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esh Kantilal Patel

  • 所见所闻 DIARY 2019.04.08

    去而复返

    香港巴塞尔开幕前,Eaton House放映了英国艺术家Robert Crosse的短片,其中包括新片的粗剪版本,是他在“彼岸观自在 V”项目驻留一个月的创作成果,这个项目是香港的videotage和英国的videoclub间的第五次合作。Crosse的影片经常涉及老年和跨代酷儿关系。香港驻地期间,艺术家花了很多时间了解当地老年酷儿社群。在放映后与江绍祺(Travis S.K.Kong)的对谈中,Crosse谈到自己能够意识到自己作为局外人的身份,而且如何在视觉上表现香港的酷儿社群对他来说仍是个未解决的问题,其中很多人还没有完全出柜。

    巴塞尔开幕前一天,我去了几个人满为患的画廊展览开幕,马凌画廊的新展是新加坡艺术家何子彦令人赞叹的作品《东南亚批判性辞典》(2012至今)的最新章节。我见到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当代艺术部新任总策展人陈畅(Abby Chen),她正在和藏家曾文泉(Rudy Tseng)谈论建立博物馆的当代艺术收藏。我还碰到了艺术界的人类学家Sarah Thornton,她说道,“香港是最原初的全球城市……是民族志学者的天堂。”

    在新闻发布会上,Marc Spiegel说这届展会真正是“最全球性”的一次,因为有来自35个国家和地区的242家画廊参展。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说他也同时希望指出不那么令人激动的一面——现在全球各地画廊所面临的困境。那天,我还瞥见了瑞典演员Aleksander

  • 徐冰个展

    摩根图书馆与博物馆在它第二年委托当代艺术家创作作品时,非常适宜地选择了与徐冰合作。长久以来,徐冰与书写文字有着不解之缘。这位中国出生的艺术家在早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书法家,值得注意的是,他母亲曾担任过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同时,由于他成长于文化大革命时期,成熟于中国激动喧哗的八十年代——这两个时期都是人们无法自主选择文字的时期——这使他深刻意识到语言的局限及其被政府歪曲的潜在可能性。

    徐冰在摩根展出的场所特定的装置作品《活字3》(The Living Word 3)(2011)将他对于文字的喜爱与尖锐的怀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2001年首次展出的时候,这件装置作品的内容是字典里对于“鸟”的解释,所采用的是毛主席喜欢的中国简化字。这些用激光切割的丙烯酸树脂文字或放在地上,或悬在半空,看起来就像一群飞向空中的鸟;而当它们在摩根的中厅起飞之时,就变得更加五彩斑斓。Renzo Piano设计的高达50英尺的玻璃中厅进一步加强了这一向上升腾的戏剧性效果。

    随着不断地上升,这些文字也从简化字的“鸟”逐渐变成标准汉字的“鸟”,再变成古代繁体字的“鸟”。而更加古老的以自然形态为基础的象形文字的“鸟”则处于这件作品的顶端,与下面晚近一些的文字相比,它们显得更为灵动鲜活,光彩夺目,而后者则相对呆板僵硬,甚至有些死气沉沉。这些文字令人叹为观止的丰富色彩与升腾气势在某种程度上也削弱了这件作品的批判性锋芒;但是虽然徐冰的艺术并没有强烈的政治性,而更倾向于观念性,但他的同胞艾未未近来与中国政府之间的一系列纠葛似乎还是使这件装置作品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

  • 艾米·吉恩·波特(Amy Jean Porter)个展

    十年来,康涅狄格州艺术家艾米•吉恩•波特(Amy Jean Porter)画了1200余种动物。其图画往往配有从《圣经》到嘻哈歌词等各种文本中截取的文字。此次在P.P.O.W.画廊项目空间中展出了她最近的系列作品:106幅只表现羊羔的墨水、水粉画。这些作品皆出自她与布鲁克林诗人玛蒂亚•哈维(Matthea Harvey)合作的书籍《关于羊羔》(Of Lamb)。该书已在上个月由麦克斯韦尼(McSweeney)出版社付梓,而这本书的灵感则来源于哈维对19世纪随笔作家、诗人查尔斯•兰姆(Charles Lamb)的传记(作者:戴维•塞西尔[David Cecil])进行的选择性删减(逐字逐句地用涂改液覆盖)——她借助删减后遗留的文本创作诗歌。哈维注意到“兰姆和玛丽(查尔斯姐姐的名字)”(Lamb and Mary)的字样在塞西尔的书中比比皆是,便借此将萨拉•约瑟•海尔(Sarah Josepha Hale)的儿歌《玛丽有一只小羊羔》(Mary Had a Little Lamb)演绎为一段主角之间玩世不恭的情爱故事。

    波特的绘画与其说是哈维诗歌的插图,毋宁说拉开了一幕新的超现实主义戏剧。在《关于羊羔,4号(愉悦的羊羔)》(2008)中,波特将哈维的诗节“愉悦的羊羔/诱人的金箔”表现为这样的场景:一只明黄色的羊羔走向一只色彩绚丽的鸟,这只鸟正抓着一块铝箔包裹的好时(Hershey’s

  • 穆图:打猎、掩埋、逃跑

    穆图(Wangechi Mutu)当前的展览“打猎、掩埋、逃跑”呈现了她在聚脂薄膜上进行的感性而震撼的拼贴作品。在大型作品《发芽》(Sprout)中,她表现了一个四肢撇开,双膝弯曲支地、双手插入粪土的人。这个人显然是被强行弄成了这个姿势,然后按到了土里,从而象征了对非西方主体的殖民建构。他们接近泥土,其本质是尚未进入文明社会的野性纵欲。她的这些拼贴来自于杂志上的动物的各个部分,包括獠牙和豹腿。然而,她采用珍珠来装饰它的眼睛和生殖器部位,然后在双腿中间填上了野花,使这幅作品拥有了全然不同的意义:生命的复活(甚至多产)和开疆拓土。

    此次展览也包括新的雕塑作品。例如,那些拼贴作品给人带来的不安更加具体地体现在装置《飞蛾女孩》(Moth Girls)中——这些陶瓷制成的飞蛾被安上了皮质的翅膀和人腿,以及象征触须的羽毛。这些动物被固定在仿佛是黑板上用粉笔画出的格子里,好像是自然史博物馆里的夹卡上展出的昆虫标本。这也暗示了作为合法的科学手段的类型学的出现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整个人类社会的等级划分。穆图的混合飞蛾正是对于这种划分的公开反驳,因此也显示了这种划分的任意性。也就是说她的这些作品是对于这种等级制度的挑战,因为这种制度往往引起暴力的控制和对于异己的镇压,正如她所表现的性别与种族的他者的遭遇。

    #translated#

    梁舒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