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顺:错误的身体
我们的肉身是我们自己的本我、自我、超我的阶梯吗?艺术家王思顺在这场形朴蕴深的展览中分别采用了金属、泥土、纸、大理石、胶片与身体上的脚跟、头颅等展开一场“太极”。艺术家用牙齿咬出来的24K金的作品,那么小,只有一截普通指骨长短,看起来好像异型钥匙、生殖器官,或是一个人形:用牙齿这一身体骨骼去塑造另一重坚硬,用唾液去接触这黄金的冷,之后,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留在这个作品上——齿痕、DNA是作品对身体的记忆。这件微小的作品安静地躺在展柜里,好像岁有千年,不断地被更多身体观看。在如斯蕞尔的作品前方,却摆放着以艺术家身体为蓝本的洁白雕塑。大理石里,石英的微芒不断星星点点地到达体表。它演绎了王思顺的一个梦境:行走、踢到自己的头颅、捧起来、观看。微曲的双臂在完成一场贡奉:将自己的头颅作为一种特殊的“牺牲”贡献给看不见的造物主。头颅上眼睛正平静地仰看自己,但从这个不可思议、脱离自我的角度来观看。在这里,“石头”与“精神”形成对冲,一颗石头内部也有跳动的心脏——通过梦境的暗示而诞生的石像,表演了一种“出体”的可能性——某些人群通过某种方式,脱离自己的肉身,以一种精神存在的方式于另一维度里检视现实与梦境的距离。在艺术家对“身体”的自觉创作里,同样布满了羞于言说的蛛网:并不光鲜,但也不完全黑暗,因为生命常常被一种惊人的战栗所唤醒,从身体内部传导至体表,这种战栗持之以恒如同大提琴的低吼与波涛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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