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动物源
上海熏依社画廊 | Shun Art Gallery
中国上海市莫干山路50号3号楼103/208室
2012.05.12 - 2012.06.21
看挂在墙上的动物比起观赏关在笼内的动物,反倒会令内心松绑。这是平等注视的时刻,却鲜有实现的可能,故而成就了乌托邦“动物源”。这场展览中,动物们因绘画材料而变幻不同,更因艺术家对动物的不同拿捏而呈现复杂性:杨丙亮笔下的鱼虫是阳性的、活力的,北邦的猫、兔、鹿是阴性的,狒狒爱引吭,狗狗爱时尚。沼田月光的笔下动物门类繁多,但无论是猪、鼠、鹈鹕还是花豹,都一律轻灵秀气。曾拜师斯洛伐克版画鼻祖阿尔宾•布鲁诺夫斯基(Albin Brunovsky)的科恩•赛格斯(Koen Segers),他笔下的狓、鹰或是版画的企鹅,像中国水墨,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杨丙亮油画中的鱼虫,一概硕大如盆。有意思的是,它们的躯体上缀满无数抽象的“火柴人”,呈现了奇趣的叙事。细看下,会发现他们正摆着龙门阵或在街上跳骂发飙,在充满市井气的场景中生活地不亦乐乎——杨现居成都,喧腾的日常生活被贴在了昆虫的皮肤上,尽管两只蚱蜢正踞立在脱俗出世的荷花芯中。
北邦主要以针管笔创作,他笔下的动物,顾盼间露出人类般的神情,仍脱颖而出。针管笔的创作方式,犹如乱针绣——像这种高级且精细无伦的刺绣手法一样,令转折的肌肉、蓬松的毛发、复杂的眼神都能成为可能。在《天生流浪》(2011)系列中,猫咪们显得自尊又严肃;在《那边有人在看我们呢》(2011)中,头长鹿茸的小长颈鹿正懵懂地看着外头的你,垂坠下来的睫毛几乎伸手可触。尽管栩栩如真,但北邦描摹动物的态度并不是科学式的,珍珠项链暗示了其作品关乎成人式童话。在这里,黑白线体主义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理性绵密,构筑出极为感性的画风。在北邦的微博上,可以其创作过程之漫长:画面一点点地层叠、丰富,动物开始呈现阴影变幻,却也像地质沉积一般,落下了作家创作的情绪和痕迹。就像《失恋的兔男孩》(2011),标签牌上已有一枚小红点(已售标志),有人慧眼识兔君:它有日本小说中常见的宅男神情,胆小、闷骚,鼻子有点大,带点色情,但又无比脆弱——而其实,展览中的所有动物是为人类情绪血脉的一部分,人有的,它们或许都有,无论贪嗔痴慢疑。
文/ 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