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北京新常态

    北京画廊周启动当天下午3点,我去了麦勒画廊位于798的新空间,等程然的表演“新古典”开幕。一杯香槟之后,聚集在门口的人群被放进尚未施工结束的新空间——部分暴露在外绿色石膏板,巨大的低像素电子屏,李剑鸿、李青、李维斯以及这次扮演程然的表演者王晶(程然助手)分散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观众很自然地站到了地上的白线之外。作为SNAPLINE铁粉,我一直站在李青背后,看她玩儿那台老式KORG合成器。一个貌似醉酒中年艺术家的人在演出中段走过来,试图打断李青但没有成功。

    斜对面的魔金石空间同样热闹,正在开幕的是刘野策划的武晨个展“坏人也能上天堂”。很多人被入口处的本拉登肖像逗乐。一听说要拍照,艺术家调皮地对我做起了鬼脸。虽说是画廊周的“收藏家日”,在游人如织的798,理论上尚未对公众开放的新展览(比如庄辉在常青画廊的“祁连山系”)还是不好意思把一般观众拒之门外。我没来得及去草场地,因为作为参展艺术家之一,得赶在开幕前回到尤伦斯。

    此次尤伦斯新展题为“例外状态”(英文题为The New Normal),年轻艺术家大型群展的形式让人想起四年前由孙冬冬和鲍栋策划的“On|Off”。尽管参展艺术家人数与“On|Off”相比少了大约一半,但展厅并不显空旷。23个独立的盒子结构为每位艺术家/艺术小组提供了类似小型个展的空间。每个盒子都配有志愿者为观众导览。听从同为参展艺术家的崔洁劝告,开幕前我又详细地跟我的导览员解释了一遍自己的作品。我作品背后涉及的连环凶杀案显然让这位学法律的女孩儿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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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来发行

    当平丘克艺术中心在2010年首次宣布设立“未来世代艺术奖”(Future Generation Art Prize)时,该奖项的名字引发了不少讥讽,或许是因为在当时艺术界的大环境下,“未来”这个词听起来十分可疑,如果不是更糟糕的话。

    差不多七年之后,“未来”一词又引发了另外一种嘲讽。虽然我并不是那种张口闭口都离不开特朗普的美国人,但……仅是他正式上任的一周内,任何关于 “明天” 的前景便都命悬一线了。

    部分是因为想要逃开社交媒体的末世预言论,上周五我搭上飞往基辅的航班,去参加入围第四届“未来世代艺术奖”的21位艺术家和艺术小组的展览——这个展览已经因为政治动荡推迟了一年之久。特朗普的Twitter阴谋看似成功地把乌克兰从头版头条上挤了出去,但事实上,该国的冲突远未得到解决。这个周三我见证了“尊严游行”(March of National Dignity),数千人为纪念乌克兰亲欧盟示威运动三周年走上街头。与此同时,我愈发害怕和说俄语的出租车司机及电车票务员交谈。

    更没礼貌的举动是,我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带着一连串问题“伏击”了平丘克艺术中心的艺术总监比约恩·格尔德霍夫(Bjorn Geldhof )。“把这样一个项目做起来,集合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创作新的委任作品——是一笔巨大的投资,”他承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最初决定推迟展览。不过现在我们意识到必须去冒这个风险,因为国际间的对话必须进行下去。即便当我回头去看2010年的第一届未来世代时,这个奖项的影响力在当地也是非常惊人的。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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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危机管理

    雅典很冷,三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冷到什么程度呢?冷到最近都下雪了。没有丝毫暖空气,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山顶上的雅典卫城——变成了一座冰冷而遥远的冬宫,夜里寒光彻骨,下午萧瑟矗立于灰白天空下,彤云密布,时而凝聚成冻雨。在这样奇特的气候里,世界其他地区正经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暖冬,而雅典人却全副武装对抗严寒,让人一不小心就错以为是走在纽约街头——人们都擤着鼻子,竖起防寒服的衣领——或者把他们认成希腊西北的邻居:德国人。实际上,这会儿雅典城里确实挤满了德国人,因为第十四届卡塞尔文献展将部分展场移至希腊,以“向雅典人学习”(如展览口号所言)。还有七十多天就要正式开幕的这场国际大展现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一系列由哲学家Paul B. Preciado策划的公共项目。

