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Amy Lien和Enzo Camacho

    受黄边站邀请,Amy Lien和Enzo Camacho于8月16日在广州上阳台介绍他们今年年初在金边的Sa Sa Art Projects驻地时创作的作品。他们以东南亚文化中的神话人物Krasue(泰国:Krasue,柬埔寨:Ahp,菲律宾:Manananggal)为原型,制作了三个仅以器官连接头部的女性形象, 悬挂在半空中。在这三个影像雕塑的下方分别投射着三段圆形影像,以两个男同性恋的爱情故事为线索,通过金边各种消费场所的影像与义乌工人工作的场景互相穿插,解构金边这个城市试图塑造的国际化形象,呈现宣传景观与真实的贫穷状态之间的矛盾性。在Sa Sa Art Projects驻地期间,Amy & Enzo每周举办研讨会,与不同领域的人探讨全球化以及何为当代性的问题,他们最近在中国各地的考察和研究也延续了相关的思考。

    去年秋天我们第一次来中国,那时是在上海的上午艺术空间驻地。期间在义乌的淘宝村做调研时,我们感受到义乌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当你从义乌火车站出来,可以看到一系列大幅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微笑的中东人和非洲人,仿佛告诉你来到了一个交易公平的国际市场。一直以来,我们有在各地的中国城买便宜的材料做雕塑的习惯,而到了义乌才发现原来这是我们所有材料的来源地,因为在义乌可以看到世界各地中国城的商品。这就像是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商品网络,而义乌就是网络中的一个交换点。为了进一步了解商品产业链上的不同节点,今年我们第二次来到中国时,就选择去广东看一看工厂的生产状况,同时我们在东莞的石米空间驻地。期间,朋友带我们去参观了工厂以及工厂附近的村子,了解人们的生活状况。同时我们也阅读了一些与中国的经济政策相关的文本,以辅助我们反思在中国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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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培力

    张培力在掩体空间的个展“没有网络”中展出了他新近创作的声音装置《不宜久留的场所》,巧妙地运用了掩体空间所处的段祺瑞执政府旧址中防空洞的地貌和历史背景,并在漆黑的空间中设置了一条试图控制观众,并让其丧失安全感的体验路径:观众进入空间后电磁锁会将门自动锁上,即时开启五分钟倒计时的声音系统,不断提醒观众剩余的时间,与此同时,观众的身体只要稍作移动,昏暗的灯光会亮起,停滞不前则灯光熄灭。艺术家利用灯光、声音做为媒介,同时透过人的经验差异和空间环境的历史语境转换,揭示出作品中声音倒计时背后由群体设置的系统,由此展开个体和系统之间关系的讨论。

    我想通过设定一段时间,让观众对时间有一种体验,或者说有一个概念。十分钟可能有点长,两分钟又有点短,相对来说五分钟是最恰当的。当观众进入用防空洞改造的掩体空间时,门会自动关闭,然后会有警报声提示你有五分钟时间,并进入倒计时。不同的人听到倒计时会有不同的反应,你联想到什么都可以。

    防空洞只有在它防空的时候,人进入其中才会感到舒适安全,想一直待在里面。当外面的环境是平静的、阳光灿烂的、风和日丽的,人待在里面肯定没有舒适感。随着环境的转换,个人身体或知觉上的感受差异也通过对比显现了出来。当具备防空洞历史知识或者对此有记忆感受的观众进入时,他获得的体验可能不同于那些没有此类知识和感受的观众。不同的天气环境,以及是在白天还是晚上进入空间,带来的感受也可能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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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晓光

    艺术家魏晓光正在纽约SLEEPCENTER举办个展“持久像素”(Durable Pixels),展览中的一系列画作以极其逼真的手法描绘虚构的场景、荒谬的物件拼贴、甚至对电脑拟像进行写实,他通过绘画对抽象与叙事、心理层面的内外观照、绘画的历史与当下的新媒介等议题进行探讨。展览期间,魏晓光还与艺术家Jeffrey D’Alessandro持续进行一项在绘画与雕塑间跨越媒介的合作。在采访中,魏晓光谈及对自己作品“数码样式主义”的定义,他在绘画中想要呈现的不合理现实,以及他对绘画媒介本身的思考。

