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东印尼学习印尼语及其“不够”
郭老师在学阿语[1],曾给我发过一份小作文,我一看到这些字母立马就很钦佩,她嘱我也写一篇学习新语言的经验。这句嘱咐令我诚惶诚恐,毕竟我学的语言难度和阿语不可同日而语。尽管在我学的这门语言里,因为宗教亲缘,阿语借词的贡献不容小瞧,且远超宗教范畴——比如badan(身体),serikat(协会),dunia(世界),hewan(动物)……
印尼语(Bahasa Indonesia, BI)是我学过的第四门语言。这门过去主要用爪夷文(Jawi)、今日用拉丁字母书写的语言脱胎于马来群岛(Nusantara)港口的商贸语马来语。在1920年代,“印尼语”和作为民族国家的“印尼”先后兴起,1945年独立之后被逐步标准化。这门曾被贵族视为“粗俗”的语言,不以交谈对象的区别指涉区分语言的雅俗,激进地拉平了谈话主体间的地位差异,让人们开始想像“平等”的社会。选择不基于任何族群或宗教的通用语作为国民语言,这种罕见的选择在印尼争取独立时给早期的民族主义者带来了旺盛的解放动能:用一门新的语言,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最佳例子之一就是著名作家普拉姆迪亚(Pramoedya Ananta Toer),其英文译者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