    特朗普就职的那一周,Preciado邀请了哲学家Franco “Bifo” Berardi来主持了一场为期三天的研讨会,题为“欧洲的覆灭”。研讨会的场地——和Preciado策划系列的其他活动一样——选在自由公园(Parko Eleftherias)。艺术家Andreas Angelidakis告诉我,自由公园原来是一座警察监狱,1960年代末到1974年军政府垮台期间,从共产党到LGBTQ——“基本上所有与众不同的人”都在这里被政府雇佣的打手关押折磨。前监狱远离大路,伫立在一座树木稀疏的小山上,其貌不扬的外观要没有装着栅栏的窗户,很容易被人以为是一座老旧的公园行政大楼。内部空间开阔,没什么装饰,装有镶板的老屋顶毫不起眼,从上面你完全看不出该建筑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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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实践作为田野

    2016年12月30-31日,我参加了在深圳的盒子艺术空间的“居民”论坛项目的讨论。该项目自2016年8月启动,为期半年,在其微信公众号上唯一一篇公告上如是说:“居民项目是一个针对珠三角地区的社会性实践项目。它是关于居民权益与居民生存空间的微观政治考察,以及相关的自组织活动。项目试图建立‘第一现场’,邀请实践者在社会空间中展开自己的工作。”这是继2014年的“六环比五环多一环”(5+1=6)项目之后又一个公开征集参与者的社会实践项目,针对的议题也处于同一脉络之中:前者为北京城乡结合部人群(多数为打工者)的生存状况,后者是珠三角的居民权益和生存空间。我曾向项目发起人之一满宇(他也是发起“六环比五环多一环”的二楼出版机构的成员之一)抱怨过为什么不在“居民”的平台上发布每个实践者的项目,而是呈现在他们各自的公众号上,他说这是他们经过慎重思考的决定,希望“居民”激发参与者的自觉实践。

    30号早上,在“居民论坛”的微信群里,项目发起人和论坛组织者之一郑宏彬发来照片,说“居民论坛”将于30日至31日于深圳盒子艺术空间——一幢UFO 状奇观建筑,华侨城新的商业娱乐广场中的艺术空间——举行。 早上的议题是“谁的城中村”,讲者之一的段鹏长期关注深圳最大的城中村白石洲的外来打工者,他在“居民”中的项目名为“看不见的深圳人”。但由于他纪录并出谋划策的村里最后一个钉子户毛术铭的巨鹏诊所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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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万能的瞳孔

    “是的,这是个星期一。”第三届科钦-穆泽里斯双年展充满戏谑口气的邀请函上这样写道。“这意味着完美一周的开始。”然而就在12月12日的开幕之前几天,印度艺术圈大家庭已经陆续抵达孟买,参加德里静物画画廊(Gallery Nature Morte)举办的苏博德·古普塔(Subodh Gupta)超大型个展——他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在这座城市举办过个展了——以及戴雅妮塔·辛格(Dayanita Singh)在孟买城市博物馆(Bhau Daji Lad Museum)的精彩展览,展览中包括了她的摄影作品以及那些装在书、盒子和旅行箱里的移动博物馆。

    周日的时候,孟买-科钦航线已经变得异常繁忙,把艺术圈里的众人运到喀拉拉(Kerala),此时艺术家-策展人苏达山·薛堤(Sudarshan Shetty)策划的展览还没有全部完成。画廊家Shireen Gandhy、Ursula Krinzinger、Prateek和Priyanka Raja夫妇以及Atsuko Ninagawa都在其中,此外还有艺术家古普塔、Jitish和Reena Kallat夫妇,Vivan Sundaram以及理论家Geeta Kapur。跟前两届双年展一样,大量作品在开幕第一周的时候尚未展出。这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说有点郁闷,然而乐观主义者却更乐意把这看作一个见证展览逐步成型的机会。薛堤召集了来自31个国家的97位艺术家的作品,展览主题定为“在瞳孔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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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国的风声