    “像素”除了指我们通常理解的影像在屏幕显示的基本单位之外,它原本的词义是“图像的元素”。图像是通过笔触、尺幅、版本、屏幕、风格等各种元素而被人感知的,它们都是图像的载体。这次展览的概念以图像的元素为基本出发点,我想关注这些元素本身的局限,而不是预先假定其发展的无限性。

    在艺术史上,欧洲绘画的样式主义(Mannerism)侧重于对文艺复兴大师风格的模仿,因为本身没有提供更新迭代的内容而受到批判。反观中国艺术,如果后来者没有首先师承前人,甚至都无法被审美语系所接受。书法、国画、京剧等中国传统的艺术形式,其内容涵义和风格在创作时已经锁定在表达系统的框架中,比如每个人写出的字意思是相同的,京剧脸谱的图案是程式化的;但是像《肚痛帖》这种文本含义没有太多艺术性的便笺反而突出了张旭的草书,使表现元素本身成为经典。对我来说,“样式主义”的意义,就是带着对表达系统的局限性的意识进行创作。实质上,中国书法的核心概念同波普艺术中贾斯珀·琼斯(Jas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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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姝睿

    李姝睿之前几次个展都是以绘画与建筑结构结合的方式在空间中建立起视觉经验,而此次她在空白空间的个展“LSR 深白”更决绝地将绘画还原到了两面墙上,也为观者带来了更细腻的视觉经验。本文中,李姝睿讨论了此次展览背后的工作方式、她个人的创作脉络以及自身对绘画的认识。展览将持续至10月12日。

    《深白》的工作方法是先根据那块墙面定下来一个大概的范围工作量,即这个墙面应该怎么分割。这也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规矩——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更深入的挖掘。我觉得绘画只能是一点一点挖,不可能让一张画一出来就同时承载那么多的信息,或者同时展开那么多的方向。《深白》相当于是一种反抗。为什么我会想那么努力埋头画一年多,就画一堵墙?我觉得最近这十几年,在数码影像变成一个主流审美趋势之后,很多事情的路径就越来越窄,包括我们的生活方式。看似有很多选择,但这些选择其实都是在一个平行的界面里面;你可能有一千个选择,但其实超不出几个大类。《深白》是属于复古的一种绘画的决心吧。

    一般来说,我会在同一时期起稿五到十张大大小小的画,然后在同样的尺寸里,尝试不同方向上的微妙变化。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同时期的画都是同样的面貌,只是颜色不同,或者说有很多接近的地方,就像一个家族。整个过程可以延续一到三年,这样我在每个时间段里都可以去打破前面的经验和预期。因为画画到后面变成一个生理的事情,你的手可以不带脑子工作。这时候需要你抵抗自己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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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M

    Ballistic Architecture Machine (BAM) 是一家位于北京和纽约的综合领域设计工作室。最近他们在Tabula Rasa画廊开幕的展览“愚蠢的十年”,以文化和情感为背景来还原工作室在过去十年里完成的完整项目。在本文中,BAM的创建人之一雅各布·施瓦茨·沃克(Jacob Schwartz Walker)就景观设计中内部矛盾和现代主义理念之间的辩证关系,以及景观在当代城市建设中的社会性功能展开了他的思考。

    纵观历史上的不同时期,景观作为非常有趣的介质一直徘徊于自然与人造两者之间。传统艺术几乎被纯粹定义为由人类创造的。回顾艺术史的谱系,似乎直到最近,由自然创造的艺术这一想法才逐渐进入讨论,比如埃利亚松放置在广场上的融化冰山,或者是赫斯特“从海底打捞出来”的长满珊瑚、藤壶,和各种形式海洋生物的物品。即便在现当代艺术之外的领域,我们也可以找到更多实例来证明,控制自然被认为是一种艺术形式,比如盆景。有趣的是,这个例子也清楚地与景观的想法有契合。

