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艺术家、作家、艾滋病活动家大卫-沃纳洛威茨（David Wojnarowicz）的争议似乎并未停息过，在这位纽约艺术圈传奇人物过世后近二十年，新一轮的争议又开始了。 去年十一月，华盛顿史密森学会从国家肖像画廊移除了来自艺术家未完成的电影《我腹中之火》（A Fire in My Belly, 1986-87 )的一个视频片段。肇始之因是美国天主教联盟和议会议员对电影中普遍认为有渎神的情节大为光火：在这个镜头里，一个蚂蚁在十字架的上肆意乱爬。

随着互联网上各种版本的《火》愈演愈烈， 对于作品的误解也随之铺展开来。现在的展览只用了“灵性”作为题目，通过展示电影中所有的片段来提供一个纠正：拍摄于沃纳洛威茨的墨西哥的旅程中那些让人不安的连续镜头和愉悦又可怕的物件，与摄影棚里的镜头相互交换，强调着艺术家作品中那些反复出现的概念和象征。《火》很多惊人的影像在其它的作品中也有出现。 在一组摄影作品中，蚂蚁云集在了更多的物件上——一个裸体的男人、一只枪和钱。“无题”的雕塑（面包雕塑，1988－98)， 展示了两等分的面包被缝在一起，就像艺术家标志性的肖像中双唇被缝合上了一样（这些影像在电影中也出现了）。值得注意的是来自沃纳洛威茨文献中一些的从未展出物件：珍贵的旅游纪念品和护身符；一本展开的笔记本，展开之页记录了他在墨西哥拍摄时期的构思。在播放《火》的显示屏下面，一个剪辑的脚本展示了这件作品结构正在筹划之中，每个部分用马克笔标记了诸如“欢乐的死亡”、“作贱自己（水）”的注释。

展览成功地展现了《火》作品的维度，以及对作品中刻意渎神的指控和史密森学会为此道歉的解释之间文本的流失，而不是人为地“描绘一个艾滋病患者的挣扎”。沃纳洛威茨的作品以其融合的灵性，炽热的反资本主义和对同性恋性行为、万物有灵和自残的描绘体现了荣格式基督徒权利的影子。 十字架上的蚂蚁只是艺术家对审查意见的一点点羞辱罢了。

文／ Johanna Fat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