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苹果个展:我悲伤得无法言语
1971年,荷兰观念艺术家Bas Jan Ader创作了一部时长3分21秒的录像《我悲伤得无法言语》(I’m Too Sad to Tell You),一个人在镜头前完美演绎了人类的悲伤痛苦,无不令观者动容。驻沪的德国艺术家飞苹果(Alexander Brandt)借用了Ader作品的名字,为自己在奥沙画廊的个展命名,更于展厅入口处张贴巨大的个人照片,其姿态、表情、角度,乃至右下方的签名格式几乎都与Ador的作品如出一辙。哭泣的男人面容被放大,另其悲伤无所遁形。让观众愈加难以避及的,是从这满墙的悲痛开始,对自我情感的洗涤、审视与认定。
一楼展厅里反复回荡的男女呻吟,来自一场“隔靴搔痒”的捉弄。观众可通过“人造皮肤”对屏幕里的男女实施“骚扰”,男女主人公则以动作、表情和声音来回馈访客。挠痒痒是最原始、简单的游戏方式,身体的本能反应传达出紧张、刺激、愉悦和放松等信息,建立起施与受的人际关系,亦带有情色的隐喻。《挠痒》这件暖身作品,如同艺术家狡黠地设置了一个游戏关卡,是正视并接受身体的意识继续向前,还是因道德的羞耻感而选择退出?
《十二个躯体或十二个记忆》播放了十二段录像,分别来自十二个人的叙述。他们回忆着生活中最伤心的经历,关于爱情、家庭、友谊和信仰。二楼展厅布置得有如私家客厅,柔和的灯光、软硬适中的长沙发、有剧情的电视……一切都在告诉你,坐下来,慢慢看,仔细听,悉心感受,直至你的悲伤无法言语。当假象的倾诉对象成真,观众的性别意识、情感倾向都会受到挑战。《亲密电视》邀请观众与斜放的电视机相对而坐,接受电视里异性的感情倾诉,倾诉者面对同性时则缄默不语。施与受的权利关系发生转换,情感的拉锯也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