    不过,这种以人造特性来定义艺术的做法是矛盾的。艺术本质上是一种被构建的观念,如果我们把景观也看成一种被构建的东西,那么就等于打开了一扇景观被视为艺术的大门。然而,如果认为景观的核心不在于人造,而在于自然特性的话,就等于关闭了前面所说的大门。这两个极端是景观设计实践中固有的矛盾。景观内部固有的这种冲突也使它与时间线、艺术或建筑保持了一定距离。现代主义在建筑和艺术中的意义并不完全重合,在景观设计中也一样。现代主义意味着线性时间线,前现代、现代、后现代、当代,在时间上有一个确定的位置,主要是接近工业化的兴起。而在风景园林中,时间段的定义更多的是关于如何建造一个景观的特定文化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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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蒋志

    蒋志在HDM画廊(Hadrien de Montferrand)的个展“范沧桑”,以上下两个部分切入到对静物、图像、时间、记忆等问题的思考,其中下半部分的产生是在展览开幕之后逐渐裂变出来的——这种变化以及展览最终的名称源于蒋志的老师范沧桑,在展览开幕的前半个月突然病逝,由此激起了艺术家的种种记忆与情感的生发,促使他把展览名更换为“范沧桑”并在展期的中途更换了展览中的作品,随着展览下半部分范沧桑和蒋志的绘画、影像的置入,所有作品共同构成了同一个展览,并形成了一种对话的关系。个展下半部分将持续至2017年9月30日.

    这次展览跟上一次的“注定”不一样,强调的是“变化”、“变故”。第一部分的展览展出的是摄影。这个展览是从去年就开始准备的,我觉得应该对自己的摄影方式做一些改变了,拍《悲歌》和《情书》拍了好几年,是时候开始一轮新的创作。每天都在和“图像”打交道,你不得不去思考“图像”这个问题,比方说我们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张“飞鸟”的照片,是什么决定了我们认为这个图像是飞鸟而不是其它?这就是“注定”。你看到的即是“飞鸟”,然后你还会有“自由”、“天空”、“孤独”、“逃离”、“迁徙”、“远方”、“故乡”等等这些临时的联想,用一句话说,你想多了。但是,这真的是我们想多了吗?为什么想来想去就这区区几个概念?这就是注定。你的感觉的生成的预设是怎样的,你就发出怎样的感受和思考,“注定”就是这个限制。你有怎样的局限的“自我”,就获得怎样的关于世界的“图像”。“图像”是感觉的一个形式而已。反过来也如此“注定”的,你看到的是何种“图像”,你就注定是何种人——何种性状的“自我”。当你的感觉生成的预设改变了,你眼中的世界就改变了。这就是“注定”的另一面。“自我”和“世界”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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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文泰

    2017年7月8日-9月17日,台北市立美术馆和光州市美术馆分别召集艺术家进行一次富有剧场性的展演——展览“社交场”由此应运而生。与韩国偏重视觉的艺术家群体相比,台湾主办方更为大胆地提高了剧团在参展艺术家中的比重。其中,来自台北的“河床剧团”在保留戏剧成分的基础上,更通过开放的合作方式,调动和激发观众的感知。作为剧团的灵魂人物,郭文泰与我们分享了河床近二十年来在创作实践中的坚持。

    河床从1998年创立以来,已经跟包括绘画、雕塑、影像、音乐、灯光在内的许多不同领域的艺术家合作过。“总体剧场”的概念贯穿于我们的实践中,意即空间质感、动作、音乐、灯光都既可以作为原创作品成立,同时又互相结合为一个整体。我们不提供一个固定的叙事文本,而是把话语权交给观众,由他们在观赏后阐述出属于自己的诠释。这种创作方式跟一般的话剧相当不同,话剧通常是选定一个剧本,大家就着这个剧本来排戏。而我们的创作模式是,选择一个主题,从中生发出空间的概念,然后寻找其他合作的艺术家一起针对这个主题及空间进行创作,同时也让演员与空间进行有机互动,并依演出需求随时调整。此时,空间如同一个角色,在戏里也会成长与变化,而不再只是一个表演者背后的布景。

