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
当我又一次站在中环毕打行门口,忍不住回想起十年前初次进入艺术圈的时候,第一次来巴塞尔艺术周,跟着一大群光鲜亮丽的艺术工作者排队进入这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历史建筑,去“朝拜”散布于大楼各层的画廊。之所以说朝拜,是因为十年间,除了因为疫情不能旅行的几年,我每年都来参加这场声势浩大的艺术活动,每年都会在港岛街头走断腿。这种信念就像……两个月前,我在北京最冷的一天,顶着零下十九度的寒风,参加了白云观为时整整一个小时的祈福法会,只因为相信这样做可以保佑本命年犯太岁的我“一年顺遂平安”。
巴塞尔艺术周和玄学仪式:相同也不同。在前者中,支持你不惜物质和精神上双重疲劳仍要赶到现场的,不是“一年顺遂平安”这么具体的希望,而是某种更难以捕捉、更不明确的愿景。十年前沿着毕打行回旋的楼梯跟着人群鱼贯而下时,我深信自己正在融入一个蒸蒸日上的“集体”。在持续不断的午餐、晚宴和派对上,新生的身份认同迅速得到巩固,以致于你来不及去想这个集体是否真实存在以及它在去往何方。我提醒自己不要陷入怀旧。唯一还留在毕打行的高古轩正在展出萨拉·施(Sarah Sze)的新作,就像她层层覆盖的斑驳画面一样,过去的记忆总是会染上当下的颜色。回到现实,原来集中在毕打行的画廊有的已经关闭(比如Lehmann Maupin、Simon Lee),有的搬离了市中心(汉雅轩搬去了葵涌,Ben Brown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