    12月刚过去一半,来自武汉的朋克乐队“AV大久保”已经是第二次为当代艺术的活动现场助兴了。几天前,他们刚刚在武汉美术馆与艺术家合作了一场开幕演出(“解放的皮肤”,由鲁明军策划),此时又现身在三亚艺术季华宇青年奖的余兴派对上。 硬躁的中部朋克之音漫及南陲岛屿,让人感到有些穿越,这或许也是所有人此行最为放松的时刻——展览已经开幕,论坛发言已经完成,当然,更重要的是,获奖名单也已经揭晓,不再有什么悬念,剩下的就是回到各自无论工作环境还是天气都更为严酷的城市之前,度过最后一个温暖的南国夜晚。

    艺术圈没有冬季。近几年,滨海南方城市正应运形成一种“艺术候鸟”潮流,寒冬里举办一次南方艺术季,是以艺术为名的度假良机,例如早前刚刚结束的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温暖适意的厦门成为了艺术聚会的绝好地点;而三亚艺术季的举办历史更加长久,已经连续举办五届,由于华宇青年奖的设立、艺术活动的升温,来到这里的艺术界人士逐年增多。这个以度假为要义的人造休闲群落,以酒店为轴心,步行几分钟便可到达游泳池、健身房、购物中心、超市和各式饭馆;作为三亚艺术季重头的华宇青年奖入围艺术家群展“游·历”的展厅便是在度假村的其中一栋楼里。不过就在展览开幕前两天,大风裹挟着细雨,突变的天气让关于度假的想象在飒飒风声中消散,但以艺术为名的聚会气息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在最早发给嘉宾的电子节目单中,夜晚节目的时间是“从晚间8点到’∞’(正无穷)”,只是不知道开幕过后,艺术界的人群散去,是否真的还会有游客踏进这个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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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完待续

    “十夜”要从何说起呢?为期一周(12月11日至17日)的展览由四个章节组成,分别以“风雪山神庙”、“忽逢桃花林”、“秋林渡射雁”与“林暗草惊风”为题,策展人崔灿灿将10个已实现的艺术项目与47位艺术家的作品呈现在红一号艺术区中心广场、散布在草场地不同地点的网吧、超市、大众浴池以及温榆河一带。熟悉草场地的人不等下午三点开幕,便在朋友圈里直播各自在略显魔幻的生活场景中“找”到的艺术作品。我到红一号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崔灿灿为栗宪庭导览“风雪山神庙”。画廊围合的红砖院落中搭了三顶绿色的帐篷,每座帐篷的入口上方都配有一个监视器,记录观众的进进出出,帐篷内部用于陈列10个在地实践项目的文献资料。《乡村洗剪吹》粉底黑字的节目单上列有西游记主题秀、钢管舞、甩头舞等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演,一旁的电视机里传出的《西游记》片头曲令屏幕上播放的现场图片动感十足。然而,激活一个过往项目的不只是其档案展示的图文并茂,更多的是某种“关切”于不同时空中的延续——在12月9号黑桥宣布拆除的此时此刻,同样是针对艺术区突发性拆迁问题而发起的《暖冬计划》让我们感受到了历史的轮回。崔灿灿把帐篷称作“过渡空间”,其临时性符合当代艺术所具有的移动、不确定的状态;而“风雪山神庙”借用了《水浒传》中林冲借宿山神庙的典故,被逼上梁山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犹如从体制内出走的艺术家。策展人、艺术家对现有创作、展出环境的集体反叛让《夜走黑桥》、《六环比五环多一环》等独立项目相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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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解放区的皮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国艺术圈再没有人比徐震更能代表“江湖”:出道早,被江湖洗刷近二十年依然容光焕发。在大江大湖的武汉碰上徐震,我感觉自己是撞进了江湖段子铺。刚到头天晚上,加上“十年江湖,十年不服”的陈文波,两盆香辣蟹端上来,八卦已经拆了一桌。总结起来,其实也就像电影《东成西就》开场说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们的英雄事迹相信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下面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一些荒唐事情。”