    近年来,我们最常被人讨论的项目可能就是《开房间》,这个系列项目的主轴是每一场次仅为一位观众演出,正如同英文名“Just 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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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伟伟

    在今年早些时候的北京展览被封堵后,刘伟伟里里外外将展厅地面拖了三遍,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因为作品题材的“敏感”而成为了“不受欢迎的人”。在要空间的个展上,刘伟伟讨论了近年来生存空间受到重创的一群人。艺术家并不明确指认谁是“不受欢迎的人”,他只是开放出一个问题,抑或是“不,受欢迎的人”? 他把自己比作一条蚂蝗,其肉身时时刻刻吸附在社会空间的地砖上。在大环境气候越来越收紧的今天,他端出一整盆鸡汤,说:“我觉得我完全是自由的,我看看谁想让我不自由。”要空间是由几位艺术家共同创办的非营利空间,位于上海M50艺术园区,在举办过一次“方案展”之后,7月16日开始的“不受欢迎的人”是要空间第一个艺术家个人项目。

    开始这个项目是因为广州的一位律师。对我来说,律师这个职业并不具备特殊性,所谓“维权”也都是普通的维权,然而“普通的维权”在中国现实语境里却很难生存。一方面,他们面临着律师费的缺失,得不到经济利益但又要去做;另一方面他们很难“出现”在今天这样一个权力结构中。广州警方为了便于关注她,就在她家楼道装了一个摄像头。后来我发现摄像头并不是监控她的,而是监控谁去她家,是不是有访民或异见分子之类。

    这个录像/现场最后确定叫做《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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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明

    李明个展“烟士披里纯”在杭州炎热的七月开幕,展览地点选择在了位于商务大厦12层的HDM画廊。沿着大厦的安全通道走向展厅的观看过程中,现实场景中出现的视觉符号在错综复杂的展览空间中被不断重现与修改,细心的观者会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对于声音及空间的幻觉,这是艺术家通过展览构建的时间与精神回路。本次展览是李明对于自身创作的一次回顾,他以放松的状态回应艺术史的线索与自己的生活,同时也延续了自己一贯的幽默感。在此次展览中,我们更多可以看到的是李明的创作进入了更为真诚与开放的阶段,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次重新出发”。

    从尤伦斯的个展“MEIWE”之后,我就喜欢用结构而不是概念来做影像的第一步。由概念产生事件,然后像纪录片一样记录,比如说之前的《今天无事发生2号》或《自然》,都是接近于用录像的方式记录一个行为,而它的主题又不是针对时间的重复性,那么有什么从头到尾观看的必要性呢?这种思考导致我想了好几种方式来做录像,其中一种是如果要做一个行为,那么这个就不应该去剪辑录像,行为的时间的长度与录像应保持一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二者在结构及逻辑上是合理的;另外一种就是我所想到的其实是展览录像,也就是说适合放在展览及展览空间中的录像,观众进入展厅的时间是有限的,很多时候他们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些信息之后就离开了,基于这些我尝试做这样的实践:将录像做成回路式的剪辑,它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每个观众在任何时间观看录像时,自己也变成时间序列的一部分,他们将获得自己认为的开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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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比利安娜·思瑞克

    “When the Other Meets the Other Other” 是纪念贝尔格莱德文化中心(Cultural Center of Belgrade)六十周年的一场展览,这也是生活在中国的塞尔维亚策展人比利安娜·思瑞克(Biljana Ciric)第一次回到塞尔维亚策划展览。展览标题中的“the other”指向塞尔维亚这个国家处于东西方之间的特殊身份,而“the other other”的则体现在来自中国、台湾、香港、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等地的13位(组)艺术家各自的创作环境和个体实践当中;这种遭遇将对彼此产生何种影响,如何与当地环境发生互动?我们邀请了比利安娜·思瑞克来谈论她对展览的构想和工作过程。“When the Other Meets the Other Other”于2017年6月6日-7月1日在贝尔格莱德文化中心展出。

