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只木球下落，当它由落地的一刻直至粉身碎骨，这其中需要多长时间？一秒？两秒？也许至多不过三秒。在罗曼·西格纳（Roman Signer）的近期个展所展出的作品中，西格纳试图扩展与延伸我们在这特定时刻里对运动和时间的感知。在一分多钟的过程里，一只内部充满蓝色颜料的木球坠落地面摔得粉碎，四溅的颜料如纷繁的咒语般催眠着观者。这蔓延的片刻并不旨在唤起任何政治表态或理论性的概念，而是在一种神秘的美感中勾起了我们对这第四纬空间的好奇与迷恋。

相较于那些以数码科技为实验对象的作品，展览中的另外189件影像作品则是西格纳最具代表性的超8毫米胶片影片。这些影像并未伴随任何声音线索，因此也免去了为它们各自设置展室的繁劳。而当它们被并置于同一空间时，观众也可同时追随多条故事的发生，并自由转换所关注的焦点。

尽管西格纳的作品多涉及精确的计算与详尽的准备工作，它们却总让人联想到是一个调皮的孩子透过他的小小实验探索着内心的疑惑——“假如…，那又将怎么样呢？”尽管西格纳从未将使观者发笑预设为其作品的目的之一，但他也曾承认，或许某一种幽默感确实就藏在作品的背后。因此，无论西格纳作品中的爆破和摧毁为我们带来了怎样的严肃感，观者还是会在满足了自己好奇心的同时嗤嗤一笑：“假如…，那又将怎么样呢？”

文／ Olga Merek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