    当然,荒唐事背后的辛酸泪往往不足为外人道,外人也无从知晓。都说胜者的历史没有深度,只有平滑的无缝连接。中国艺术圈没有真正的胜者,这些磕磕绊绊的如风往事、心心念念的年少轻狂、流言八卦、恩怨情仇,如同那些年我们一起做过的展览、写过的文章、打过的嘴仗,如果不进入反思,彼此之间或与其他学科之间无法形成有效对话,很可能会像天山童姥的武功,每隔三十年白纸还原一次。艺术市场的出现更是在带来物质生活繁荣的同时,种下了精神焦虑的种子。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新生代成长速度越来越快,“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背后始终抹不去“食尽鸟投林”的古典忧虑。

    在为艺术家实践寻找思想和历史坐标定位这一任务上,青年批评家/策展人鲁明军无疑被寄予厚望。自2012年左右开始活跃于艺术圈以来,短短四年时间,这位四川大学历史学博士已经策划了大量展览,出版了若干专著(寄到我手头的就有三本),并于去年获何鸿毅家族基金中华研究奖助金,今年又拿到YiShu中国当代艺术写作奖。中国艺术江湖仿佛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能够向自己,也向外部把她交代清楚的“学术”战队,鲁明军显然是这一战队的最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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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虚实无间

    从污浊的北方雾霾潜入温暖的岭南之风,满地的紫荆花瓣让人不觉此时已是深冬。傍晚时分,第三届深圳独立动画双年展在华侨城创意文化园内拉开帷幕,自2004年以来,这里已由改革开放初期的工业园区转型为新兴的创意产业基地,废弃的厂房被改造为餐厅、酒吧和书店,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城市,而华侨城又是年轻人在城市中的聚集点。

    从开幕式广场的左侧穿过一条绿色回廊,便进入了这次双年展的主展厅“空间中的动画”之中,这是由一间巨大空旷的厂房改造成的展厅,幽蓝的圆形光晕将作品信息投射在地面上,引导着观众的行进路线。位居展厅中央的是伊夫·内茨哈默(Yves Netzhammer)与伯恩特•舒尔(Bernd Schurer)合作的《云的陵园》(Cemetery of Clouds),由巨大的菱形墙体构成一个半封闭空间,在空间内部,光影被投射到镜面之上,同时也反射出观者的身影,音乐声从四周响起,让这个迷之空间堕入视线和听觉的纷乱。在展厅中,大部分作品的展示方式似乎都暗示着影像不只存在于平面维度的荧幕之中,而着重于发现虚拟影像与实体呈现间的关系——其实,这也正是主策展人李振华意图达到的效果。这一届的主题将着眼点放在了动画的时间特性与另一个开放的概念“无间”之间,将动画置于电影、录像的同一范畴——基于时间维度的图像变化之中,由于动画所拥有的独立于外界的时空关系,它可以从自身延伸出逻辑线索与叙述性。

    晚餐时分,和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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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野上海

    上周我在上海见证了历史性的时刻——特朗普时代的到来。虽然美国大选在大洋此岸同样引起了反响,但与其说是冲击,不如说只是小小震动。毕竟,中国及其过热的艺术市场距离这场风暴中心有万里之遥——即便特朗普以非常否定的态度反复提及“Shyna”,证明中国处在他的关注范围中心。

    就在不久之前,拥有大量的艺术家工作室,地下运动及展览空间的北京还稳居中国艺术圈的中心位置。然而,过去七天证实了该中心的东迁。两场博览会,一个双年展,以及包括马凌画廊、香格纳画廊、 艾可画廊、BANK/Mabsociety、没顶、CC基金会,以及胶囊在内的几十家画廊和博物馆展览吸引了大批艺术界权威人士与爱好者齐聚沪上。

    上周一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我参加了“今天重做“的开幕晚宴。这场由姜节泓与楠楠共同策划的展览汇集了包括梁绍基、邵逸农、隋建国在内的十八位艺术家的作品(孙逊的影像作品没有通过审查)。我邻座的评论家张未告诉我:“我是来这里搞批评的。”成为他批评对象的是展览题目,包括明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艺术万岁”,这位上海本地批评家认为这种题目太幼稚。“他们可能是用机器人取的题目吧,”他开玩笑说,顺嘴带上了刘小东正在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展出的绘画机器。

