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吉(Angie Baecker)

  • 采访 INTERVIEWS 2012.12.31

    蔡秉桥

    蔡秉桥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SEE/SAW:中国当代集体实践”的策展人。“SEE/SAW”共有十四个新兴的中国艺术小组参加,在尤伦斯的一个展厅内,每组以周为单位更新项目。创作涉及行为表演、空间介入以及小型展。

    “SEE/SAW”是一系列的对抗与对证。为期六周的展览,在共同的空间里同时展出14个艺术小组是一项严谨的操作,需要与每个展出小组不断沟通。这个想法来源于年初与 “ ON | OFF: 中国年轻艺术家的观念与实践”策展人鲍栋和孙冬冬同行的上海和杭州的考察之旅,那时我开始认识了许多小组与自我组织实践。之后在ICI(独立策展国际)于UCCA的策展课程中我又关注了机构中的新展览形式,进一步发展了小组展的想法。

    我们通过强调UCCA这个机构是一个集体这一点切入SEE/SAW,原则上UCCA的集体目标是提供展览与公共项目。我们与艺术家的关系也是从一个集体到另外一个集体。尽管机构的角色没有变,但参与的团体挑战也开拓了博物馆工作人员与参观者对展览的期望,比如当阿掉队在展厅里打盹,或者当双飞艺术中心想在闭馆后继续在展厅创作,或者当未知博物馆使用另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在我们空间里销售时。

    这些艺术小组并不是在特定的城市或地点产生的。有的艺术小组的成员是在校的时候认识的,如结识于杭州中国美院的无关小组,双飞艺术中心,以及来自四川美院的8mg。也有一些成员们来自其他地方,工作辗转于两个城市之间,比方说Guest。这些小组的组成方式非常不同,有时候有很明显的带头人,如绿校和实验工作坊;其他小组如和谐巴洛克的成员都更愿意匿名。而性别比例的情况则与个体艺术家群体的现状非常相似,通常女性艺术家比较少。

  • 所见所闻 DIARY 2012.12.11

    第一个五年计划

    从仪式细节看政治气候是一门艺术。在中国更是如此,从天朝各种大会的座位分布上就可以看出一些微妙的高低起伏。就在党的十八大闭幕几天之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也铺上红地毯,举办了五周年庆典。香槟招待会、静拍、庆典晚宴和余兴派对这些活动都是高高张罗的,她刚从蛇形画廊回来,目前担任尤伦斯的赞助经理。嘉宾陆陆续续来了,艺术圈内的人开始望闻问切起来:都邀请了什么人?怎么就坐?尤伦斯将怎样呈现这五年的坎坷历程?

    活动开始了,尤伦斯的创始人尤伦斯夫妇(Guy and Myriam Ullens)、CEO薛梅与馆长田霏宇一起摆pose拍照。前馆长桑斯(Jérôme Sans)也来了,拿着香槟,站在中央大厅,混迹于欧洲同行之中。但是第一任艺术总监、策展人费大为却没有出现。有位艺术家边喝免费的香槟边感慨道:“尤伦斯总是这么铺张”。

    但是这个夜晚和一般意义上的周年大庆还不一样。眼下,奢侈大餐往往是贪官污吏们的家常便饭,就像当年罗马帝国后期的堕落景象。这次晚宴却有所不同——不仅是庆功宴,还是创收宴。尤伦斯卖给赞助方的桌子能要到3-10万人民币。这些年,尤伦斯没断了各种各样的商业实验,当然批评之音也不绝于耳。比如通过变卖收藏来支持运营,和各种商业机构进行合作,试图寻找中国合伙人,这种慈善事业的模式在别处已经不时兴了,但最终却在北京找到了试验场。

    酒毕,客人们被领到尤伦斯的主厅(为了这次活动,这里还拉上了警

  • 采访 INTERVIEWS 2012.09.04

    刘小东

    今年五月份,刘小东和助手们来到新疆的小城和田,在那里,画下了当地维族玉工们,同时,一部纪录片也记录了整个过程。这一艺术项目从8月25日到10月8日在新疆艺术中心(原新疆国际博览中心)亮相,2013年初将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展出。

    我之前从未去过和田,但我知道这地方生产玉。玉对中国人来讲有几千年的文化。在过去,玉是一种皇帝的象征,他们很爱玉,但别人不能玩儿玉。玉是有钱人的玩物。这边的风景为了生产玉都已经被人工化。为了财富,就把一个山改变,把一条河改变。我喜欢到这种背景复杂的地方去画画。