    我是受到贝尔格莱德文化中心的策展人Svetlana Petrović邀请来策划这个展览,那是在2015年。当时文化中心的“十月沙龙”(October Salon)已经变成了一个双年展的形式。Svetlana想要组织一个策展的工作坊,来讨论双年展的形态和可能的工作方式,以及它和当地语境间的关联,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思考方向。很可惜这个项目没有继续做,但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后来就有了现在这个展览的想法。这是贝尔格莱德文化中心六十周年的一个展览,但实际上并不是因此我才决定去针对机构的历史做研究,逻辑是反过来的,首先是挖掘这段历史的欲望才促生了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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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怡

    张怡(Patty Chang)早期的行为录像可以说是既凶猛又诗意,她以身体挑战外部世界,映射出个体与社会结构之间看似平静无事实则难以和解的关系。她之后的调研性项目延续了这样一种反差,以及她对人在宏大变革中的处境的忧虑。在她历时最久的项目“游移湖”(2009年至今)中,艺术家从乌兹别克斯坦的灌溉工程,到寻找罗布泊,再到南水北调,一路探寻水的移动,审视并演绎其如何塑造人的生活。张怡在BANK的个展“再架构”将她的早期作品和“游移湖”中的部分创作平行呈现,展览将持续到7月2日。

    我刚开始停止做短的行为录像时大家会问我是不是暂时的、我会不会重新回去做那些表演,当时我没有一个很好的回答,因为一切都很复杂。后期和早期的作品其实有相通之处,他们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在一面上你永远无法包含所有事,而在另一面上,你看到的可能是前一面看不到的东西。我认为可以将不同阶段的作品联系起来说。我十五年前绝对无法预料今天做的事情,我没有计划,这是个问题同样也可能是有帮助的。对我来说,有趣的是一直探索与事物之间的关系,去思考我们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

    在《香格里拉》中,我去到云南似乎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它的契机是自己出现的,当然,冲动和偶然始终是相辅相成的,我选择香格里拉还有部分因为这个地方所具有的神话性,以及它与“东方主义”之间的关系;这个地方所经历的变化是另一个吸引我的因素,那里的基础设施高速变化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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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对于阿彼察邦而言,电影和装置艺术都是光、颜色和影子。在上海香格纳画廊的“纪念碑”个展中,他把自身的记忆图景和梦境中与创伤、震惊、陌生相关的刺点(punctum)平铺、叠化和隐没在环境之中,使之成为需要观众带着时间和个体经验去体验的意趣(studium)。一方面,他试图避免过多地陈述自己的作品。他相信他人对其作品的共鸣来自对光的直觉——人们像是在热带丛林里的动物一样,总会被吸引到火光周围。但同时,他并不抗拒叙述自己的来龙去脉。在中国时刻变化的图景之中,他希望观众能够对光、对感受和故事的变化保持敏感。“纪念碑”将持续至7月27日。

    纪念碑的双重意义,都意指巨大的重要性。一方面,我向来关注我自己的记忆和集体记忆,这些如光线一样无形的东西;同时我也被泰国随处可见的实体的纪念碑吸引。这是两个对比非常强烈的意义,一方面脆弱并且是非物质的,一方面非常坚硬扎实。我的装置艺术、影像作品和经典形式的电影都是这样的纪念碑,它们同属于一个宇宙。虽然形式不同,但归根到底都关于光线:装置更关乎光线和空间,而电影则是光线和时间。

    电影和艺术之间的界限非常细微。《影子》(Invisibility, 2016)这个作品就好像两部电影,在其中我关注的是“看见”和“看不见”的概念。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你仍然能看见东西——这就是梦。《幻梦墓园》(Cemetery of Splend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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