾难,向我们持续提出着如何链接新的关系的基本问题。
子杰在《番薯游击种植计划》中采用的仍是一种更为游戏式的情境主义策略,就像展览的策展人李佳在二层楼梯转角台上配合此次展期而临时“种树”。而劳丽丽和其同伴们已持续多年的“半农半X”实践则显然已不仅是通过情境建构来实现临时的社会空间转化。从社运到学习耕种,更像是以肉身温柔细腻地发酵共同的生活。《寂静春天来临前——序曲》(2010-2019)影像中展现着时空背景的一帧被放大在展墙上,由众多微微浮动的纸页拼成的那片浮动的风景产出了开幕当天大家分享的远渡千山万水的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