    我在那儿画了一个月吧。工作过程就是沿着那条河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场面。我们的司机是维族的,他说“我认识几个人你要去看看吗?”我说“可以。”他就拉我们离开现场,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来到昆仑山脚下一个农村。这个地点被挖得很瘦,变得很厉害,很烂,就像一个烂苹果一样。这里的风景,都是人工的风景,是为了寻找财富而形成的风景。司机给我们介绍的人,我觉得很不错。然后我就通过这个人就认识几个人,他就找他儿子,儿子也把朋友找来,我就画他们六个人。

    我在和田的时候是夏天最惨、最热的一个月。在那儿天天刮沙尘暴,我画了一半,沙子就盖那儿,你就得把沙子取掉,也不容易。但是在现场画画的意义,可以把我临时变成一个当地人。我觉得这种体验是很重要的。当然你也可以拍照片回北京画,但是我觉得那样是有一点儿为了艺术而艺术。我觉得对我来讲是一种体验,这种体验比完成一个作品更重要。

  • 采访 INTERVIEWS 2012.07.21

    蔡影茜

    从7月2日到7月4日,广东时代美术馆举办了关于策展实践的研讨会——《脚踏无地:变化中的策展》。该项目由蔡影茜和卢迎华共同策划,研讨会讨论了当今策展实践的不确定性和应对的方法。在此,蔡影茜讲述了研讨会的起源和举办研讨会以后所得到的新的调查力。

    我和卢迎华在2010年开始在《当代艺术与投资》上启动了一个名为“策展问题”的栏目,形式是其中一方推荐一篇译文,然后向对方提出问题,另一方可以对问题以及译文中提出的问题做出回应。做这样的对话的初衷是就中国本土的现状进行有针对性的思考,同时分享一些在不同的语境中都存在的共同问题。我们认为策展是一个主要被实践所推动的领域,在全球范围内都是一个年轻的学科,尽管全球政治经济语境的变化和中国所面对的大量资本流入艺术市场的泡沫现状并不完全一样,但是一些关于危机的思考,以及面对现状进行的反思和展望却是迫切的、可以被讨论和分享的。所以我们在去年年底就开始讨论及筹备这个研讨会。

    由于艺术实践方式的变化,今天的策展实践在展览和机构当中所起的“居间调停(mediation)”作用已经被确认,当然,对于策展是否能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相对于传统的艺术史而言,展览史是否也能纳入研究的范围;以及传统的关于“策展人/艺术家”作为创作主体及其彼此的关系等等的争议仍然广泛存在。 中国的情况稍微特殊,一方面策展、包括机构的“居间调停”作用尚未完善,而后续的一系列问题已经被放在桌

  • 杨福东:靠近海/等待蛇的苏醒

    香格纳北京和相邻的艺美画廊里,正播放着杨福东的录像作品:《靠近海》(2004)和《等待蛇的苏醒》(2005)。它们分别在2004年的利物浦双年展和2006年的Parasol Unit基金亮相,但这是杨在北京的首次个展,也是两件作品首次在中国展出。

    每件作品都由十屏的录像组成,漆黑的墙上是排开的八个屏幕,一个挂在中间,两面都有显示。《靠近海》是最适于用这种形式进行表现的:八个屏幕上,每一个上都是一两个音乐人,他们站在崎岖岩石上,身后是波涛汹涌的海,各自演奏着自己的音乐,于是合在一起就产生不和谐的声音。在室内的中间,屏幕的一面都是两个坐在沙滩上嬉戏的男女,另一面,他们的船受到了海浪的侵袭,二人试图逃生。如果说,海边的乐声是年轻人的爱情和艰难的逃生的伴奏曲,那么这种不和谐更是加大了两个故事的对比和矛盾。

    杨的作品擅于刻画当代中国年轻知识分子无聊的状态,弥漫着浪漫的情愫,在这里,他更多关注的是存在的困境。《等待蛇的苏醒》将这点表现得深入骨髓:杨本人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里,故事在中国北方的冰天雪地里展开,一个逃亡的战士在严寒大地上行走。当殡葬的队伍出现时,我们不禁要问,这究竟是旅程的开始,结束,还是中点?对此,观众们无从得知。

    #translated#

    王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