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夫·诺尔 | Tausif Noor

  • 所见所闻 DIARY 2020.02.23

    大陆漂移

    下午晚些时候,烟雾笼罩了达卡的Shilpakala学院。透过烟雾,我们偶尔可以看到零星的火焰。交谈仍在继续,没人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直到一群穿着银色危险品防护服的人爬上一个土堆。我们望着“月球人”,“月球人”看管着火苗,这是瑞士艺术家拉斐尔·埃夫蒂(Raphael Hefti)熔炼表演的一部分。该作品原本是为米兰的一座火山委托制作,按照展览说明上所写的,这场重金属表演目的在于传达人类文明史诗的一部分。但不幸的是,对我来说,它只引发了我周围观众的陈词滥调的思考和不合逻辑的评论。“伦敦是我去过离达卡最近的地方,”站在我旁边的一位女士说道。如果我从未去过伦敦砖巷(Brick Lane),我可能会以为这是个荒谬的说法。

    当天早上,我抵达达卡,为的是参加第五届达卡艺术峰会开幕活动。这一双年展由萨姆达尼艺术基金会(Samdani Art Foundation)主办,基金会创始人藏家纳迪亚和拉伊布·萨姆达尼(Nadia and Rajeeb Samdani)担任总监,戴安娜·坎贝尔(Diana Campbell)任首席策展人。下午,我参加了一个小组座谈会,讨论本届峰会展览的“制作和去制作”,今年的策展主题“地震运动”(Seismic

  • 争议开发

    去年十月,穆罕默德·欧卡(Mohammed Okab)站在费城十二门艺术中心(Twelve Gates Arts)的特别法庭上,呈现了一张他为巴格达的伊拉克国家博物馆绘制的拱形大门。他通过翻译向观众解释说他并不把自己视为艺术家——他只是喜欢画画。他在巴格达时曾是个书贩,2003年4月,美军入侵这个城市并且向博物馆发射了导弹,几天之后,洗劫开始了。

    欧卡的画和演讲反映了伊拉克战争造成的长期影响,也构成了由艺术组织HEKLER策划的时长两个小时的表演《人民特别法庭:二十八位参展者》(A People’s Tribunal: 28 Exhibits)的一部分。策划者通过组织这次特别法庭来召唤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正义——亦为此提供了一种模型——即,美国最终承认自身对伊拉克人民持续不断地伤害。

    在超过三十年的时间里,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行动造就的悲剧也塑造出了众多的“戏剧角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府官员,军队指挥人员,还有使用不同手段也背负了不同罪孽的历任总统。自从乔治·布什在1990年派兵阻止萨达姆·侯赛因入侵科威特起,这些“演员”已经通过其言行,通过制裁和占领,摧毁了这片土地,搞垮了经济,并且杀死了一百万伊拉克人,此外还有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他们受到自身贪婪、种族偏见和对伊斯兰恐惧的大肆宣扬驱使。这些人创造了无数大而无当的新词条(“基于事实社群”[reality-based

  • 潜能

    过去十年,巴勒斯坦艺术家巴塞尔‧阿巴斯(Basel Abbas)和茹安妮‧阿布-拉赫梅(Ruanne Abou-Rahme)穿行于巴勒斯坦及更大的阿拉伯世界破碎的历史之间,他们的创作包括了声音、影像装置、出版、表演,以及最近开始引入创作的基于网络的项目,他们的实践与离散和抵抗的历史及当下经验构成了辩证的对话。这个艺术家组合的档案趋力在于通过建构跨时空的关联将被殖民主义控制的想象再度激活,他们的关注点锁定在面对无止境暴力时的日常反抗形式。在他们严谨的、多面相的实践中闪现的是那些激烈的事件、被压抑的斗争,在不同时期以不同面貌重返的革命精神的爆发。巴塞尔‧阿巴斯和茹安妮‧阿布-拉赫梅的美学和伦理坚守在于一个巴勒斯坦主权,它既是集体性的,又与全球性的解放斗争密不可分。

    阿巴斯和阿布-拉赫梅出生于1948年的“浩劫”(Nakba)造成的大离散以及1967年的阿拉伯-以色列战争的余波中,他们的青年时代大部分时间在耶路撒冷度过,沉浸于1960、70年代在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世界蔓延的革命激情中;在后奥斯陆协定(Oslo Accord)的1990年代,这种精神最终幻化成了巴勒斯坦当局的新自由主义国家工程——而不是继续争取建立一个巴勒斯坦主权国家。阿巴斯和阿布-拉赫梅分别离开巴勒斯坦前往英国读书,那是从2000年持续至2005年的第二次大起义期间;这对艺术家组合在2007年左右回到巴勒斯坦并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