    次日,第三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VIP预展强势开幕。由于只有31家画廊参展,展位面积较大,我们的观展体验非常愉快。今年新加入西岸的既包括卓纳、泰勒(他们同时在博览会门口做了一场亚历克斯·卡茨的popup展)、格莱斯顿、长征等大画廊,也有像台北TKG+这样稍微年轻的画廊,以及艺术家创办的广州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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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消费主义的黄金时间

    徐震专卖店开张了,就在当代艺术在上海集中爆发的 “上海艺术周”之前几日。据不完全统计,魔都有超过60场展览在这一周开幕。

    就像广告语(展览新闻稿)“一种完全不同于现有美术馆、画廊等艺术机构的全新文化形态”所说,徐震专卖店没有食言,真真切切地以一种商店的形式出现了:全新装饰过的店铺门脸、专门设计的英文字体标识“Xz”、玲琅满目的艺术(商)品、恰似零售业的空间动线安排等等。

    开业当天,天气不错,是长三角雾霾过后的一个好周末。下午气温上升,午饭后我在专卖店门口碰见徐震,他一身西装,显得很正式,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在发微信。他身边,店员们身着统一的制服——白色棉质圆领长袖上衣,配黑色裙子或裤子,正在准备即将到来的顾客们。问及如此的打扮,“徐震”品牌总监周冰心告诉我,“徐震是我们的品牌,店员要穿制服,但品牌本人可不穿专卖店制服哦。”

    在当代艺术界里谈论品牌,让我回想起2013年徐震第一次提出“徐震”品牌时的情景。他把北京的长征空间变成了“运动场”,当时那些长得像招牌的作品以一种非常平面的形式出现在展厅里。虽然那时的徐震和没顶公司想把那次展览搞成品牌的春季发布,但其实样态还是一次展览的形式。如今,在上海最炙手可热的城市更新+艺术新区“西岸”,徐震专卖店完完全全是3D的——从商品到店员,从导购服务到结账柜台,都让你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店应有的体验。

    当时我在北京,现在还依稀还记得一些由“徐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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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展示实践是一种可行的实践吗?

    纽约沉浸于大选后的抑郁症。走进田野会议第一天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会场,倒像进入了一片真空——开场的空手道表演有些意外且令人振奋,而多数参与者共同的亚洲身份又把人群整体地抽离出了最当下的现实——诸如“最近的新闻事件”、“目前的境况”、“过去的几天”这些指代性短语,时不时地出现在会场内外的各种谈话当中;除此之外,似乎岁月静好。

    几天前,鄢醒还在微信朋友圈感慨:“今天别谈艺术了……奥斯维辛没有诗!!!”,然而,第一位上台的艺术家就念起了一首诗。诗、诗意的语言、“视觉诗歌”、自杀的诗人……相关话题在此后的议程中频频出现。那些具体的文字依旧可爱有力,不过也令人惆怅。在这个会场里,难受的情绪饱和度不高,或许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共情于同一种难受,文化和地缘带来的距离也因此显现。

    “田野会议”安排紧凑,今年的主题围绕“实践”一词展开,大约28位艺术家/策展人每人15-20分钟的舞台时间,对自己的实践进行展示、谈论和表演。形式本身成为语言的一部分,常驻纽约/休斯顿的艺术家Mary Ellen Carroll在现场做电台直播;常驻伊拉克纳杰夫城/纽约的Wafaa Bilal把自己的时段“转让”给一位喜剧演员,针砭当代艺术以及文化差异的单口相声引得满堂喝彩;常驻孟加拉国吉大港/达卡的Yasmin Jahan Nupur在舞台上揉搓面粉,做烘焙的准备,一边闲聊似地向台下观众发问:“你是谁?”“这样做不亚洲吗?”;常驻韩国大邱/意大利米兰/威尼斯的T-Y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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